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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屍棺》 一百六十四章 石獅開眼

既然李道長來都來了,這些事我再瞞著他好像也沒有太大意義。

而李道長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之後也沒再多問什麼。

包師兄領著我們進了隧道之後,就一直朝著隧道深走,之前在挖這條隧道的時候,包師兄就拉好了電線,準備了不的燈泡。

此時所有的燈泡都被釘在隧道頂端,由於隧道本並不算太高,我走在裡麵的時候,頭頂都能覺到那些黃燈泡上散發出來的熱度。另外,由於隧道位於十米土層的下方,以至於裡麵的空氣都帶著一氣,偶爾有泥土從頂上掉下來,落在我的麵板上,弄得我上微微有些瘙

大概走了有十分鐘左右,我就能聞到一淡淡的腥味了。

李道長問我:「有人傷了?」

一聞到那味道我就有點犯噁心,也不太想回應李道長,隻是簡單地搖了搖頭。

又是幾分鐘過去,包師兄帶著我們來到了隧道旁的一條分岔路口,他抬了抬手,示意我們停下。

我朝著那個斜挖在隧道壁上的口看了看,裡麵沒有電燈,一片漆黑,我看不到裡麵的形,但能聞到從中不斷飄出來的腥味。

包師兄轉過頭,朝著我們後喊了一嗓子:「大發,柴油燈!」

我包師兄喊了這麼一嗓子之後,張大發很快就拎著一個柴油燈跑了過來。

包師兄點亮了柴油燈,將它放在口中,這一下中有了亮,我纔看到在離口不遠的地方,有一和我的小手臂差不多細的銀金屬管,腥味就是從這管子上散發出來的。

而除了這管子以外,中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包師兄用手指彈了一下那管子,對我說:「純銀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了管子的末端,繼續說道:「之前不知道土裡還埋著這樣的管子,第一個挖到它的人下鏟太重,在管子上割出了一道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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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包師兄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銀管上有一個非常短小的缺口,不過由於缺口附近的影太重,看得並不算清晰。

我乾脆走到裡,拿起柴油燈朝著缺口所在的地方照了照,就看到一新鮮的正從那個缺口中慢慢地流淌出來。

換句話說,銀管上的缺口,纔是腥味真正的源頭。

站在一旁的包師兄對我說:「從銀管的走向上看,它應該是連通了池和黃家祠堂的後山。有道,我懷疑,這管子應該就是通向邪墓的,池裡的鮮,應該也是從邪墓裡麵引出來的。」

包師兄說話的當口,李道長也扶著牆壁,有些勉強地來到我邊,他出手,在銀管的缺口抹了一點,又將手指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之後才對我說:「這東西不是。」

李道長說話間,就將沾「」的那手指舉在我麵前,讓我聞一下。

我試著聞了聞,他手指上的明明就散發著一濃烈的腥味,那味道實在太刺鼻了,我僅僅是用鼻子了一口氣,胃裡就翻江倒海地犯噁心。

我不會聞錯的,這味道就是腥味,李道長手上的紅不是是什麼?

李道長的臉正對著我,可他的五依然藏在影裡,我隻能看到他脖子上的麵板帶著一些灼傷的疤痕,過了片刻之後,他將手收回去,對我說:「怎麼樣,不是吧?的味道沒有這麼刺鼻。」

這一句話當場就點醒了我。

對了,雖然那些上散發出來的味道聞起來和腥味無異,但純正的腥味,不可能這麼刺鼻。

當初我進池的時候聞到如此刺鼻的腥味,還可以歸結於池中的量很大。

可此時李道長手指上僅僅是抹了那麼一星半點的紅,為什麼就會有如此強烈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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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從銀管的缺口上抹了一點,再次將手指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沒錯,這味道的確是腥味,可正常的鮮,卻絕對不可能這麼刺鼻。

回想一下,之前在池中行走的時候,池裡的,似乎也比正常的要粘稠很多。

李道長這時候又自言自語地說:「這種,竟然還帶著一溫度呢,嗯,和人的溫差不多,可是活人上的鮮,應該帶著生氣才對……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說的話我全都聽在耳朵裡,心裡也開始疑起來。

李道長說得沒錯,這種的確非常像活人上的鮮,但這種「」中,卻不帶任何生氣。

包師兄在旁邊問我:「還要接著挖嗎?」

沒等我說話,李道長就製止道:「別挖了,現在咱們還不知道邪墓裡到底有什麼呢,這種銀管子又和邪墓相連,你們再這麼挖下去,說不好會挖出麻煩的東西來。小包啊,依我看,你還是設法聯絡一下柴師傅,讓他回來一趟吧。」

包師兄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這事我可做不了主,師伯臨走的時候說了,除非是我有道師弟有十萬火急的事找他,不然他是絕對不會回來的。」

我有些疑地看向包師兄,包師兄則朝我眨了眨眼。

我現在非常懷疑師父是不是這樣囑咐過他,我記得,師父當時走得很急,好像也沒和包師兄多說話吧,還是說,他是想讓我拿主意,讓我來決定是否要將師父請回來?

我心裡正這麼想著,李道長就看向了我,說道:「有道啊,你還是想個辦法讓柴師傅回來吧,我最近總是有種不好的預,黃家莊,可能要出事。」

我還是不太信任李道長,聽他這麼說,我還真是有點打不定主意,也不知道該不該請我師父回來,畢竟預這種地,說不清道不明的,我也不能因為這種原因就請我師父回來吧,萬一他在白水渡那邊有更重要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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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現在也想明白了,包師兄應該和我一樣,也不太信任李道長,他剛才說那番話,表麵上是讓我決定是否要請師父回來,可事實上,他隻是不想擔責任,於是將李道長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我。

靠,這個老狐貍!

李道長大概是見我有些猶豫不定,就對我說:「實話告訴你們吧,祠堂裡的睡獅出變數了,柴師傅不來,這事沒人能鎮得住啊。」

睡獅出變數了?我現在可是知道了那隻睡獅對於老黃家來說意味著什麼,也不由地張起來,趕問李道長:「出什麼變數了?」

「唉,」李道長先是輕嘆一聲,之後才說道:「如果不是聽你說黃老太爺的房子地下有個池,這件事我原本也是不想說的。祠堂裡的兩隻睡獅,開眼了。」

石頭雕的獅子能開眼?這種事我是絕對不信的,可看李道長說話的時候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又不像在說謊。

不隻是我拿不定主意了,連包師兄臉上的表也變得凝重起來。

最終我還是打算先回祠堂看一看再做決定,對於此,李道長也沒反對。

我背著李道長回到祠堂,梁厚載和包師兄就跟在我後麵。

一進祠堂大門,李道長就從我背上跳了下來,指著門旁的睡獅對我說:「你仔細看它的眼。」

我湊到睡獅麵前,仔細觀察了它那雙閉的眼睛,就看到在兩對眼皮的中間,都出現了一條非常細的裂痕,乍一看就像是睡獅正要將眼睛睜開似的。

包師兄用手其中一條裂痕,心事重重地說:「是自然開裂,不是人為的。這下事真的麻煩了。」

李道長也在一旁說道:「後門的睡獅也開眼了,狀況和眼前這隻一模一樣。」

包師兄問他:「睡獅是什麼時候開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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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長乾淨利落地回了兩個字:「昨晚。」

在這之後,包師兄低頭沉默了片刻才抬起頭來對我說:「有道,這樣吧,你對白水渡不,還是我去找柴師伯。你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我估計柴師伯回來的時候可能會做法事。」

這番話說完之後,包師兄也不等我回應就急匆匆地走了。

李道長目送包師兄的背影消失在遠的巷子口,突然轉過頭來問我:「之前小包不是說,柴師傅回不回來,應該由你決定嗎?」

我有些尷尬地沖李道長笑了笑,李道長先是愣了一下,之後又輕輕嘆了口氣,但終究也沒多說什麼。

由於祠堂的後寢沒有洗澡的地方,我去了黃昌盛家,好好洗了一個澡。

我洗澡的時候,梁厚載和劉尚昂就守在黃昌盛家的客廳裡,他們這麼做,一方麵是因為對黃昌盛不信任,另外,梁厚載和劉尚昂這兩年也弄得渾都是泥,也想好好清洗一下。

至於我包師兄為什麼建議我洗澡、睡覺,其實很好解釋。

睡獅開眼,就意味著煞陣快要發作了,黃家人五十年前耗了十三條人命才做這個陣,就足以說明這個陣法的厲害。包師兄之前說我師父有可能會做一場法事,這也不是胡猜測,雖然我認為,師父要想鎮住煞陣,最好的方法是走罡。

但凡事都沒有那麼絕對的,如果師父要做法事,當時候需要我幫忙的話,我就要提前凈,而且做法事這種事是非常消耗念力的,所以我現在也需要養足神。

洗過澡之後,我們三個又回到祠堂的後寢,李道長此時已經幫我們換好了乾淨的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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