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傾城絕的人，第一次見婆婆都是忐忑不安的，韓韻也不例外，哪怕今天已經是國家特殊津的浙大副校長，依然是扭扭，哪裡有半點執掌浙江省半數教育生殺大權的風采。

“無道，我今天會不會穿太豔了？”今天的韓韻穿著典雅，偏向素，雖然是冬天，但要繡著蝴蝶的腰帶以及那雙綁帶維多利亞高跟鞋都增添了韓韻幾分嫵。

“無道，你看我這個妝是不是有點淡？”韓韻拿著那面緻的小鏡子皺黛眉道。

“無道，你覺得我這條藏藍琵琶花巾好不好看？”

“嗯，這支脣膏好像不是很適合我，完蛋了，完蛋了！無道，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

開著韓韻那輛車的葉無道哭笑不得直搖頭，不就是去機場接他爸媽，至於這麼迎接國家元首一樣嘛，一把摟過這個似乎天就要塌下來在頭上的人，狠狠親了一口道：“怕什麼，又不是我爸媽討老婆，就算不滿意也是他們的事。”

“你的意思是說你父母會不滿意我？”韓韻皺著小臉可憐兮兮道。

“華麗的敗給你了，我是說萬一！哈哈，這下遭報應了吧，在你家的時候千方百計折騰我。”葉無道愜意道，一不留神看到韓韻那修長的玉，聯想到牀上這個大顛倒衆生的，不慨：“我最玩賞穿高跟鞋走路的姿態，前看優雅從容。後看自信豔，特別是那雙繃直地，細長。尤其是你，本來就有這個高。更加顯得搖曳生姿，嘖嘖，你不知道小的時候在學校跟在你屁後面的時候那個意……”

韓韻嗔道：“哼，誰不知道你那點下流心思，真沒有見過這麼小就那麼壞的學生，很多時候我都告訴自己把你當作大人對待就是了，你以爲每個人都會像你那樣跟我用英語討論三圍和高地事啊？！”

葉無道無奈道：“沒辦法，家族基因的傳，你只要見過我家老頭就知道爲什麼我這麼善良天真無邪了。”

韓韻腦海中馬上浮現出一個猥瑣大叔的形象。

在機場楊凝冰和葉河圖走出通道的時候，韓韻就一眼認出了他們。在G省的時候在電視上看過楊凝冰，韓韻對這位中國最年輕的中央委員相當有好，其實同爲強人的們肯定有不共同。所以說韓韻擔心楊凝冰這個“準婆婆”不喜歡沒有理由。

不過韓韻見到葉河圖的時候，怔了一怔，這個男人，簡直就是第二個葉無道！但是這僅僅是第一印象，再仔細觀察後。韓韻就會發現其實葉河圖跟葉無道有很大的區別，他比葉無道更加的漫不經心，那是一種看淡俗世地豁達。沒有大起大落的人斷然沒有這種氣度。

如果說韓韻對楊凝冰是欣賞，那麼對葉河圖就是敬畏，韓韻不會傻到真相信楊凝冰的丈夫、葉無道地父親會真是一個遊手好閒的葉家敗家子。

提著公文包的楊凝冰慨道：“終於回來了。”

葉河圖輕輕拉著行李箱，斜眼瞥著“北京歡迎你”那幾個大字，懶洋洋地打著哈欠。

他第一時間就看到兔崽子邊的韓韻，心中已經暗暗打了一個高分。楊凝冰也隨後發現兒子邊有點拘謹的大，角微微翹起，這個就是韓家地人吧，果然是個大。這小子怎麼運氣這麼好，到的都是這樣的好孩。

這個兔崽子是幸運神地姘頭，葉河圖如此解釋自己兒子的豔福。

“你就是韓韻吧？呵呵，就不你韓校長了，顯得生疏。”楊凝冰出手跟韓韻握手道。

“楊……”韓韻尷尬地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楊凝冰，楊省長？不合適，太正式。正常況下是楊阿姨？可韓韻也不是孩子了，阿姨顯然會把楊凝冰“老”，當然就更不能直呼名字了，這下子韓韻恨不得挖地鑽下去。

“婆婆就是了。”葉無道乾脆道。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楊凝冰狠狠瞪了一眼葉無道，轉頭笑道：“我楊姨吧，我佔點便宜好了。”

“婆婆更佔便宜。”葉河圖嘀咕道。

楊凝冰狠狠踩了這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傢伙一腳，拉著韓韻就走向出口，兩人很快就熱絡起來。葉無道幸災樂禍地看著老爹，怪氣道：“老頭，怎麼屁顛屁顛跑北京來了，該不會是老媽怕你在那邊搞外遇吧？”

“知不知道，以前那些各行各業的師傅傳授技藝的時候都會對徒弟留下幾手軸絕活，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你老子要是搞外遇，那就沒有幾個人剩給你嘍。”

葉河圖了個懶腰，嘆道：“還不是過來幫你屁。”

“老頭，吹牛不草稿的本事可是你教給我的，所以對你說的話我從來都是打五折地~”葉無道大笑道，惹來周圍無數人的側目，可他們這對活寶父子豈是那種在乎別人視線的傢伙，就是葉河圖這種不需要對別人察觀的從容，葉無道終於停止了向周圍申訴求告的大氣。

“你跟我說說看怎麼弄上手的？這個人，不錯不錯，是個生兒子的料。”葉河圖爲老不尊道。

“別，我可是用崇高的人格魅力和純潔的本質打了，跟你教給我的那套歪理邪說沒有半點關係，你可給我自我陶醉！”葉無道趕撇清界線道。

“就你？現在還想自創門派？還早呢，等你把葉琰和林家那個丫頭吃掉再說吧，對了，還有那個大中華區的總裁蕭聆音，你如果把搞定的話，老子就承認你出師了。”葉河圖接過葉無道拋過來的一菸，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出欣的神，不過看到前面的楊凝冰，還是乖乖把煙塞進了口袋。

“探囊取而已。”葉無道道。

“我反正端著茶杯拿著報紙看你接下來怎麼折騰了。”葉河圖無所謂道。

“又被套了，哭無淚啊！這下討媳婦的事看來又黃了！”機場外一名年輕的北京出租車司機探出頭跟機場那個四十多歲的保安苦道，一副剛被男人後再被恐龍的慘樣。

“冬李啊，你要真想玩票我送你幾條不變的真理，10%的人永遠是賺其他80%人的錢；2，壞消息通常會變得越來越壞；3，票和人，永遠猜不——除非你是莊家；最後就是專門說像你這樣的菜鳥，在影籠罩著市的日子裡你可以對自己說又多了一次買廉價好票的好機會。”那個中年人保安淡然笑道，有種看破世事的灑，著那三塊多錢的低檔中南海，細瞇起眼睛著機場外的人流，“其實像你這種短線作的票菜鳥，除了給人送錢，賺錢的概率跟你上街被強一樣大。”

“老鍾啊，我總覺得你不是凡人，呵呵，就像小說裡那種於市的高人。”司機小李裂開笑道。

“高人？”姓鐘的中年人了一把許久沒有剔的胡茬，笑容似乎有點自嘲，“也許吧，那都是過去的事嘍。”

“老鍾，你說說看你以前是幹什麼的？”司機小李好奇笑道，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永遠不會生氣，明知道自己不會還錢，每次向他借錢他仍然會借，這麼多年始終看見他單，其實如果不是這麼邋遢，乾淨的老鍾真的很帥，尤其是菸的時候，特有味道。

“我以前？混日子唄，還能幹什麼，比今天的你還不如。”老鍾吐出一個菸圈苦笑道。

“忽悠我了吧？”小李不甘心道。

“如果我說，二十年前，我是北京太子黨的員，喝最貴的紅酒，玩最漂亮的人，開最快的跑車，你信不信？”老鍾似笑非笑道。

“不信！”小李大笑道。

“這不就是了，我說了你也不信，乾脆不說來得省心。這個世界上很多事都不要問，無知本就是一種福氣。”老鍾深奧道，看小李那副“驚若天人”的傻樣，狠狠拍了下他頭，爽朗大笑：“唬你呢小子，老子當年是當神的，專門擺地攤騙錢呢，要不給你算算？”

“滾，大爺我可不相信你這種神，你真要厲害也不會跟我站在這裡聊天了。”司機小李了頭笑罵道。“是啊，真厲害就不站在這裡嘍。”老鍾笑道，眼睛裡卻帶著濃郁的自嘲和哀傷。

“這兩個人人有氣質！絕對不是一般人，嘖嘖，這材，這臉蛋，簡直是極品！”小李猛讚道，原來是楊凝冰跟韓韻走出了機場。

當老鍾笑著搖頭善意嘲笑小李沒有見過世面的時候，笑容瞬間僵，也繃，他盯著那個神懶散的葉河圖，眼神中帶著難言的仇恨、憤怒，還有最多的畏懼。小李掏出一菸，發現打火機沒油了，道：“老鍾，給個火。”

老鍾僵地轉，神呆滯地拿出打火機，卻怎麼也打不出火來。

那雙手在抖。

他渾濁的眼神中蘊含最深刻的敬畏。

你爲什麼還要來北京？難道你覺得我們二十年前還沒有被你玩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