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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屍棺》 一百六十七章 閉氣功

梁厚載從水裡上來之後反應就總是慢半拍,這次他同樣是過了很久之後才說「我平時練的功法裡麵,有一門息功是每天都要練的,我師父說,這門功夫練多了是可以延長閉氣時間的。頭兩年我還把它教給道哥了呢。」

我師父又問我「你也練過?」

我就朝師父點了點頭。

師父這纔有些恍然地說道「怪不得你們兩個能憋這麼長時間。不錯不錯,李良的息功不但可以用來閉氣,還能延年益壽,比守正一脈的閉氣功要高明許多。有道啊,你帶著厚載去休息吧,玉蓮已經準備好了早飯,你們吃過飯就去找澄雲大和尚,他有話對你們說。」

劉尚昂就在一邊問我師父「那我呢?」

師父笑了笑,說「你?給我好好練閉氣功,什麼時候能閉氣超過兩分鐘了,什麼時候才能吃飯。」

一聽這話,我就看著劉尚昂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紅了,眼看著就要犯怒。

可就在這時候,我師父突然兩眼一瞇,在他上陡然升起一威勢,劉尚昂當場就慫了,默默地下了水,沉到水麵下頭去了。

我和梁厚載這些年天天被我師父各種練,沒想到今天也到劉尚昂了。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心裡想到這些的時候,竟然莫名地有一點小歡樂,好像心裡的某種東西被平衡了。

不過我能有這種心境,也就是因為整劉尚昂的是我師父,而且我覺得吧,我師父說不定能劉尚昂心裡的那份魔

當然了,我是絕對不會承認我當時有點幸災樂禍的。

我和梁厚載回到木屋的時候,醉醺醺的黃昌榮遞了兩條幹巾給我們,讓我們把乾。

我們兩個把自己捯飭幹了,又穿好了服,黃玉蓮才喚我們去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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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黃家過去是匪盜出也好,鹽鐵販子出也好,可人家畢竟也是江湖上的名門族,吃飯對於他們來說其實是非常講究的,飯前先喝湯,吃完飯還有茶和甜品,我本來以為早飯也是這樣,可這頓早飯卻意外的簡單,就是一碗素粥和饅頭、青菜。

不過想想也是,在這樣一個地方食材是不容易運進來的,有這些東西吃就不錯了。

吃過早飯,黃玉蓮就帶著我們來到了廳旁的一個小間,澄雲大師當時就坐在地上,他換了一很乾凈的袈裟,手裡還抱著一個紫金缽,頭髮和鬍子也都梳洗過了。

此時的澄雲大師上除了平和,還散發出一種非常莊嚴的氣勢,我初看到他的時候,就彷彿是看到了一尊著金箔的佛像。

黃玉蓮雙手合十地朝澄雲大師行了禮,之後就離開了。

澄雲大師緩緩睜開眼,朝著我和梁厚載笑了笑「來啦。」

人家畢竟是長輩,我也不敢太隨意了,也朝著澄雲大師抱了抱拳,說一聲「澄雲大師。」

澄雲大師笑著朝我擺了擺手「別我大師,你還是和你師父一樣,我一聲大和尚就行了,聽著舒坦。」

完了他又問梁厚載「你是李良的弟子吧?」

梁厚載點了點頭,卻沒說話,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一見生人就變得有些

說完之後,他又手從紫金缽裡沾了沾水,將水彈在我們額頭上,一邊對我們所「今天找你們來呢,也沒有別的事,就是想囑咐你們,要好好孝敬你們的師父。離開的人總會回來的,邊的人早晚也會離開,好好孝敬他們吧。」

我不知道澄雲大師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隻是不懂裝懂地點了點頭。

澄雲大師這時又坐回了地上,說道「我要做一場法事,三四天之都不會和你們見麵了,這些天,你們時不時朝地宮那邊看看,一旦霧氣散了,就帶著黃昌榮和黃昌盛到河對岸去,老柴如果要跟著去,就讓他去吧,如果他不去,你們也不要疑。見到黃老太爺的時候,不管他做了什麼,你們都要保他萬全,一定要讓他活下來。好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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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才剛來,想不到澄雲大師就催我們走了。

離開小屋的時候,我還有些回不過味來,我總覺得澄雲大師對我說這番話,好像是別有深意,又好像是他預知到了一些我們無法預知的是事

這時候小屋裡已經傳來了澄雲大師念誦佛經的聲音,梵語的經文我是聽不懂的,但從澄雲大師的聲音裡,我卻能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平靜和莊嚴。

梁厚載幫澄雲大師關上了門,問我「澄雲大師這次做法,是要驅散地宮那邊的迷霧嗎?」

我有些不確定地回應他「可能是吧,看起來咱們這一回是非進地宮不可了。」

說到這,我又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在池裡見了那張人皮,我現在想起來心裡還哆嗦呢,也不知道再進地宮,神上能不能扛得住。」

梁厚載也嘆口氣說「我也是,老黃家太邪了。不過不對啊,我怎麼覺得你在池的時候特別鎮定呢?」

仙兒從我肩膀上鑽了出來,笑嗬嗬地點了點我的頭,對梁厚載說「這傢夥啊,外強中乾,表麵上鎮定,心裡頭虛著呢,他當時都快嚇癱了,還非要做出一副很平靜的樣子。」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我怎麼就外強中乾了,你才外強中乾呢。當時在池的時候,最張的就是你。」

仙兒白我一眼「我跟你能一樣嗎,我是孩子,在那種地方當然會怕了。」

就聽梁厚載在一旁笑著調侃仙兒「什麼孩子不孩子的,你是不隻狐貍嗎?你呀,不能用『』來論,應該用『母』或者『雌』。你不是孩子,而是母孩子,或者雌孩子,字典上……哎呀呀呀!」

梁厚載說話的時候,仙兒突然出手,掐住他胳膊上的一小塊皮,用力一擰,疼得梁厚載直嗷嗷。他一邊疼,一邊還嚷嚷著「你怎麼還手了,道哥,快管管你家人,太不像話了,靠,你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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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口,仙兒手上的力氣就更大了,我也加了戰鬥,三個人嘻嘻哈哈地鬧了一團。

我們這邊鬧得正歡的時候,師父帶著劉尚昂回來了,一看到我們三個在澄雲大師的門口折騰,師父就朝我們瞪了一眼「你們三個安靜點,大和尚還在做法事!」

被師父這麼一瞪,我們三個頓時安靜了下來,仙兒默默地鑽了回去,的腦袋臨沒我的肩頭之前,竟然又出手來,在我脖子上掐了一把。

這一下猝不及防,我沒來得及躲開,就覺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當場悶哼了一聲,原本我是要喊疼的,可當著師父的麵我又不敢喊出來,於是就變了一聲悶哼。

師父又朝我這邊瞅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就帶著劉尚昂去吃飯了。

劉尚昂坐在飯桌上的時候,我還聽他問我師父「柴爺爺,門口不就是我道哥和載哥兩個人嗎,你剛才為什麼說是三個人啊?」

師父給劉尚昂盛了一碗素粥,一邊說道「不是三個人,是兩人一鬼,有道上住著一隻小狐鬼,那是他的伴生魂,這件事他沒跟你說過嗎?」

說實話,仙兒的事我其實是跟劉尚昂提過的,不過上次在他麵前提起仙兒的時候,似乎已經是很多年前了,以劉尚昂的破腦子肯定忘得一乾二淨了。

劉尚昂十分震驚地問我師父「我道哥上住著一隻鬼?」

師父點了點頭,又催促他「趕吃飯,吃完飯跟著黃昌盛他們抓魚去,你明天早上繼續跟著我練閉氣功,什麼時候能閉氣兩分鐘以上了,我就不管你了。」

劉尚昂聽到我師父的話,臉上顯現出一副很無奈的表

有件事之前忘了提,我師父所說的閉氣功,似乎也並不是沉在水中憋氣這麼簡單,之前我和梁厚載從河邊離開的時候,還聽到我師父對劉尚昂喊「力發全,關齒,收魄門……」,也不知道沉在水裡的劉尚昂聽見沒聽見,如果他聽見了,又能不能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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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師父喊出來的容比這還要多很多,不過我早就記不住了,而且守正一脈從我這一代開始就沒有閉氣功了,相應的,閉氣功換了梁厚載教給我的息功。

師父和劉尚昂剛吃完飯,黃昌盛和黃昌榮就來了。

黃昌盛問我師父什麼時候去抓魚,師父將碗筷放在一邊,站起來對黃昌盛說「現在就去吧。」

師父話音一落,黃玉蓮就從一間屋裡拿出了帆布包和幾個長柄叉子。

那種叉子看上去是純金屬打造的,桿子很長,大概有兩米左右,在桿頭上有一個掌大的三棱叉子,叉頭被磨得非常鋒利,在的照耀下,上麵犯這樣一層有些耀眼的寒

黃玉蓮將這種特製的長叉子分給在場的每一個人,來到我邊的時候,還特意對我說「這是叉魚用的魚叉,分量有些重。」

我顛了顛手裡的魚叉,的確有二十斤左右的分量,金屬製的桿子上涼涼的,著一種略帶寒意的厚重

黃昌盛一馬當先地走出了屋門,我們這些人則跟在他後。

他帶著我們來到了位於小島正北方向的河岸,之後就和黃昌榮一起將魚叉在岸邊的泥土裡,又用手不停地拍打著魚叉的桿子。

金屬桿被拍之後,像兩音叉一樣發出一連串急促的「嗡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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