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恐怖靈異 黑水屍棺 二百六十八章 蠟樹林

《黑水屍棺》 二百六十八章 蠟樹林

下火車的時候,馮師兄和馬建國一人開了一輛車來接我們,師父讓馬建國帶著梁厚載和劉尚昂回王莊,之後又對馮師兄說要去趟我的老家,有些事要辦。

等馮師兄將車開到村子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我的老家是位於縣城西北角的一個小村子,我剛出生那會父親就帶著我住進了筒子樓,這麼多年了,我幾乎隻在每年過年的時候,才由父母帶著回來探親。不得不說,這裡的鄉親對我很不友好,在他們眼裡,我還是那個當年剋死過爺爺的煞星。

因為時間太晚的緣故,村裡人都已經睡下了,我們從村東頭的大路進村,拴在路旁的幾條兇狗聽到了車響,很狂躁地吠了兩聲。

我記得沒錯的話,兩千年年底,老家應該是經歷了最後一次改建,時至今日,格局都沒有發生過更大的變化,那幾條不招人待見的狗也一直都在,雖然如今它們已經快老死了,可每次我在深夜裡回村時,它們還是會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沖我狂吠。

馮師兄在師父的指揮下將車開到了村子西頭的一片蠟樹林外。

這片林子很早就存在了,據說是抗日年代專門種的,用來做白蠟桿的長槍。可林子剛種下沒多久,當地的武裝隊就遷徙了,而這片林子則變了死人下葬的地方。

兩千年那會,縣裡說要建新公路,本來說要從蠟樹林這邊取道,村裡人就提前牽了墳,可最後新公路還是沒從這邊走,以至於墳都遷走了,蠟樹林卻留了下來。

馮師兄停了車,師父率先開門下車,火急火燎地進了林子。

我和馮師兄也趕下車,跟上我師父的腳步。

師父一直跑到林子最中心的位置才停下,他出左手的食指,指了指周圍,並對我說「你看看周圍,能發現什麼異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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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朝著四周觀了一下。

當天晚上的月亮很圓、很亮,月灑在林子的時候,修長的白蠟樹將一條條長影映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候,有一陣風吹過。在夏日的晚上,風竟然也是熱的,樹葉被這陣熱風吹得嘩嘩作響,連同地上的樹影也跟著搖曳起來。

我看著地上那些影子,它們隨風搖時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個猙獰的鬼影。

師父大概是見我很長時間沒說話,又問我一次「察覺到異樣了嗎?」

我想了想,說「沒發現明顯的異常,就是覺得這地方……有點怪異,地上的樹影像鬼影一樣。」

師父微微挑起了角,笑了笑說「看樣子,你這些年跟著我學小推算,還是有點果的。」

我沒能理解師父的意思「可是,我剛才也沒用小推算啊。」

可師父也沒解釋得太清楚,隻是說「小推算用多了,你的直覺會比別人強一些。這地方,確實是有些問題的。」

這時候馮師兄拿著風水盤走了過來,他簡單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風水盤,對我師父說「這地方的風水有變。」

師父環抱起了雙臂,沒說話。

馮師兄則繼續說道「按照我的規劃,新公路隻要從這個位置走,墳山那邊的炁場就能得到疏通。可這地方的風水的確變了,公路也的確不太適合再從這個地方走。」

我聽出來了,原來師父帶著我回老家,還是為了墳山的事。

師父點了點頭,問馮師兄「當初公路改道,工程那邊沒和你聯絡嗎?」

馮師兄搖頭「沒有,當時公路改道是我師父提議的,工程就沒和我通氣。」

我師父長出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可新路如果不走這個方位,墳山的河脈還是無法恢復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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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這樣,」馮師兄先是點了點頭,之後又有些擔憂地說道「可如果公路從這個位置走,村裡弄不好要出瘟疫的。」

師父不由地皺起了眉頭「那條新路,是半年前才建的吧?你那時候建議新公路從這個方向走,沒有實地考察過這裡的風水嗎?」

聽了師父的話,馮師兄臉上的表變得有些疑了「當然考察過,可那時候,蠟樹林的風水沒有問題啊,也不知道短短幾個月之,怎麼就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師父又問他「這種變化,是人為的嗎?」

「不像,」馮師兄搖頭「這裡的風水之所以變化,主因應該還是老城區那邊塌了地基。」

師父嘆了口氣,說道「我聽趙師兄說過,老城區的那片地,原本應該是縣城風水中的一個風眼,如今風眼破了,縣城裡要出大事了。」

馮師兄也符合著說道「說實在的,如果單單是風眼破了還好,可縣裡偏偏還有一個墳山。風眼一破,墳山中氣外泄,到時候肯定會有大量邪祟朝縣城這邊聚集啊。」

聽著馮師兄的話,我心裡也不由地了一下。

大量邪祟聚集?那我們的小縣城,豈不是要變一座鬼城?

這時候馮師兄突然看向了我,他拍拍我的肩膀,問我「有道,你有什麼主意沒?我可是聽耿有博說了,你這傢夥,現在鬼心眼多著呢,在陝西的時候,連名已久的羅老漢都被你擺了一道。」

說實話,對於墳山的事,我確實有自己的打算。可我也知道,我心中的想法,師父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可師父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猶豫,就朝我挑了挑眉,對我說「你有話直說。」

我沉了沉氣,對師父說道「既然最大的問題在於墳山,依我看,不如就吧墳山的河脈填了,順道也把魃鎮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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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邊剛說完話,果然就看見師父的臉瞬間拉了下來,他狠狠瞪我一眼,說「哪有這麼容易的事!以你現在的道行,能催番天印嗎,能鎮住魃嗎?你知道河脈的源頭在哪嗎,你能確保,填了河脈,墳山就沒有氣了嗎?」

師父看似是在責問我,可我心裡清楚,師父最擔心的,其實還是魃一旦被徹底鎮住以後,守正一脈就失去了一個收集油的來源。

我想,在這件事上,師父大概也是很矛盾的,他既不希失去魃,又不想一直束縛著魃。我記得,當我第一次見到那魃的時候,師父就曾說過,等我能催番天印了,儘早給魃一個解

師父嚷嚷了一陣就消停了,過了一會,他又對我說「等哪一天你找到別的辦法來收集油了,或者你找到別的東西來替代咱們守正一脈的守糖了,墳山裡魃,你才能鎮。那條河,你才能填。」

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竟然壯著膽子反駁起師父來了「可縣裡的風水變了,墳山氣外泄,咱們就得投大量的力去阻擋這道氣,哪還有時間去幹別的啊。再說了師父,你當年不也和眾多道友合力鎮過旱魃嘛,至於河脈的源頭在哪,也可以調查……」

「囉嗦個屁!」我師父突然將我打斷,瞇眼看著我,說「自己跑了兩趟生意就長本事了?翅膀了?墳山的事怎麼理,我說了算,用不著你在這上躥下跳的!」

剛才明明是你讓我「有話直說」的,怎麼現在又變我上躥下跳了?

我心裡這麼埋怨著,上卻不敢說,腦袋,退到了一邊。

馮師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師父,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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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師父甩下一句「熊孩子,越大越不。」,就氣呼呼地出了林子。

馮師兄湊到我邊來,悄悄地問我「你怎麼回事?怎麼頂撞起你師父來了?」

我撓了撓頭,也覺得有點尷尬「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呢,剛才腦子一熱就說了那些話。」

馮師兄又看我一眼,之後嘆了口氣,也隨師父朝林子外麵走了。

我沒說謊,當時我說那些話的時候,就是腦子一熱,甚至於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長大以後,回過頭去想當時那段往事,我才明白,那應該是青春期的叛逆心理在作祟,我是一個從出生起就很容易叛逆和衝的人,早年跟著師父修行,這子邪原本已經被了下去,可在十五歲到十八歲的那個青春期,心中的這又如雨後春筍般地出了一些苗頭。

還好隻是出了一點苗頭,最終也沒有讓它完全發出來。

從老家到王莊,一路上師父都沒再理我,好像還在為我頂撞他的事生氣。師父氣沖沖的,我和馮師兄也都不敢說話,回到王莊,馮師兄先將師父放在墳山,之後才開車送我到了大舅家裡。

大舅他們已經睡了,我拿出鑰匙,輕手輕腳地開門、關門,剛進屋的時候,我特意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日曆。

當時已經是九月底了,還差一個星期就是十月一,也不知道羅菲會不會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日子又變得平淡起來,習慣了東奔西跑的忙碌之後,這樣的平淡對我來說幾近於無聊了。

每天上學、放學,練功、吃飯,一天一天,每天都是一模一樣的生活,反反覆復,一點新意都沒有。

我每天都會知一下仙兒的狀況,的魂魄依舊很壯實,養魂玉的靈韻已經快要全部融了。

可不知道是因為吸收了過多的靈韻還是別的原因,這些天,仙兒一直沒有醒過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不得不說,那就是我剛回到家鄉不久,縣裡就舉行了一次多校聯合的期中統考。我剛上高中的時候,績在級部裡都是排的上號的,可這次期中考試卻毫無意外地遭遇了鐵盧,了全年級績最墊底的幾個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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