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芝出去後，辦公室裡陷一派沉默之中。

期間，有助理敲門進來：“鬱總，需要我送茶過來麼？”

鬱庭川說：“不用，你出去做事吧。”

助理重新合上門離開。

宋傾城擡起頭，目向大班桌那邊，鬱庭川正站在辦公的大班桌前，倚著桌沿，黑西，上是白襯衫，兩手也隨意搭在大班桌的邊緣，察覺到在看自己，他回敬過來的眼神冷淡，卻依舊好似能到的心底去。

“看什麼？”他先開口，一邊低頭拿過桌上的煙盒。

宋傾城放鬆下來的也靠著後邊沙發：“看你。不能看麼？”

語氣裡，帶著不自知的。

鬱庭川拿了菸咬在裡，合上煙盒丟回大班桌，然後側去找打火機，宋傾城瞧見後，幾步來到他的面前。

當鬱庭川餘投來之際，先從他手邊拿起那把打火機。

孩的手纖細，白皙，似無骨，襯得手裡黑裂漆的打火機充滿剛的力量，鬱庭川看了一會兒，開口：“想做什麼？”

低緩的男聲聽在宋傾城耳裡，出迷人的味道來。

那是二十幾歲男孩不會有的。

輕勾脣：“幫你點菸。”

說著，一簇小火苗從打火機口子裡竄出。

鬱庭川盯著那簇紫藍火焰看了幾秒，終究沒低頭去點這菸，他把香菸隨手擱在桌上：“先進去洗澡吧。”

說完，率先走去休息間。

宋傾城聽著他輕描淡寫的語調，心裡有些挫敗，目不經意瞧向大班桌邊緣的那香菸，卻發現過濾位置有淺淺的咬痕。

……

顧嘉芝從財務部回來，推開門就看到鬱庭川正站在落地窗前菸。

聽見開門聲，鬱庭川轉過頭：“都弄好了？”

邊說邊走回到桌邊，把菸頭按進水晶菸灰缸裡。

“嗯，許東在外面整理。”顧嘉芝說著，視線轉向關著門的休息室：“還在裡面洗澡？”

鬱庭川默認的猜測，然後從沙發拿了外套：“走吧。”

“不等那孩子……”顧嘉芝問。

“過會兒讓琳達送。”

琳達，是總裁助理之一。

顧嘉芝點點頭，考慮到還等在酒店的傑森，也沒了意見。

……

宋傾城從休息間出來，寬敞的辦公室裡已經沒有人。

只穿了件灰的男式襯衫，襯衫下襬遮蓋至的大，出一雙白花花的長，襯衫領口的兩顆鈕釦開著，吹得半乾的長髮披在肩上，漂亮雪白的鎖骨跟脖頸在黑髮裡若若現。

恰在這時，辦公室門從外面推開。

宋傾城認出進來的正是剛纔那個問鬱庭川要不要泡茶的助理。

對方看著宋傾城上的襯衫，明顯的愣了一愣。

這件襯衫自家boss穿過好幾次，琳達自然是記得的，不知道宋傾城是跟顧嘉芝一塊過來的，以爲是鬱庭川帶過來的人，加上鬱庭川囑咐送人回去，琳達當下忍不住猜測對方的份。

哪怕鬱庭川以前跟明星傳過緋聞，但把人帶回公司，絕對是第一次。

作爲助理，在鬱庭川邊工作也有三四年，卻沒見過鬱庭川跟哪個異過從甚，更別說私底下包養人什麼的，至從來沒讓這個助理去陪人逛街買過東西，在其它公司當書或助理的同學，好幾個都被老總的人當保姆使喚過。

原以爲顧小姐那樣的，對鬱總來說已經是很親的存在……

這麼一想，琳達的態度越發客氣：“洗完了？”

“嗯。”宋傾城扯了下脣角。

待走近，琳達仔細打量了宋傾城幾眼，忽然就明白鬱庭川願意‘養’的原因。

年輕，漂亮，有資本，皮也好得能掐出水來。

琳達去了趟休息間，出來時手裡捧著宋傾城的溼服：“你先在鬱總的辦公室等著，這服我送去附近的乾洗店，等洗好送過來，我再開車送你回家。”

。

等琳達出去後，宋傾城徑直在沙發區坐下，目無聊的四顧。

餘注意到茶桌上攤開的一本裝書。

宋傾城拿過來一看，是英文原版的《老人與海》。

“……人不是爲失敗而生的，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給打敗。”宋傾城看著那一行行英文單詞，腦海裡自翻譯出中文的意思。

過了會兒，覺到冷意，順手拿過旁邊摺疊好的毯。

……

鬱庭川回到公司，已經下午五點多。

他剛擰開辦公室的門把手，幾乎第一眼就看見窩在沙發裡的人影。

琳達從位置上起，走過來解釋：“鬱總，可能因爲雨天，乾洗店那邊說要晚點才能把洗好的服送過來。”

鬱庭川從真皮沙發那收回視線，微微點了下頭，就讓先去忙。

琳達兀自走開後，鬱庭川反手合上了門。

走進辦公室，他卻沒去沙發區。

頎長的軀倚在大班桌邊緣，用打火機點了菸，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煙。

視線又投向沙發那邊。

宋傾城正蜷著雙睡在那裡，纖瘦的軀籠罩在寬鬆的襯衫裡，捲起的袖，出纖細的手腕，上蓋著素的毯，上還有一本翻開的書，髮梢微卷的烏黑長髮散了整張沙發，素淨的五有些病態的蒼白，然而眉眼依舊不減一分姿。

遠山如黛，近水含煙。

鬱庭川腦海裡適時的出現了這兩句詩。

他手往菸灰缸裡了煙，青白的灰燼落下，紛紛揚揚，道盡那一瞬的旖旎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