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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屍棺》 二百四十二章 黃土坡

我愣愣地坐在門檻上,心裏麵七八糟的,一邊擔心萬一我見到了羅菲,羅菲賴上我怎麼辦,一邊又懷疑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昨天晚上才把師父得罪了,現在又得罪了仙兒。

那年的我15歲,對於男男的事多也有些開竅了,我大概也知道仙兒為什麼會生氣,可不知道為什麼,卻刻意著自己不往那方麵想。

沒過多久,梁厚載和劉尚昂來了,他們來的時候,梁厚載上多了一個小挎包,劉尚昂依舊背著他那個碩大的帆布揹包。

梁厚載一邊朝我這邊走著,一邊笑嗬嗬地問我「咋了這是,愁眉苦臉的?」

我嘆了口氣,也沒回他的話,隻是問他們「你們這幾天幹什麼去了?一直見不到人影。」

劉尚昂扶了扶揹包,對我說「你夏師伯這幾天帶著我們在後山逛了好幾圈,采了不草藥,才給咱們準備了一些平時能用得上的東西,風水盤他就給我裝了三個。」

劉尚昂這邊剛說完,梁厚載又把話頭牽回來了「道哥,我怎麼看你愁眉苦臉的,怎麼了這是?」

我嘆了口氣「唉,這次你們來,是因為胡南茜說陝北那邊有樁生意要做,師父讓我去陝北的時候,順便見見那個羅菲。」

沒想到梁厚載聽我這麼一說,竟然當場就樂了「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我知道你為什麼糟心了,你要去見羅菲,仙兒該吃醋了吧,來,我看看你上有傷沒,仙兒不會咬你吧?」

手將梁厚載擋開「你別鬧了,我這正煩著呢。」

即便我這麼說了,梁厚載還是跑到我跟前,看了看我的脖子、臉、胳膊,然後還是一臉壞笑得說「喲,竟然沒有傷著,這不像仙兒風格啊。現在不會正抱著醋罈子喝醋呢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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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仙兒突然鑽了出來,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小手一抖,全撒梁厚載臉上了。

梁厚載吃了一的土,就在那不停地往外吐。

剛才還幸災樂禍的,現在遭報應了了吧?

看著梁厚載那副吃癟的樣子,我的心頓時好了很多。

但也就在這時候,我胳膊上突然傳來一陣生疼,我頓時慘一聲,朝著胳膊上看,就看到小臂上落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牙印周圍都發紫發青了。

仙兒氣呼呼地瞪我一眼,然後又鑽回去了。

梁厚載一邊吐著裡的沙子,還一邊朝我幸災樂禍地笑「完了完了,呸,仙兒怒了,這一下,呸,你可有的了。」

劉尚昂則瞪大了眼睛盯著我胳膊上的牙印,他臉上的表,是一種說不出的驚恐。

他看不到仙兒,那個牙印對他來說,就是突然出現在我胳膊上的。

我長嘆了一口氣,還是一陣陣地頭疼。

快到中午的時候,耿師兄纔回來找我們,他說棺材已經準備好了,催著我趕出發。

我也沒有別的選擇,隻能跟著耿師兄一起離開了寄魂莊,臨走前,師父將天罡劍給了我,並對我說「到了陝北那邊,先把生意上的事理好,之後再去找羅菲,你小子給我記住了,這一次,必須讓羅菲見到你人!」

我也沒多說什麼,直接上了車。

耿師兄這次準備了兩輛車,一輛載人,另一輛用來拉運杉木棺。他和我們坐一輛車,至於開貨車的司機則是耿師兄的老婆。

我曾聽莊師兄說過,耿師兄的老伯原本就是貨車司機出,早年走南闖北,子裡帶著一子彪悍。不過在我看來,這位師嫂不長得白凈,人也很溫,和我們說話的時候也十分隨和。

隻不過耿師兄和說話的時候,卻明顯有些唯唯諾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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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耿師兄的老婆,他的弟子蕭壬雅也和我們同行,不過壬雅和劉尚昂好像不太對脾氣,上車以後兩個人就老是吵架,耿師兄也是出於無奈,就將蕭壬雅支到我師嫂的車上去了。

從蜀南到陝北,正常開車大概需要近二十個個小時,加上師嫂的車上還有一口棺材,車速不敢提得太快,這一路走下來,我們足足用了整整一個白天加一個黑夜。

陝北的氣候明顯比蜀南要乾燥一些,耿師兄有些不適應,剛進陝北地段就開始不停地吭鼻子,說是鼻腔裡火燒火燎的,還是師嫂事先準備了口罩,讓耿師兄帶上。

耿師兄帶了口罩,況比之前好一些了,才繼續上路。

離開城市之後,我們又走上了鄉間的小路,這裡的土路飛塵比較厲害,耿師兄一路上要不停地用噴水雨刷刷洗前車玻璃。

山路很長,離城市越遠,路況就越差,我們中間還迷路了一次,直到當中午,才來到的此行的目的地,一個位於黃土高原上的小村莊。

村子的位置十分偏僻,放眼幾十裡,除了這一作孤孤的小村,就是一眼不到邊的黃土地,以及那些除了土黃幾乎不夾雜任何雜的山丘、壑。

來之前胡南茜特地囑咐過我,到了村子裡以後,先找到一個張姓老漢,在這段時間裡,張老漢一家人會照顧我們的起居。

我按照胡南茜給的地址找到了張老漢的家,那是一個五連房的窯,院子裡養了一些家禽,又簡單地用柴火籬笆在院外圍了一圈矮牆。

我們來到張老漢家的時候,他大概是聽到了車的聲音,正和自己的老伴站在院子裡等著。

當耿師兄將車停在籬笆門前的時候,張老漢湊了過來,朝著車上喊「是左師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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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腳不太方便,我趕下了車,對他說「我是左有道,最近要在您這借宿兩天。」

張老漢朝我瞅了瞅,皺紋像黃土坡的壑一樣深邃的臉上,頓時出了爽朗的笑容「對,沒錯沒錯,就是你這個娃娃,我家裡還有你的照片呢。」

他手腳不太利索地開啟了籬笆門,朝車上的人招呼「都來都來,哎呀,趕路可是辛苦,都來喝碗麪,歇一歇。」

耿師兄搖下了車窗,對張老漢說「不了,我們這邊還有事,要趕路。」

說完耿師兄就把梁厚載和劉尚昂趕下了車,我們三個把貨車上的棺材卸下來之後耿師兄就走了,他說他大概要走個三四天,讓我們在他回來之前把邪理乾淨。

我一站在門外,目送著耿師兄帶著風塵走遠了。

張老漢拉著我的手,又招呼著梁厚載和劉尚昂,笑嗬嗬地說著「走走走,都跟我進家,吃麪去。」

他的手掌非常糙,五抓著我的手指就像是木銼一樣著我的麵板,因為常年在地裡農耕的緣故,他的臉被曬得黝黑,臉上那深邃的皺紋不像是歲月的痕跡,更像是黃土坡上特有的一種印記。

張老漢的腳不是很方便,我扶著他進了院子,他的老伴也是一臉笑意地去了後廚。

這還是我頭一次在現實中見到窯這樣的建築,張老漢拉開門簾,讓我們進了屋,一進屋子,我才發現這種在山壁上挖掘出來的屋竟然格外能避暑,外麵還是艷焦灼的正午,可在屋子裡,卻有著一份難得的涼和清涼。

我們三個都進了屋之後,張老漢就靠在門沿上問我「臊子吃羊的還是牛的,吃不吃辣?」

我沖著張老漢笑了笑,說「什麼的都行,吃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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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年輕人牙口好得很,不挑食,」張老漢也笑著對我說「屋裡有水,有果子,你們喝一喝吃一吃,留下點肚子,一會吃麪,嗬嗬。」

一邊說著,老漢放下了門簾,也朝廚房那邊去了。

這一路走下來,我們三個也是一路風塵了,我從院子裡打了井水,和梁厚載、劉尚昂一起洗了洗臉,洗了洗手。我讓他們兩個先休息一下,之後就跑到廚房幫忙了。

老漢家的廚房和大舅家過去是一樣的,也是一個泥和磚頭搭起來的灶臺,上麵支一口大鐵鍋,下麵有炭火口、鼓風機,燒的柴火是玉米桿和一些碎木碎枝,我也是好多年沒有見到這樣的廚房了,乍一看到老漢手裡的風箱拉桿,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過去,眼前又浮現出大舅給我炒小豆腐的景。

張老漢見我進了廚房,就遠遠地跟我說話「呀,你咋過來了?了?一會就好,你再等一等,等一等。」

此時張老漢的老伴正在手搟麵條,我看到灶臺旁邊放著幾顆新拔的胡蘿卜,一邊對老漢說著「閑的沒事,過來幫幫忙。」,一邊走到了灶臺前,拿了那些蘿卜,又打了水,慢條斯理地洗了起來。

張老漢趕站起來攔我「這咋行呢,你是客人,咋能讓你上手?快放下快放下。」

我笑著跟他說「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忙活忙活也好。哎,對了張爺爺,你知道我們這次來,是幹什麼來了嗎?」

老漢重新坐在鍋灶前,拉起了風箱,一邊朝著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呀,都是高人,是為了老宅的事來的。我還以為,高人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沒想到是幾個娃娃。」

我笑了笑,將洗好的蘿卜放回了灶臺,張老漢的老伴抿著朝我笑了笑,張老漢就在一旁對我說「老婆子的耳朵、,都不中使。哎嗨,我年輕的時候,家裡窮,娶不起媳婦,是聾啞人,嫁不出去,我們倆就搭夥過日子,搭著搭著,就搭到一塊去咧。過去的時候,人家都嫌俺家的媳婦又聾又啞,可他們家的媳婦健康得很,也沒見生出幾個白胖娃娃嘛,也沒見有這麼賢惠,這麼會照顧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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