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還想頂胡南茜幾句，可沒等我張口呢，閆曉天先說話了「也好，這樣吧，如果今天我贏了，頭些年在鬼市發生的事，還希左師傅不要再對外人說了。上次出了那種事，我師父也很過意不去的，這些年，他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我看了也怪心疼的。」

我就對他說「鬼市的事我從來沒對別人說過。」

「我知道，我知道，」閆曉天似笑非笑地說「我相信左師傅的人品。好了，我的條件就是這樣，現在換左師傅提條件了。」

說真的，我跟著師父這麼多年，到現在還沒出師呢，他突然我一聲「左師傅」，我還真是不太習慣。

我想了想了，指著胡南茜的別墅對他說「如果我贏了，你就讓你帶來的那些人把這房子拆了吧。」

胡南茜立刻就不樂意了「左有道，你憑什麼拆我房子？你們兩個切磋，跟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跟你沒關係？」劉尚昂咧著在一旁笑道「我道哥到你家來做客，本來好好的，你非要弄著他跟這個閆曉天比試，哎，不是我說你啊，你自己想想，如果不是你剛才唧唧歪歪的，道哥能跟人比試什麼傳承嗎？你當我道哥吃飽了撐的啊！」

胡南茜瞪著劉尚昂，沒等說話，閆曉天就沖我喊了一聲「好，就這麼定了！」

在他說話的時候，那個書打扮的人就一路小跑地過來，將一個碩大的包袱遞給了閆曉天。

閆曉天拆開包袱的時候，我就看到裡麵裝得全是各式各樣的法，我當然不知道那些法是幹什麼的，但能覺到從上麵散發出來的渾厚靈韻，那些靈韻純而質樸，和青鋼劍上的靈韻有相似的地方。

我想，這些法大概也都是百烏山代代相傳的老件了。

他挑了好半天，才從包袱裡拿了一個八卦鏡出來，對我說一聲「咱們開始吧？」

番天印和青鋼劍現在還在臥室裡放著呢，我手裡沒有法，但也沒打算回去拿，法這種東西，對付邪還有些用，可對付一個大活人，還是手腳上的功夫更實用。

我朝閆曉天點了點頭，然後就走到了他的對麵「開始吧。」

這一刻，他就舉起了八卦鏡，裡念起了經文，我開著天眼，就能約看到他上正有紅慢慢盤踞，那是他念力的象化，這個人確實是有道行的，竟然在短短一瞬間就能凝練出念力。

不過我有些想不通，他現在麵對的又不是邪，而是我這樣一個大活人，為什麼要多花時間來凝練念力呢。

我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快速來到了他麵前，單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掰。

我知道百烏山的人都會骨功，要想在短時間製住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鎖住關節，可我沒想到閆曉天竟然連躲都不躲，當場被我抓了個結實。

本來我還以為他之所以不躲閃，是用足夠的信心來應對我的天罡鎖，可就在我擔心他下一步會做出出乎意料的舉時，他突然「哎呀」一聲，之後就是一連串地喊疼。

我也沒敢真下死手，趕把他鬆開。

他捂著自己的肩膀，疼得齜牙咧的，一邊很惱怒地看著我說「你怎麼突然就手了？」

我也納悶了「不是已經開始了嗎？」

閆曉天皺起了眉頭，義正言辭地對我說道「那你也不能直接上手啊，我還沒唸完咒文呢，你這是投機取巧。」

「投機取巧？你現在麵對的如果不是有道，而是一飛僵，早就死了七八次了。」

這時候，我們頭頂上傳來了師父的生意。

我抬頭去，就看見師父正倚靠在別墅二樓的窗戶上，一邊著旱煙，一邊朝我們這邊看。

閆曉天也抬頭看向我師父，他先是朝我師父行了作揖禮，之後又反駁道「可這是切磋又不是實戰……」

我師父擺了擺手，將他打算了「切磋的目的，就是為了在實戰之外積累實戰的經驗。你們百烏山的人別說是切磋的，實戰的時候也是這德行，對付幾個邪還要講究那些練功時的條條框框。如果你真有心重振百烏山，先把你們這種惡習給破了。」

被我師父這麼一說，閆曉天竟然啞口無言了，他憋了半天，才轉過頭來對我說「再來！」

再來就再來吧，他話音一落我就出手了，還是和剛才一樣，這一次我同樣是手抓向了他的左肩，之前他左肩已經了傷，如果再被我抓住他肯定就失去戰鬥力了，所以我這麼出招，他要麼躲閃，要麼服。

服是最好的結果，如果他躲閃，我也能大估算出他的行軌跡。

果然，在我手的一剎那他就立刻傾斜了子，同時出右手，食指和中指點向了我的肩膀。

之前和趙德楷手的時候，我就領略過了百烏山的鐵指功，如果我這一下被他點中，估計左臂也就廢了。

閆曉天的出手速度很快，不過比起趙德楷來還是有一段差距的，而我現在的手速比當年的趙德楷也快了不，另外，我還有一個巨大的優勢，就是高臂長。

他出手點向了我，我也出兩指，點向了他。

他攻擊我的左肩，大概是想以牙還牙，而我則點向了他右和右肩相連的地方，這片區域是大和三角前束相連的地方，裡麵有一層筋，筋之後就是肩膀的骨，隻要這個地方到重擊，整條右臂一時半會是抬不起來的，有骨功也沒用。

我胳膊長，速度也比他快，在他的手指離我左肩還有幾公分距離的時候，我已經後發先至，點中了他。

閆曉天臉上立時又出現了那種呲牙咧的痛苦表，他急急後退了兩步，然後我就見他以雙腳為中心，子在半空中劃過了一道很長的圓弧，接著他又朝我撲了過來。

我是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讓子劃那麼大的一道弧線，好看是好看，可並不適用，如果他想借著我還沒收回架勢的時機反攻，其實最好的選擇應該是直接沖向我，切我的中路。可他為什麼要讓劃出這麼大一道弧呢，那豈不是耽誤了最好的時機？難道他是想向我展示一下他控製重心的能力不錯？不應該啊，現在可是臨場對敵，展示這種東西有什麼用？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閆曉天突然一個俯，攻向了我的左。

我這才明白他剛才那樣做的目的，剛才他費了那麼大力氣扭子，隻是為了給這次的攻擊增加力道。

可是力道是有了，攻擊時間卻平白被他拖長了很多，得不償失。

他俯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要打哪了，當即抬腳，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那一下我眼看著他的鼻子都扁了，下一刻他就仰麵倒了出去，鼻子裡鮮直流，坐在地上好半天緩不過勁來。

鼻、眼、耳，這都是上三路的重要，隻要被擊中，人就會在很長時間失去戰鬥力，我從小練得就是專打上三路的功夫，雖然這一下我沒用上天罡鎖，可久練八步神行，腳上的力道也夠閆曉天的。

那個書打扮的人趕拿出紙巾來，給閆曉天了鼻。

閆曉天鼻子淤青，眼淚不控製地直往外流，過了快二十分鐘之後，才一臉憤懣地指著我說「你……你怎麼用腳？」

我也是懵了「我為什麼不能用腳啊？」

就聽他說「我研究過你們守正一脈的功夫，你們的天罡鎖隻有樁，沒有法！」

我就奇了怪了，天罡鎖裡沒有法我就不能用了？我還練過八步神行呢，這怎麼說？

我師父長吐了一口雲煙，笑著對閆曉天說「不愧是趙德楷的徒弟，都是一樣的榆木腦袋。臨陣對敵，哪來那麼多講究？當初在鬼市，你師父就是被有道的一口唾沫給打敗的。嗬嗬，就你這樣子，估計連個街頭的混混都打不過。」

劉尚昂也在樓底下附和我師父「真是，功夫再高，板磚撂倒。不過這話對我道哥不適用，他是帶著功夫手撂板磚，打悶下黑手樣樣都會。那個誰，你乾不過我道哥，還是抓時間認慫吧，免得遭罪，我們還急著吃早飯呢。」

閆曉天了鼻子，由書扶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看著劉尚昂，好像想要反駁幾句，可憋了半天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過了好半天，他才將視線轉到了我這邊，說「咱們不比功夫，比法。」

這是打架打不過我，就像換法了？算了，他怎麼說怎麼來吧，反正我現在能拿來比試的法就隻有罡步，雖然背也算是本門經典法之一，可閆曉天又不是邪，背對他沒用。

閆曉天重新拿起了他的八卦鏡，對我說「出法吧。」

法？我們守正一脈哪有什麼法啊，唯獨一個番天印，我現在還用不了。

不過我也不能說自己不用法吧，免得閆曉天覺得我看不起他，我想了想，就把手腕上的狗寶鏈子擼了下來，這串手鏈這些年一直在我手上帶著，沒什麼大用，充其量就是能避避邪，如果我周圍的人中了毒，黑狗寶還能幫他們解解毒。

我拿著手鏈，在閆曉天麵前晃了晃「這就是我的法，你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