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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屍棺》 二百零八章 墨守成規

閆曉天這一次知道搶先機了,我這邊剛說完話,他就舉起八卦鏡,念了咒語。

我師父在樓上看著他,笑嗬嗬地說了句「這孩子有點開竅了。」

閆曉天的念力很強,我也不敢掉以輕心,立刻心至思存,九天大勢,同時踩出的罡步。

我不知道師父在思存九天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覺,反正我每次到星宿之力的時候,覺都不太一樣,那些懸掛於九天隻上的繁星好像也有著它們自己的,有時候我到的是它們的憤怒,有時候是悲傷,而這一次,則是一種久違的歡快。

那樣的歡快圍繞著我,冥冥中,在我們麵前好像出現了一片人海,一張張笑臉在的映照下泛著溫暖的淡黃暈,這些人中很多都是道士樣的打扮,也有一些穿著很古老的皮圍,他們揮著手,好像在向我喝彩,又好像是在對我訴說著什麼。

我隻能看見他們的,卻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幾年來,我走了無數次罡步,雖然每一次都有不同的,可腦海中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幻象。

難道是閆曉天施法影響了我的神誌?

突如其來的擔憂頓時讓我分了心,走罡一,分心是非常危險,稍有不慎,就會到巨大的反噬。

我試著讓自己的心境平靜下來,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將整套罡步完整地走了一遍。

那些幻象還在我的腦海中徘徊著,可當我朝著閆曉天那邊去的時候,卻發現除了我以外,包括閆曉天在的所有人都已經趴在了地上,連同周圍的花草,也被罡步帶來的巨大得變了形。

當時的覺很詭異,我既能看到腦海中浮現出的景象,又能用眼看到周圍的形,而且兩種景象之間沒有任何集,我的意識也非常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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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比是一手畫方一手畫圓,左右手同時持筆,又同時畫出了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圖案,一心二用,毫不

直到罡步的威力隨著時間推移慢慢消散,我腦海中的景象才消失得無影無蹤。

剛才的形實在太詭異了,我沉思了好半天,也說不清楚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劉尚昂從地上爬起來,跑到我跟前,仔細打量著我的,過了一會,他才抬起頭來「你真沒長出七條來啊?」

「不早就跟你說了嘛,那是念力象化。」我很無奈地看著他說。

劉尚昂自己的下,又看了看我的,一臉不信任我的表

就在這時候,閆曉天也雙手支撐著地麵,站了起來,八卦鏡落在地上他也沒去撿,站起來之後就問我「你剛才用的是什麼法?」

我回答他「走罡。」

其實他這麼問我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怪,是看到我走罡時三步九跡的移方式,他也應該判斷出我用的是什麼。畢竟走罡這門法常見的很,很多老門派裡都有自己的罡步傳承,相信百烏山也不例外。

得到我的回答之後,閆曉天的眼神就變得渙散起來,他上那自信的氣勢,也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我突然明白了他剛才為什麼問我那個問題,他大概是無法相信,我僅僅是用罡步這種最普通的法,就讓他一敗塗地。

同時我心裡也清楚,寄魂莊不能樹敵,更不能和百烏山這樣的老冤家撕破臉皮。

我立刻就向他解釋道「在我守正一脈,罡步也算是箱底的絕學,你別想太多了,我們這一脈的罡步和普通的罡步區別很大……」

不等我說完,閆曉天就朝著我擺擺手,之後他嘆了很長的一口氣,低著頭喃喃地說「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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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那副灰頭土臉的樣子,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手腳都覺得有些侷促了。

「行了,不就是輸了一場比試麼,別想不開,你以後的路還長著呢。」我師父此時拖著行李過來,笑著對閆曉天說道「其實論傳承,你們百烏山不比寄魂莊差,你今天輸,不輸在傳承,輸在你的心。」

閆曉天抬起頭來看著我師父,卻不說話。

師父點了旱煙,繼續說道「你們百烏山的人啊,都是一個病,一個個頑固不化,剛才他踩罡步的時候你覺到不到他上的念力比你強?」

被我師父這麼一說,閆曉天更低落了,本來他就輸給了我,我師父又扯什麼我念力比他強,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可我師父的話還沒說完,他吐了口煙霧,接著說「既然到了,你還在那一門心思的唸咒。你怎麼不打斷他?怎麼不跑?」

閆曉天頂了我師父一句「那是臨陣逃,為人所不齒。」

師父皺了皺眉頭「什麼齒不齒的,別人怎麼看你那麼重要嗎?你知道老夫子對你抱了多大的期,剛纔要不是有那麵八卦鏡護著你,你現在還能不能站在這,很難說!」

聽師父這麼一說,我才仔細看了眼地上的八卦鏡,才發現鏡麵上已經出現了道道裂痕,要知道那可是銅鏡,摔是肯定不可能摔這樣的。

我突然覺得有點得意,沒想到我現在踩出來的罡步已經有這麼大威力了。

師父瞪我一眼「你那是什麼表?你這罡步也就是剛門的級別,得意個什麼勁!」,完了他又對閆曉天說「還有你,年紀輕輕的,腦筋怎麼這麼死!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守著百烏山那些條條框框不放,再這麼下去,你早晚得栽在這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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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父這人什麼都是,就是說教,隻要逮住機會就說個沒完沒了,對於師父的說教我已經有免疫細胞了,可閆曉天明顯招架不住,我就看著他臉都綠了,可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沒反駁,就這麼靜靜地聽著。

我師父先是說百烏山的規矩太死板,後來又說到百烏山傳承的事,說什麼,就是因為百烏山門人都守著那些老傳承,千多年了也沒什麼發展,已經不適應現在的行了,最後又說到老夫子和趙德楷的事,我也是這才知道,早在我師祖活著的時候,百烏山的當代掌派,也就是老夫子,就在鬼市裡做過,而當時把老夫子製住的人,就是我師父。

而趙德楷,就是老夫子的親師弟,兩個人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這麼看來,我們師徒兩個和閆曉天師徒的淵源還真是夠深的吶。

閆曉天全程一句話也沒說,直到我師父把話說完了,他才為他的兩位恩師辯白「其實鬼市的事,師父們都對我說起過,其實他們也不想這樣,可各房長老好像對寄魂莊的誤會都很深,他們也是眾意難違啊。」

我師父吐一口雲煙,說道「老夫子和我也算是老了,他的為人我瞭解,當初他到鬼市來搗,確實是師命難違。可趙德楷嘛,他和寄魂莊的仇,那可是刻骨銘心啊。有道,你還記得蕭壬雅這丫頭吧?」

蕭壬雅?這孩子我記憶太深了,當初見直呼我趙師伯為「怪老頭」的時候,讓我著實嚇了一跳。在豫鹹一脈裡,敢和我趙師伯那麼說話的人,除了估計也沒誰了。

我沖著師父點了點頭,師父就笑著說「那丫頭原本是先被趙德楷看上的,他都和壬雅家裡人商量好了,要把壬雅丫頭收門下做徒弟。結果你趙師伯橫一杠子,趁著黑燈瞎火從壬雅家裡把人了出來,塞給耿有博做了徒弟。事後你趙師伯才通知小丫頭家裡人,那時候木已舟,壬雅已經了咱們寄魂莊的人,趙德楷就算再不樂意也沒轍。就因為這,他和咱們寄魂莊算是杠上了,鬼市的事之後,他還給你莊師兄使過絆子,好在你莊師兄人脈廣,沒讓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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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壬雅和我一樣,也是天生眼,這種人對於各大門派來說都是稀缺資源。這也怪不得趙德楷記恨我們寄魂莊,定好的徒弟被我趙師伯半夜搶了人,換誰誰都不樂意。

說實話,我都覺得趙師伯這事做得不地道。

說完趙德楷和我趙師伯的事,我師父又對閆曉天說「好了,我說了這麼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確實是你輸了,讓你的人拆房子吧。」

胡南茜立刻湊了上來,拉著我師父的胳膊嚷嚷道「柴宗遠你什麼意思,憑什麼拆我房子?」

我師父白一眼「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明知道寄魂莊和百烏山關係僵,還非要拉著有道和這小子比試。」

胡南茜也瞪眼了「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徒弟?左有道現在啥名氣也沒有,咋接生意啊?咦,我說你怎麼帶著行李下來呢,早就打譜拆我家了不是?」

我師父當場就樂了「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行了,咱們也是老了,我呢,也不難為你。這樣吧,你呢,隻要不把今天的比試結果說出去,估計閆曉天也不能真把你家拆了。你說是不是,閆曉天?」

閆曉天看了看我師父,又看了看胡南茜,最後將視線挪到了我這邊。

我沖他笑了笑「我剛才就是開個玩笑,咱們兩個切磋,也不能真把胡大姐的房子搭進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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