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擡起被雨水打溼的眼睫，撐著傘的顧嘉芝映的視線，捂著肚子站起來：“可能因爲被雨淋到，肚子有一點點難。”

“你的臉很蒼白。”顧嘉芝面關心：“要不去醫院吧。”

宋傾城勉強扯了下脣角：“沒事，不是什麼大問題。”

話音剛落，駕駛座車門也開了。

隔著路虎的車，宋傾城看見下車的鬱庭川，他打著一把深長柄雨傘，即便下車時再注意，仍然淋溼了半個右肩，不垂下眼瞼，然後聽到顧嘉芝跟他說話：“這孩子好像不舒服，要不，先送去看醫生？反正傑森那裡剛剛已經打過電話。”

鬱庭川看了眼渾淋的宋傾城，語氣平靜：“先上車。”

宋傾城卻開口：“不用了。”

“……”鬱庭川擡起頭看。

宋傾城只是對著顧嘉芝虛弱的笑了笑，聲音變得很輕：“不過是正常的生理癥狀。”

顧嘉芝反應過來，低聲問：“例假來啦？”

宋傾城點頭，默認。

“那你這樣溼漉漉的可不行，孩子那個東西在，最不得涼。”說著，顧嘉芝看向鬱庭川：“庭川，你辦公室不是有休息間，我們剛好回公司拿東西，讓這孩子去你那兒換服。”

顧嘉芝說‘孩子那個東西’時的音量不低，鬱庭川不可能沒聽到。

已經不是無知年，自然明白指什麼。

鬱庭川從宋傾城臉上收回視線，轉而看向顧嘉芝：“大廈就在馬路對面，你們步行過去，我把車開到地下車庫。”

“好。”顧嘉芝點頭，對宋傾城說：“那我們先過斑馬線。”

宋傾城沒再去看鬱庭川，跟著顧嘉芝走向紅綠燈。

……

過馬路時，顧嘉芝主跟傾城搭話：“你們是不是也快期末考了？”

宋傾城回答：“就在這星期。”

“我上次聽鬱菁說，你的績一直很好，那這種考試對你來說應該是小case。”顧嘉芝笑了笑，溫的聲混著雨聲響起：“說起來還真是蠻有緣的，剛纔我和庭川本來已經出發去酒店，半路上發現帶了張數據報表，只好折返回來，結果就看到你蹲在路邊了。”

宋傾城也淺淺的彎脣：“我以爲，您是跟鬱先生出去約會的……”

“沒有，我們是去談生意，因爲乙方跟我也悉，我纔跟著過去的。”顧嘉芝也留意到宋傾城對鬱庭川的稱呼：“庭川這個人就是話點，其實沒有看上去那麼嚴肅，你可以像鬱菁那樣喊他叔叔。”

宋傾城微微笑，沒有接這話。

說話間，兩人走進大廈，有顧嘉芝在，一路暢通無阻。

電梯停在17樓。

顧嘉芝對這裡表現得悉，跟偶遇的員工笑著打過招呼後，轉頭對宋傾城道：“我們到庭川的辦公室等他，他應該也快上來了。”

總裁辦公室。

顧嘉芝握著門把手一轉，領著宋傾城進去。

關上門，顧嘉芝把包放在沙發，半開玩笑的說：“蘇瑩今天請假，要不然我還不能這樣輕鬆進來。”

宋傾城也微笑，目打量起這個辦公室的裝修，視野很開闊，佈局卻非常簡單，不管是牆上還是角落，沒有過多花哨的點綴，整個偌大的辦公室裡，除去會客用的沙發區，只有一張大班桌最扎眼，乾淨深沉的調，一如鬱庭川給人的覺。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咔嚓一聲打開。

顧嘉芝含笑的聲音在後響起：“速度快的，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先去一趟財務部催催。”

“許東已經在那邊，最快也要十五分鐘後。”鬱庭川低沉的嗓音傳來。

稔的語氣，是旁人沒有的默契。

宋傾城沒有話，抱著手臂站在邊上充當形人。

顧嘉芝講完了公事，話頭一轉，問宋傾城：“是不是很冷？整棟大廈都開中央空調，你先去衝個熱水澡，服的話……”轉頭對鬱庭川道：“庭川，我記得你有時候會在這裡過夜，應該有備著換洗的服吧？”

鬱庭川的目投向自打他進來後就沒開過口的宋傾城，正安靜地杵在那，眼觀鼻鼻觀口，溼漉漉的t恤著，哪裡還有方纔大堂裡伶牙俐齒的模樣？

將下的西裝隨手搭在沙發背上，他對顧嘉芝說：“不是要去財務部，還不去？”

顧嘉芝愣了下。

但隨即，優雅淺笑：“那我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