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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的背後》 第三十六章 藍胡子的畸戀(7)

耿蔚然坐在自家的門廊下,看著門口懨懨的薄荷草,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賤的草,在自家園子裡都養不好。

點燃一枝煙,背靠在門柱上,一邊吐著淡淡的煙幕,一邊在前的畫板上塗塗抹抹。自從弟弟過世之後,連畫都很畫了,反正也賣不出去,畫了也白畫。

蕭正修和花之舞駐足在耿蔚然家的園子前,他們觀察耿蔚然有一會兒,這個人當他們明的,毫無跟他們打招呼的意願,只一味自己吸著煙,畫著畫。

“你在畫什麼呀,姐姐?”花之舞主出擊。

“鬼畫符。”耿蔚然的聲音有點沙啞。

花之舞吐了一下舌頭,“你是耿燁然的姐姐?”

“你們是來買燁然的畫的?”耿蔚然吸了一口煙,“只剩早期的一些作品了哦,不過,說真的還是有收藏價值的,畢竟,他不會再畫了。”

“你的畫不賣嗎?”花之舞問道,不是也在畫畫嗎?

耿蔚然扔掉煙,雙手抱:“你們是來尋我開心的?”

蕭正修過花園的柵欄,拿起畫架上的畫,畫的是一個外國人的畫像,雖然蕭正修並不懂畫,但是,也看得出來畫中人臉上一塊塊的,視覺上就不舒服。

“難怪你只能賣耿燁然的畫了。”他評價道,花之舞也探過腦袋。

耿蔚然一把奪過自己的畫,不小心把畫掉在了地上:“你們倆到底有什麼事?”

“我們想來了解一下有關當年他失蹤的事。”蕭正修說道。

“你們是警察?燁然已經失蹤三年了,還要查什麼?”重新點上一煙。

花之舞看著這間已經有些破舊的房子和滿院的衰敗:“姐姐,耿燁燃不是有一位很好的未婚妻嗎?你都已經要靠賣弟弟的畫為生了,為什麼不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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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蔚然重重地靠上門廊的柱子,深深地吐出一口煙:“別跟我提那個人,我寧願把燁然的畫都賣,也不想見到。”

花之舞驚訝地看著:“難道你認為耿燁然的失蹤跟他的未婚妻有關?”

耿蔚然抬頭著滿滿染的天空:“誰知道呢?反正燁然是不會再回來了。都怪我自己不爭氣,一點燁然的才氣都沒沾染到。”

蕭正修再次看了一眼的畫:“改行吧!人生又不是只有畫畫一條路可以走。”

自嘲地一笑:“你懂什麼,我們姐弟從小一起學畫畫,燁然就越畫越好,我正好相反。他拿獎之後,我以為當他的經濟人就算是我的擅長之了,誰知道他莫名其妙就失蹤了。現在我能去做什麼呢?給餘曼筠當經紀人嗎?”

“其實曼筠人蠻好的,說不定真的願意你給當經紀人。”花之舞思考這種可能

好有什麼用呢?我只要一想到我弟弟從懸崖上滾落的時候是和在一起,我就恨得要死,為什麼滾下去的不是?”耿蔚然咬牙切齒。

花之舞歎口氣:“你這麼恨的人,卻是你弟弟心裡最的人,如果你弟弟還在的話,一定也不希看到自己的姐姐憎恨自己的人。”

冷哼一聲:“我原先也是這樣認為的,的確跟燁然是男才貌,可是,事實並不是這樣。”

花之舞大驚:“怎麼說?”

又吸一口煙:“在燁然出事前的大約一個月,有次深夜他一直沒回來,島上的小酒館給我打電話,說是燁然在他們酒館裡喝醉了,讓我去接他回來。我趕到小酒館的時候,燁然已經醉得糊裡糊塗的了。”

“他那晚真的很奇怪,平日一向斯斯文文的他,居然一直在罵罵咧咧的,我仔細聽聽他居然是在罵餘曼筠。平時,他們倆的好的,我從來沒見燁然大聲跟說過話,也不知道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耿蔚然似乎頗為惋惜當時沒有能打探到真實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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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正修問道:“自那天之後,他沒什麼不一樣嗎?”

“第二天他酒醒了就再不肯說什麼,我以為他跟餘曼筠吵架,可是,也沒看見他們大吵大鬧,誰知道沒過多久他就失蹤了。”耿蔚然說道。

總是覺前方有什麼,可是每次稍有接近就是一片迷霧,花之舞頗為無奈,看來耿蔚然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對餘曼筠的恨不過是因為對弟弟的疼惜。

拿起耿蔚然的畫,輕輕掉上面沾到的泥:“你這樣賣弟弟的畫終有一天會賣的,你還是留下作紀念吧。警察叔叔說得對,改行吧,你大可以離開杭知島,外面的世界很廣闊,總有一片天空適合你飛翔,何必勉強老鷹去學遊泳呢?”

耿蔚然繼續木然地吸著煙,蕭正修搖搖頭,拉著花之舞轉離去,“等一等。”

他們轉,耿蔚然扔掉煙頭:“也許你說得對,杭知島已經沒什麼值得我留的了。事實上,我已經打算賣掉燁然的畫室,拿上錢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吧。”

賣掉畫室?蕭正修看著耿蔚然:“那間畫室在哪兒?我們想去看一下。”

“就在黑地獄沙灘那兒,自從燁然失蹤後我平時除了拿畫,基本不去那兒,你要查什麼?”耿蔚然從兜掏出一串鑰匙取下其中一把。

蕭正修接住扔過來的鑰匙:“不能確定,希那裡會留下點什麼吧。”

“我弟弟的死真的跟餘曼筠有關?”其實耿蔚然雖然上不喜歡餘曼筠,卻從來沒懷疑過

“不知道,希無關。”蕭正修牽起花之舞的手。

兩人走了一段路,花之舞數次想掙開他的手,但是,他的手像鐵鉗一樣,怎麼使勁都沒有用。

蕭正修看著不太高興的臉,他笑了笑:“有沒有興趣跟我去見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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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雙腳定在地上:“什麼?見家長?你開什麼玩筆?”

他一臉嚴肅地看著:“莫家除了莫老爺子以外,這一代掌權人裡還有幾位跟我同輩的人,我相信只有正式見過他們,才不會再發生像上次那樣的事。”

他想起上次讓他心有餘悸的被劫事件,必須要讓莫家每一個人都明白,花之舞對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不容有失,最好的辦法就是帶回去見一下大家。

“你不用有負擔,這不是你想像中的見家長,只是保你在杭知島平安的權宜之計。”蕭正修沒有告訴,莫家子孫一輩子只會帶一位姑娘見家長,也就是說以後就算蕭正修再帶其他人回去,得到莫家承認的也只有花之舞。

“我總覺得怪怪的。”花之舞還是有顧慮。

“走吧。”蕭正修不容多想,將推進汽車,這一次由他來開車。

莫家在黑地獄沙灘的懸崖上有個會館,蕭正修知道這幾天,除了莫老爺子,其他人也都來了,他們的目的地就是會館。

莫家會館建在山頂,一共只有兩層,正好在懸崖邊上,非常有氣勢,花之舞大老遠就看到門口站著兩個巨人。

蕭正修在門口停下車,一個俊得有點妖豔的男人,染了一頭紅發,正站在臺階看著他們,他打量了一下花之舞:“小,你就是修的人?”

修的人?花之舞剛想解釋,蕭正修馬上答道:“紅怪,你很閑嗎?還要負責迎賓。”

紅發男人笑了一下。

蕭正修在花之舞耳邊低聲說道:“這是莫正昊,莫家這一代掌權人中的一位,專門管理潞城以北的生意。”

莫正昊邪邪地笑著:“小,你知道來了莫家會館意味著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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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我不知道你家的玩法,反正我就是跟警察叔叔來拜一拜白爺爺的,上次匆匆一見,都沒來及得問個好。”花之舞想著不管意味著什麼,反正來都來了。

蕭正修以淩厲的眼神示意著莫正昊,他聳聳肩,轉往裡走去。

莫家這一代除了蕭正修以外,往上還有三個孫子,莫正昊是老二,還有個老大莫正霖,因為莫老爺子的兒子都不在了,所以,這一代由莫正昊和莫正霖掌權,兩人分著管理莫家在潞城所有的生意。另外還有一個老三,比蕭正修還要神,在莫家是影子般的存在,據說暗中管理莫老爺子最早的生意。

莫正霖坐在會館的正廳裡,他正在沖功夫茶,莫正霖作為這一代中的老大,已經有些莫老爺子的氣勢了:“正修,你居然如此重視這個人?”

蕭正修拉著花之舞坐在他對面:“老頭子呢?”

“老爺子回去了,這幾年他基本不管事了,就是為了你才跑了一趟。”莫正霖的語氣裡有責怪的意思。

“我本就沒打算再回莫家,是你們打擾了我。”蕭正修說道。

“莫家的人就沒有不回莫家的道理,你也任夠了。”莫正霖冷冷道。

“我今天帶小舞過來認識一下莫家的人,你們不用再對好奇了,至於,我回不回莫家,跟沒有關系。”蕭正修說道。

“小丫頭,你去外面逛一下,我有話跟正修談。”莫正霖似乎有一種難以拒絕的威嚴。

花之舞也不想尷尬地加到他們的家事討論中來,跳起來,甜甜地說道:“遵命!”

莫正霖認真看著蕭正修:“老爺子的不太好了,他希看到我們莫家子孫能同心協力管好莫家。”

“莫家不是由你和二哥管著,還有影子協助,應該不需要我手吧?”蕭正修說道。

“說到影子,這幾年影子越發不控制,他管的老爺子的‘梟‘組織現在只聽他一個人號令。”莫正霖說道。

花之舞走到會館外部的懸崖上,看著遠的海裡還有一座山,心曠神怡,這裡應該是杭知島最好的觀景點了。

站在欄桿邊上,低頭看著懸崖,這種一覽眾山小的覺真好。

突然背後一力量襲來,無聲無息,還沒來得及抓住欄桿就整個人飛向懸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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