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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屍棺》 二百零一章 陰脈走漩

「嗨,出啥子啊。」吳相鬆擺了擺手,說「這道氣本來就是我師父放出來的,他說墳山那邊最近氣沉積得厲害,必須要通通氣場。這不嘛,師父也是怕那竄,才讓我在這做了法陣,把氣擋住。」

我就問他「你在這待了多久了?」

吳相鬆「一個多月了。」

我又問他「你這一個月裡用的擋煞符,一直都是那三張嗎?」

然後吳相鬆就不說話了。

錯不了了,他果然是一個月都沒換過新符,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氣早已徹底佔據了巷子口,而王大朋網咖的廁所窗戶又正對著巷子口,廁所是晦之地,極易吸引氣盤踞,時間一長,不鬧鬼纔怪了!

我也是無語了,師父之前還老跟我說什麼,陳道長是個有**力的人,可這樣一個人,怎麼能教出這麼馬虎的徒弟呢?

我本來不打算再和吳相鬆囉嗦下去了,直接拉著梁厚載朝院門外麵走。

可這時候吳相鬆卻突然衝到了我麵前,對我說「你們不會是要去找我師父吧?哎,我畫錯符的事你們能不能幫我保個?」

我很爽快地回答他「不能。」

說實話,等會見到陳道長的時候,吳相鬆的事我肯定不會主說,一般來說,陳道長不知道我和吳相鬆見過麵,也不太可能向我詢問吳相鬆這邊的況。可萬一他問了,我肯定是要實話實說的。

就算不為別的,就沖著陳道長通讀心,我在他麵前也無法說謊。

可吳相鬆一聽我不答應,就開始耍無賴了「嘿,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諒人呢?我跟你說啊,你們兩個剛纔可是跟我手了,在我師父那邊,我犯錯事小,捱打事大,我要是把你們手的事主告訴我師父,他絕對和你們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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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麼說,我也惱了「你犯錯事小?你還想把事搞多大?我告訴你,就是因為你把氣引進了巷子口,有個店鋪裡頭都鬧鬼了,今天晚上還險些鬧出人命來!就是因為你,永安路上有多店鋪關門你知道嗎,知不知道別人賺錢不容易啊,就是因為你畫錯了符,多人傾家產了你知不知道!」

我說話的時候,用力將吳相鬆推到了一邊,之後就拉著梁厚載走了。

離開院門的時候,吳相鬆好像很委屈似地朝著外麵喊了一句「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和梁厚載就當沒聽見,除了巷子口之後,就徑直朝著墳山那邊走了。

進了村口之後,有一條大路是直通墳山地界的,這條路在早幾年的時候還沒有,是兩年前王莊整路的時候將幾條小路連了這樣一條寬闊的大路。氣就是順著這條大路一路北流,一直流向了網咖後麵的那條巷子。

我看了一下手錶,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村裡的人都已經睡下,整個村子都是黑漆漆的,隻有墳山腳下的一盞路燈還忽閃忽閃地亮著

閃爍的頻率是三長一短,似乎是在我們傳遞某種暗號。

梁厚載看著那盞燈,有些擔憂地問我「墳山,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我搖了搖頭「應該不至於,我師父既然說陳道長是有**力的人,那就說明道長的修為是很深的,有他在,墳山應該出不了大子。」

按照吳相鬆的說法,陳道長是為了調節墳山的氣場才特意放出了一部分氣,我想,既然陳道長敢放出氣,就應該能保證墳山不出問題。不過目前來說,我也不能確定吳相鬆說的話都是真的。

這些年,經歷了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之後,我都覺得自己變了一個疑心很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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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墳山地界的時候,我就能明顯覺到一氣從土房中噴湧而出。

土房還是原來那座土房,隻不過外麵壘起了一道齊腰高的矮牆,圍起了一個十幾平米大小的院子,院中還種上了一些花草。隻不過這些花草被氣侵蝕了一個多月,都已經徹底枯萎了。

院門沒關,我和梁厚載徑直進了屋子。

陳道長不在屋裡,可土炕上的床板卻被整個掀開,氣就是從土炕下的暗道中流竄出來的。

既然是確定了氣的源頭就是墳山下的地宮,可我還是不能完全相信吳相鬆的話。

我怕暗道裡麵有詐,就靠在炕邊,試探著喊了一聲「陳道長!」

很快,暗道中就傳來了回應「誰啊,麼事兒?」

我一聽聲音就是陳道長的無疑,才鬆了口氣,翻跳進了暗道。

沿著暗道走了沒多遠,我就看到不遠有一個紅紅的小點,空氣中飄散著煙葉燃燒的味道,其中帶著一薄荷特有的清香。

煙味就來自於陳道長平時的那種薄荷煙,他此時就站在離我不遠的煙呢。

大概是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陳道長開啟手電筒,朝著我們這邊打了打

在這麼暗的環境裡突然被亮照到臉上,我和梁厚載覺十分不適,同時舉起手來擋了一下眼睛。

陳道長閉了手電筒,有些驚訝地問「你們倆怎麼來了?」

我剛剛被晃了眼,一時間無法適應周圍的黑暗,什麼也看不到了,也不敢,隻能站在原地回應道「追著氣過來的。」

陳道長「哦」了一聲,又問我「你師父呢?他怎著沒來啊?」

我就說師父在家呢,之後又把王大朋網咖的事大描述了一下,在我說話的時候,眼睛漸漸重新適應了黑暗,從牆壁發出的微弱亮照出了陳道長的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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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著陳道長走了過去,他又悉悉索索地從口袋裡了什麼東西,之後就聽「啪」的一聲,陳道長打著了火機,點燃了上的煙捲。

橘黃的火映在他臉上的時候,我發現他臉上的皺紋比過去深了很多,也了很多,眼前的陳道長看上去,似乎比一年前老了很多。

陳道長長吐了口煙,才對我說「墳山下頭這個墓啊,從去年開始就老出問題,你師父說搬回來搬回來,這都一年多了,咋還沒靜呢?」

我和陳道長打了幾年道,深知他的為人。一般來說吧,一旦他開始想方設法地責備我師父的時候,那肯定又是看上我們守正一脈的東西了,如果你順著他的話頭往下說,很容易就會被他牽著鼻子走,一旦落進了他的圈套裡,在他麵前認了錯,那他肯定會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不把他想要的東西訛走不算完。

到這種況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話題。

我就問陳道長「古墓裡的魃不是有陳道長的符籙鎮著嘛,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線太暗了,我也看不清陳道長的表,隻是覺他好像搖了搖頭,之後就聽他說道「不是魃有問題,是河脈有問題。哎,你過來看看吧,一看你就明白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我朝暗道深走了。

暗道外的那片河床也還是老樣子,河床上也不斷散發出微弱的幽,遠遠去,如同一塊散發著微的巨大璞玉。

不過這次來到河床的時候,我能明顯覺河脈中的氣比我上次來的時候濃烈了很多。

陳道長來到河岸邊,開啟手電筒,朝著地下河的河道中照了照。

我就看奔流的河水中布滿了銅錢大小的小漩渦,一道道純的氣就是從漩渦中揮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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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陳道長我們「這麼烈的氣,你們倆能得住不?我這裡可沒有擋氣的傢什啊。」

我知道陳道長的意思,他是在提醒我和梁厚載吃糖。

不過我們兩個也修行了這些年了,單純的氣對我們兩個已經沒有太大的影響,可如果氣中夾雜了氣或者其他的邪氣,而且邪氣的濃度很高,我們就必須靠糖塊來穩固氣了。

畢竟以我們兩個的道行,還達不到師父那種百邪不侵的程度。

我簡單地對陳道長說了聲「不礙事」,之後就問他「陳道長,這條河脈怎麼變這個樣子了?」

陳道長有些無奈地說「之前讓馮有義過來看了一次,他說,最近這兩年王莊改路改了好幾次,村裡氣場變了,加上老城那邊挖煤挖塌了地基,地底下的地勢和風水都變了。可能就是因為這些事兒,河脈才發生異變了。這地方氣散不出去,時間長了很麻煩。」

我朝著魃所在的墓室看了一眼,說「魃沒影響吧?」

「肯定影響啊,」陳道長說道「這地方氣太重,靈符上頭的靈韻消耗忒快,魃現在有點鎮不住了。要不是因為這,我也不能每天晚上大半夜的散氣啊。哎,對了,你們是從永安路上過來的吧……」

說著說著,陳道長的臉就變得不太好看了,而且之前他還是沖著我說話,這時又變自言自語了「永安路上的網咖鬧鬼?怎麼會鬧鬼呢,聚義莊的邪氣,頭兩年和我老柴清理好了不是?怎麼會鬧鬼?哎呀!肯定是吳相鬆那個熊玩意兒又壞事啦!」

完了陳道長就急吼吼地對我說「那個麼,有道啊,你們兩個現在這幫我守著點,我出去找個人。家裡有吃的,你倆要是得慌就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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