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卷。
雖然這份拼圖只有很一部分,各種奇怪的元素,還是讓白霧覺得這很像是繪卷。
不過繪卷,是地圖麼?還是類似于古代神話里山河圖那般,繪卷里藏著一個世界?
說起來,追獵者的出現,幾次帶給了白霧一些小麻煩,但始終被白霧化解。
但追獵者的意義,在白霧看來不是他的萬相法,也不是他的態度……而是他的存在本。
按照白遠的說法,追獵者也許存在的時間非常久遠,和井一一樣,屬于蟄伏了許久的存在。
“白霧……你看出了什麼嗎?”宴玖問道。
“現在還看不出來,但總歸會看出來的,不過我確實沒有想到,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大家搜集末日拼圖碎片,竟然搜集的這麼勤。”
這也導出了一個問題,末日拼圖碎片必然是很重要的。
眼睛在以前說過,每個區域都會有碎片,但事實上是,大多數區域并沒有碎片。
那是否意味著,七百年來,也有其他·勢力在搜集碎片?
這個勢力如果是農場的話……那農場的實力可真不容小覷。
白霧搖了搖頭,仔細梳理了一下未來啟示錄里的況——
“人類會被趕出高塔。井四會被一座阿爾法創造的偽高塔鎮。”
“但這個過程很漫長,也就是說守衛高塔的過程里,農場主井一,應該是不會親自降臨的。”
“井一的實力在井四之下,但在其他井字級之上。可井一有著阿爾法的一部分軀,真打起來,未必比井四強,卻絕對可以拖到怪們攻破高塔。”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白霧瞇著眼睛看向前方,眼里仿佛浮現出了無數景象:
“在那場啟示里,避難所的人沒有參與守衛高塔,我也沒有參與守衛高塔……”
“如今算上我們,一切會否就有了變數?”
白霧不確定。
但一切只能賭一把。
“只要高塔不被摧毀,阿爾法就逃不出來,井四也不會被封印到新的高塔里,如此一來,就能夠讓井四和井一相互牽制。”
理清這一點后,白霧意識到了高塔的重要。
……
……
黑金島。
深海大廳,熔爐里的火焰已經冷卻,井五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下意識的說道:
“鐵匠,連你也懈怠了嗎?章魚呢!章魚去了哪里!”
幾秒鐘之后,一穿著黑斗篷,斗篷之中須蠕的怪說道:
“大人……您在找我們?”
在怪旁邊,還有一個拿著鐵錘,但形與劉暮頗為相似的怪,全皮如同黑巖石。
手中的鍛造錘,顯得有些袖珍,跟它巨大的并不怎麼搭。
井五看著這兩個人,竟然有點恍惚。
他再次意識到,鐵匠和商人都死了。
死在了自己手里,隨后又死在了井四的手里。
以往鐵匠和商人跟在他后的時候,不覺得這二人有多好。
甚至有時候會覺得商人過于樂觀,經常誤導自己,鐵匠過于沉默,很多時候沒有勸到自己。
如今,他利用萬分解,將島上所有的怪化為最為本源的能量,再利用萬重塑,制造了兩個比鐵匠和商人還要強大數倍的存在。
可心深,井五卻無法抹除那煩悶。
制造出來的新“部下”,終究無法代替鐵匠與商人。
“該死!該死!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跟在自己邊多年的部下死了,井五以為自己應該是一個沒有的人。
就好像自己為了殺死白霧,可以瞬間發分解領域,無差別的將商人和鐵匠分解掉。
只是后來看著白霧扭曲時間,將一切還原的時候,井五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看著兩個部下回來,他當時甚至有些慶幸。
但很可惜,商人和鐵匠并沒有他這般的不死之軀。
如今他重聚了軀,商人和鐵匠卻已經在逆井與井這兩力量撞里,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井五沒有想到,自己最大的憤怒,不是接二連三的敗給白霧——
而是兩個部下的死亡。
高塔已經出現。
作為井字級的存在,他能夠應到那召喚。
井五相信,這個世界最大的一場混之戰即將到來。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自從航班一戰里死去之后,再度復活,他對萬拆解和萬重塑的運用,卻也更加練。
井四這樣的鐵核桃不,至可以讓白霧這個柿子到失去同伴的痛苦。
他看著隔板外漆黑的深海,目幽幽:
“大哥,你一定不會錯過進攻高塔的機會吧?我們兄弟,可是好久沒有相聚了。”
……
……
塔外,未知區域。
盡管這個地方就是井的邊緣地帶,但按照井二的說法,這里被井的氣息影響,空間時間紊。
但這里和井的距離,也是不斷變化。
這些天來,紅殷和井二算是勉強和解。
原本井二以為還會有時間和紅殷慢慢的彼此了解。
但很快,井二知到了高塔的出現。
他也將這件事告訴了紅殷。
“你的態度是什麼?”
荒原之上,自從那片星空遠去,這里的四季,地貌,都在不斷變化。
此時風雪加,下一秒也許就會烈日高懸。
巖石抹去了棱角,井二看著紅殷的大眼睛——氣球上的,說道:
“我還不知道。”
“但你會前往高塔所在的地方?”
“是的,我會前去,我有預,在那里,不管是見證高塔消失,還是見證高塔毀滅……我都會得到一些指引。”
井二雙手合十,他并沒有看一切,但這些天與紅殷的對話,讓他有了方向。
“你這些天,是不是都是在撒謊?”紅殷看著井二,莫名有些氣。
繼續說道:
“高塔出現了,那是人類居住的地方,你要毀滅高塔,那我們就還是敵人。”
井二搖了搖頭說道:
“我們未必是敵人。我對于高塔,現在到底要做什麼,我自己也不清楚。況且……”
“我不想與你為敵,如果可以,我想嘗試改變我的命運。”
紅殷對此持懷疑態度:
“我不信任你。”
“那你不妨,與我同行。”
紅殷一愣。
井二說道:
“我們都對這個世界有很多迷茫的地方。如果世間還有一場相會,是空前絕后的,那必然會是高塔消失前。”
“高塔……對你們來說,真就那麼重要嗎?”
“很重要。”井二神認真,解釋道:
“如果高塔會再度消失,我的兄長便再無機會,那意味著,從出生開始,我腦海里的神示,井里的預言,都是錯誤的。”
“所以……你希……高塔會消失?”
“我不知道,但我想要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見證這件事。”
這句話說完之后,井二看向那頭白鹿,白鹿走到了井二前,低下了頭。
任由井二著鹿角。
“你愿意隨我一同去嗎?”
井二這話,對白鹿所說,也是對紅殷說的。
白鹿點了點頭,看向紅殷。
紅殷雖然對井二有所改觀,但井二上的邪惡氣息是無法消除的。
對井二始終保持著戒備。
但也能夠到井二語氣里的真誠,似乎他真的很想知道……神是否無所不能,無所不知。
這個問題對于唯論者而言,很簡單。
但對于井二這個出生就信封神示的人來說,無法靠他人的言語為其解。
只有親眼見到才行。
高塔如果消失,井二或許就會突破心里的障壁,徹底的自由起來。
高塔如果在消失前,被井一攻破,那麼井二恐怕會心魔再起,永遠無法擺神示的困擾。
以井二的實力而言,當高塔毀滅后,如果井二了敵人……那無疑是雪上加霜。
可猶豫再三,紅殷還是決定賭一把。
于是破碎的荒原里,一僧人,一,一白鹿,往世間最大的戰場走去。
……
……
霧外,南海海域。
巨大的方舟游在海上如同一座行進的島嶼。
頂層甲板之上,文灝的披風被海風吹,他的影沐浴在夕中,背影略顯孤獨。
在文灝后,是三大將領。
天災,蔣柱。
人禍,黎欣。
病魔,柳病樹。
“沒想到人間瞬間就變了煉獄,沒有天災,沒有人禍,沒有疾病,就是尋常的生活里,那些抑瞬間發開來……他們就變了我們。”
黎欣這話容有些沉重,語氣倒顯得頗為輕佻。
前方的文灝點點頭說道:
“人類變惡墮,代表著被負面緒垮,這種事其實很常見。”
“也許并不需要末日,只需要不順利的一天,就能夠讓一個人徹底崩潰。”
蔣柱說道:
“船長,高塔已經出現了,底下的船員們都很想去看看。”
柳病樹也咳嗽著說道:
“咳咳咳……那終究是我們曾經的執念。”
“是啊,那終究是大家的執念,我們是一群被高塔拋棄了的人,我問你們一件事。 ”
文灝這個時候轉過了,他自從變惡墮之后,樣子沒有了變化。
依舊是年的臉龐,但氣質已經有了幾分鐵之氣。
“你直說。”蔣柱說道。
文灝說道:
“方舟還能容納上萬人,假如高塔摧毀了,你們愿意接人類進方舟嗎?”
黎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已經知道了文灝想要的答案。
柳病樹忽然咳嗽的很急,然后看著蔣柱。
蔣柱平日里看著很暴躁耿直,但關鍵時刻也不傻:
“媽的,你們兩個狗日的,就等著老子上當是吧?”
聞言文灝笑了,黎欣和柳病樹也笑了。
蔣柱說道:
“是,我是討厭那些人類,七百年前,我們是棄子,他們卻可以進去,七百年我們怎麼過的?他們呢?”
“但我們的還是人類,而且上次白霧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恩總該要還的。”
文灝點點頭,蔣柱討厭人類,其實船里大多數人都討厭。
但如果人類真的沒有了去,他們愿意收留人類。
誰也無法想象,會有一天,曾經的假方舟計劃,會為真正的人類方舟。
“我們不參戰,盡量不參戰,如果高塔沒有毀滅,白霧和他朋友們守住了高塔最好。”
文灝說到這里,又沉了幾秒:
“但如果……高塔失守了,我們要盡可能拯救人類。”
柳病樹嘆道:
“船長,如果高塔那個時候真的失守了……是不是就意味著人類的時代徹底結束了?”
“意味著什麼我不知道,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黎欣笑道:
“我沒有問題,人家是一個聽話的船員,船長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蔣柱哼道:
“但那幫人類要是進來了不服管,我可不會慣著他們。”
柳病樹只是對著文灝點點頭,眼神匯間,表達意思,同時說道另一件事:
“能夠毀滅高塔的,必然是不得了的勢力,我們到時候的行為,興許會怒對方。”
文灝同意這個說法:
“從白霧那里,我知道了一些往事,我們接下來,很有可能會與這個世界最可怕的組織手。”
“所以在前往高塔所在地之前,我們需要做好完全的準備。”
黎欣有些擔憂,幫助人類或許會引來過于強大的敵人。
柳病樹也一樣。
倒是蔣柱,雖然最討厭人類,但只要船長決定了的事,他都誓死維護。
“管他什麼可怕的組織,我們方舟到現在,可是一直在忍,這不正好,人類要加我們,我們也可以讓他們先知道知道,我們到底多強。”
天災,人禍,疾病。
三大浩劫的聯手,自然是不可小覷。
文灝雖然也擔心農場勢力,但同樣的,他也對自己的部下有信心。
……
……
塔外,百川市避難所。
隊伍集結完畢之后,距離出行,便只剩下準備載。
載這種東西,當然得問機械城要。
得知白霧沒有死亡,零號的那張撲克臉難得的出了笑容。
但這個笑容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很快零號得知——他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高塔所有人,避難所有人都比他先知道白霧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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