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就好辦多了，你會開車嗎？」

閆曉天還是點頭，隻不過這一次他看我的時候，眼神裡多了幾分激。

就算他是傻子應該也能聽明白，這一次的生意，我是打算和他一起做了。

我心裡也清楚，就百烏山那種鬼地方，如果閆曉天這次丟了生意，回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既然我們寄魂莊打算他這個朋友，那我就索命賣個人，好人做到底吧。

我將裝青鋼劍的包袱背在後，又把番天印別在腰上，之後才站起來，對閆曉天說「你帶來的那些保鏢，就別讓他們跟著了，這種事，摻和的人越越好。」

我一邊對閆曉天說著，一邊推開了別墅的大門，此時閆曉天的書就站在門外，看到我的時候，還很不屑地白了我一眼。

我也懶得理，出了門就朝著山下走了，梁厚載和劉尚昂和我同行，閆曉天則跑去跟自己的保鏢通去了。

閆曉天的車就停在火車站的站門外，我對這種四個子在地上跑的東西沒什麼瞭解，一看到閆曉天的車子我就皺了皺眉頭「閆曉天看起來有錢的，怎麼開了輛吉普車過來？」

劉尚昂頓時朝我翻了翻白眼「大哥你不懂車就別瞎說行嗎，人家那是悍馬好嗎？一個軲轆就值這數。」

他一邊說著，還朝我出了五個手指頭。

我也不知道他那五個指頭代表了多錢，不過看到他那一副很鄙夷的表我心裡就來氣，搞得我好像多沒見過世麵似的。

我也給了劉尚昂一個白眼「什麼悍馬悍驢的，不就是一輛吉普車嗎？」

劉尚昂很鄙視地看了我一眼，就朝著閆曉天的車子跑過去了，在他跑遠了之後，梁厚載也嘟囔了一句「這麼一輛車，能裝得了那麼多人嗎？」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發現事不太對勁了，看那輛車的積，頂多也就是坐五六個人的樣子，可閆曉天是保鏢就帶了十幾個，這麼多人，怎麼隻有一輛車？

這時閆曉天也從山頂上下來了，我就問他「你們那麼多人，就開了一輛車過來？」

閆曉天的表立刻就變得有點尷尬了「啊，對啊。我現在還沒出師，接聲音賺來的錢絕大部分都要給師父保管，而且……而且從安保公司租車很貴啊。」

我靠，原來是為了省錢。

梁厚載在一旁問他「你連悍馬都買得起還在意這點錢？你可別告訴我，你那些保鏢都是走路來的。」

梁厚載竟然主和閆曉天說話，而且語氣很自然，一改平時見到陌生人就表現出的那種靦腆。

閆曉天變得更尷尬了「這輛車是我師父的，師父說，在外行走的時候該有的場麵還是要有的，不能讓別人小看了我們百烏山。昨天我從自行車租賃公司租了十幾輛自行車，那些保鏢不是走過來的。」

聽著閆曉天的敘述，我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一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的畫麵。

十幾個西裝革履、帶著黑墨鏡的人氣勢洶洶地騎著自行車，中間圍著一輛吉普車，在人流攢的城際公路上風馳電掣。

是想到那種景我就想笑，不過當著閆曉天的麵，我沒好意思笑出來。

我們三個一邊說著話，一邊下了山坡，遠遠就看見劉尚昂正圍著閆曉天的車子左看看右看看。

劉尚昂見我們下了山，就將子靠在了車前門上，遠遠朝著我們喊「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們想先聽哪個？」

誰知道他這是突然玩的哪一齣，我和梁厚載都沒理他，閆曉天張了張，好像想說話，可又見我們我們兩個都不說話，也跟著閉上了。

劉尚昂見我們都不理他，就憋不住氣了，自己坦白道「行了，我就告訴你們把，先說好訊息，那就是，這輛車的玻璃都是防彈的，車也經過了防彈加固，所以呢，我們隻要待在車裡，生命還是很有保障的。然後是壞訊息，閆曉天，你被人跟蹤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攤開了右手，一個隻有指甲蓋大小的金屬儀赫然出現在他的掌心，那東西的外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微型的對講機，上麵還有一很細的天線。

劉尚昂將那個東西遞給了閆曉天，說「跟蹤是從你車地盤找出的來的，這是最新的英產，軍工產品，在歐洲的黑市上能買到好幾萬。嘿嘿，盯上你的人，來頭很大呀。」

我就問梁厚載「你怎麼知道他車上有跟蹤？」

劉尚昂很得意地沖我笑了笑，將他手上的電子錶摘了下來，將表的背麵正對著我，我這才發現他手錶的表背上鑲著一個很小的顯示屏，上麵隻顯示了一個很簡單的數字７。

我剛看到那個數字，劉尚昂又把手錶戴在了手腕上，之後對我說「這個表裡麵嵌著一個小型的訊號探測，能檢測周圍的低頻發信源，這樣的發信源胡南茜家裡有５個，閆曉天他們來了以後又多了兩個出來，以老張的習慣，他出任務的時候上肯定會帶一個發信，所以其中一個發信源應該就在他上，而另外一個，就是這個跟蹤了。其實我一開始也不知道最後一個發信源在哪，不過乾我們這行的都有職業病，逢車必查，我也是誤打誤撞，從車子的地盤發現了這麼個玩意兒。」

他上說的誤打誤撞，可臉上那得意的表，明明是在向我們顯擺。

我又看了眼劉尚昂的手錶，笑著調侃他「厲害呀，都用上高科技了。」

劉尚昂嘿嘿地沖我笑「什麼高科技啊，就老包那破公司，窮得叮噹響，哪用得上那麼高階的東西。這個表裡的檢測就是最簡易的那種，開個微波爐都能影響它的檢測效果。」

說完這些，劉尚昂又問閆曉天「你想明白是什麼人在跟蹤你了嗎？」

閆曉天搖了搖頭「我這些年雖然也常在外麵走，可一直以來也沒什麼仇家呀？」

劉尚昂嘆了口氣，說「你怎麼這麼死腦筋呢，隻有你的仇家會跟蹤你啊？你們百烏山建立了這麼多年，有沒有和什麼門派有過過節，或者有沒有什麼競爭對手之類的？」

閆曉天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說話，最後竟然將視線轉到我上來了。

他這麼一看我，我纔想起來，百烏山最大的仇家和競爭對手，好像就是我們寄魂莊了吧。

眼見氣氛突然見變得有些尷尬，我就對劉尚昂說「追蹤的事，你還是聯絡我包師兄，讓他查檢視吧。」

劉尚昂說「哦，我已經拍了照，給老包發彩信了，不過這種追蹤的銷售源比較複雜，估計得等上兩天纔能有結果。」

在當時那個年代還沒有智慧手機，也沒有微信這一類的手機客戶端，用手機發照片，基本上隻能靠彩信，劉尚昂能有一塊帶照相功能的彩屏手機就很不錯了，像我和梁厚載，連普通的黑白屏手機都沒有。

閆曉天開了車門，招呼我們三個上車。

車上以後，閆曉天就從車後座拿了一套道士的服給自己換上，一邊換服還一邊對坐在副駕駛的我說「我開車技不是很好啊，你們多擔待著點。」

他換完服之後，又換上了一雙布鞋，我就問他「你們百烏山屬於道家嗎？」

「不屬於，」閆曉天啟了車子，一邊對我們說「繫好安全帶。雖然百烏山不屬於道家，可出門在外，還是換一行頭比較好，像這種時候吧，你就得把自己打扮得像個高人，要不然事主不會信任你。」

這時梁厚載在後麵說道「閆曉天，你不會是打算去了以後直接和朱剛見麵，告訴他你是來除的吧？」

閆曉天轉過頭去問梁厚載「不然還能怎樣？」

梁厚載就說「我覺得朱剛的事有些蹊蹺，咱們最好不要這麼大張旗鼓的。我看，咱們還是悄悄地潛進去比較好。」

「也不用悄悄進去，」我從後視鏡裡看著梁厚載，對他說「就這麼大大方方地進村，如果朱剛他們問起來，咱們就說是路人得了，咱們三個先進村一況，閆曉天你最後進去，還是穿你這道衫，你就……扮演一個江湖騙子吧，別被黃大仙看出馬腳來。」

說這番話的時候，我還以為閆曉天會不同意，畢竟百烏山的人似乎都是很要麵子的，讓他扮演一個江湖騙子，他大概會十分抵。

沒想到他很爽快地應了聲「行」，之後又對我們說「都繫好安全帶，我要開車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重，好像在警告我們一樣。

直到確認我們都繫好了安全帶，閆曉天才發了車子，車子發起來以後，閆曉天沒有立即放開手剎，而是從車座旁拿起了一個厚厚的本子，很認真地翻看起來。

我一開始還以為那是什麼檔案，也沒多問。

劉尚昂大概是過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中間的隙看到了本子上的容，頓時嚷嚷起來「不是吧大哥，你開車還要看說明書啊？你到底會不會開車？」

閆曉天用很快地速度把那個本子翻了一遍，對我們說「當然會開了，三年前我就拿到駕照了。坐好了，咱們走！」

他一邊說著，一遍鬆開手剎，掛上了倒檔，然後一腳油門踩到底，我就聽前車廂傳來「嗡——」的一聲長音，車子呼哧一下就倒退了一大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