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的親事被提上議程。
這個時候,人們講究先家後立業。
連帶四皇子明瑞的婚事,還有遠在雲南的明廉,一並選了,然後挨個兒賜婚。
這事兒,還得勞煩魏太後,景乾笑道,“母後,明瑞明湛明廉的婚事,兒子就托給母後了,明瑞明廉略大些,明湛小一歲,兒子倒偏疼他些。”
魏太後笑道,“哀家還不知道這個。”這兩年,魏太後被魏寧勸的慈和了許多,與景乾母子關系極是融洽,想了想道,“明湛年紀雖小,景南卻只此一個嫡子,他又在宮裡住了這幾年,哀家不會虧待他的。皇帝看,從你幾個皇姐府裡選可好?親上加親。”
景乾笑道,“母後先選著,朕心中也沒數兒呢,除了出,相貌定也要出挑兒才行。”
“知道了。皇帝放心忙朝廷的事兒吧,選過後,哀家不得要問問明湛的意思呢,他是個有主心骨兒的孩子。”魏太後淡淡一笑,提到明湛總有些掩飾不住的淡漠,轉而道,“明湛到了年紀,明淇與他是龍胎,更不好耽擱。兒家花期就這幾年,比男孩兒更是貴。皇帝,宮裡二公主比明淇還大一歲,是不是也要考慮大婚的事兒了?”
“母後說的是,”景乾已有主意,笑道,“花燈節的時候,朕留意,看有沒有合適的年。”
魏太後又與景乾細細商議一番,歎口氣,喚了魏貴妃、阮貴妃來持明瑞選妃之事。
一時間,整個帝都的豪門世族都活泛兒起來,皇子妃的位子自是尊貴,還有鎮南王府兩位公子的正妻之位虛席以待呢。尤其是四公子,雖然口不能言,不過卻是被萬歲盛贊的,又是鎮南王嫡出,縱使不承鎮南王位,將來一個郡王估計也是不了的。
只是,咳,四公子生的不大俊俏哪。
譬如魏寧的妻子朱氏黛眉鎖輕愁,與魏寧聲細語的商議,“今兒個我瞧著太後娘娘的口風,似乎是瞧中了咱家閨。”
魏寧道,“這不是我們能定的,悉尊聖意便是。”
“看三姐的樣子,有些興災樂禍。”朱氏敲邊兒鼓道。
“不必理,如今了三皇子的丈母娘自然是腰桿子了。”魏寧慢悠悠收了筆,在鬥方上蓋了私印,“大舅子的差事怎麼樣了?”
“哪有這麼容易?”
“巡總督還是不要想了,大舅子是被萬歲爺親自擼下來的。往上走已是不易,倒不如謀個知府什麼的,也不打人眼。”
朱氏如今關心的並不是哥哥,忍不住道,“侯爺,咱兒年紀與四公子相當,您說會不會將兒指給四公子為嫡妻?”
朱氏滿面擔憂,魏寧笑了笑,“且安心吧,三姐能做皇子的丈母娘,說不得你也有這福份呢?只管好生教導兒,你會有後福的。”
朱氏轉要退下,魏寧道,“去找二弟妹說說話兒無妨,只是不要太晚回房。雖是一個府裡,你的院子離的院子可不近,雖有婆子丫環的伺候,到底要注意安全。”
朱氏臉一白,福一福,“妾明白。”邁著細碎的步子嫋嫋娜娜的離開。
魏寧並未多看一眼,翻找出裝裱用的絹、綾、錦緞,細細的裝裱書畫,借著燭,眉目有說不出的清秀俊雅。
一件事,讓皇家人做,既可能拖遝繁冗,也可快刀斷麻。
如同此次的選妃,第二年人們吃過春餅,慈寧宮便已見眉目。
魏太後斜倚著榻,拉著景乾的手同坐,笑道,“哀家瞧了好些閨,俱是不錯。皇帝瞧瞧,這是名單。”
魏太後此次已經學了聰明,將各家適齡閨秀,按皇親,如公主府的兒們;貴戚,帝都中的公府侯門;朝臣,尚書相輔;此一一分類,再將孩兒的年紀都標記上,父母家世列齊全,給景乾選。
景乾顯然也青睞此種遴選方式,笑道,“子敏家的閨雖比明瑞小三歲,不過,子敏的家教朕是信的過的,母後覺得如何?”
魏太後說的中肯,“這孩子瞧著是個乖巧的,今年年方十二,待芨茾還得三年呢,明瑞卻已經十五了呢。”
“這有何妨,讓明瑞等三年就是。”景乾笑道,“朕與子敏本就是嫡親表兄弟,如今再做了親家,豈不是親上加親。”
魏太後歎一聲,“皇帝,你待魏家好,哀家自是歡喜的。哀家說句心理話吧,這幾年,經了明湛的事兒,哀家也醒悟了。子敏說的對,外戚之家更應當謹慎恭敬,以前,哀家一味護著娘家,讓皇帝為難了吧?”
看來子敏還是有些本事的,竟然勸的太後轉了彎兒,景乾笑,“母後說這些話做什麼?子敏是朕的肱之臣,朕又是瞧著他長大的,不說母後,朕的心就是偏的。”
“皇帝給魏家封侯賜爵,這些年賞賜不斷,已經是天降隆恩,如果再出皇子妃,是不是太過了?”以魏太後不太敏的政治神經都覺出了不對勁,當初魏太後想把三侄家的田如意嫁給明禮,誰知皇帝一個轉手另指了孔家姑娘,不過為了安壽寧侯,將剛芨茾的田如意指給三皇子明祥為嫡妻,風更盛。如今又要將魏寧的獨指給四皇子明瑞。
所有有魏家統的兒全部嫁宗室,這就是景乾的做法。
魏家其實沒什麼好忌憚的,魏寧行事穩健玲瓏,況且當初遠在山東的魏氏族人前來認親,魏寧一個沒理會,所以魏家是沒有宗族的。
從這一點兒上說,景乾便放心魏寧。再者,景乾的確是看著魏寧由小到大,很有些份。
魏寧這人吧,是了些,不過識好歹知進退,整個魏家也只有他一個出息人,魏寧只有一個兒子,年紀也小。所以景乾對魏寧很是不錯。
比較讓景乾心的是魏貴妃和魏側妃,這兩個人是他的表妹,而且都育有子嗣。
儲君一事,景乾其實沒啥偏見,只要孩子們能幹,他娘是哪位景乾並不很介意,反正他自己的娘也沒什麼太高貴的出。
本來局面沒這樣艱難,偏偏弟弟的嫡子明湛是個啞,讓魏側妃生的庶子們了頭兒。
如果世子之位落在明禮三兄弟的頭上,那麼會直接導致儲君之位無懸念的產生,為了安寧太平,景南也會立明瀾為儲。
可是,景乾不喜歡這種覺。不喜歡這種仿佛被綁架強制的立儲的覺。他寧願立明湛為世子,除了不會開口講話,明湛的手段資質遠遠比明禮更厲害。
不過,他不會因此與景南發生分歧,畢竟,景南才是鎮南王。
讓景乾為難的是,兒子們催命一樣迅速的長大,魏家的事,他得拿出一個章程才好。於是,景乾就想出了這樣的主意,把所有魏家統的兒們都嫁到皇室。
如今再問魏寧,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你支持哪個?
一個外甥,一個外甥婿,一個婿,魏寧除了心裡罵娘,上謝恩,他腦袋又不殘,定不會再對儲位心眼兒。
或許這並不是個好法子,不過就現階段而言,很有用。
景乾笑對太後道,“母後想的多了,我單喜歡子敏的子,他的兒,定是不差的。”
魏太後聽到這話,也不再反對,接著問,“那明湛的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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