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怔怔地看著他的眼睛。他轉過來，他說道。

「我當年在學堂裏頭讀書的時候，你知道，最震撼我的一句話是什麼？」

這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知道。

說道。

「很重要麼？」

這年站直，然後他開口說道。

「最震撼我的話，是這一段。」

「古之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治其國者，先齊其家；齊其家者，先修其；修其者，先正其心；正其心者，先誠其意；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

「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修，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修，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是自古以來，我們的好願景。」

「但是願景之所以好，便在於其難以做得到。」

聽見這年這般喃喃自語地說法，這深吸一口氣，然後輕聲問道。

「所以……能夠做得到麼？」

抬起頭來，眼眸深，是粲然芒！而聽見這這般問，這年笑了笑，然後他說道。

「過去我也覺得……做到這件事，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如今，我心底裏頭，卻反而有了些把握。」

他並未說他的把握在哪裏，而對面的，聽見簡之舟認認真真地說道。

「我在海外留學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他們的百姓的生活狀態。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簡之舟覺得想不明白，那便是真的想不明白。他抬起頭，看向對面的，他眼底深，仿若有明亮的，然後簡之舟認認真真地說道。

「他們的百姓，沒有我們勤勞。他們的學生，沒有我們的學生刻苦，聰明。」

「可是為什麼，他們能夠過得上，我們本過不上的好日子？」

「我不明白這件事。」

簡之舟很說出自己心中的這些疑。在海外，那些學生，只顧著埋頭刻苦學習，很有人能夠跟他同樣地流，所以簡之舟深吸一口氣，隨即，他認認真真地開口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他開口說道。

「後來我想明白了。」

「因為他們掠奪了太多的資源。」

「他們侵佔了印第安的土地。他們拿走了南亞的寶石同糧食。」

「他們在非洲奪走奴隸。」

「他們的繁華，建立在骨累累的基礎上，看似繁盛，但是下頭全都是鮮。我們的孩子，凍而死，他們能夠擁有繁華熱鬧的一切，擁有繁盛的一切——而這些東西，本來應當屬於我們。」

「但是我們創造出來的東西，被他們奪走了。」

「他們擁有規模的工業。我們的孩兒，累得吐，織出的綢，比不過他們的工廠裏頭，源源不斷生產而出的那些工業品，我們大敗特敗，那些孩兒生產出來的價值，被地掠奪走了。但是大家不知道，我們覺得是我們的錯，我們不夠好——」

「可是我們哪裏不夠好呢？」

「我們勤勤懇懇地種植我們的土壤。我們勤勞，我們善良。為何我們得不到我們該有的東西？」

對面的一怔。

這些事，過往好似也從未深思過。而簡之舟的話語，則是打開一條線，沉片刻，然後說道。

「所以我們該怎麼辦呢？」

對面的年深深地深吸一口氣。

然後他說道。

「不能當洋人的買辦。不能再等著他們，從他們的手指頭之中，出可憐的一點點利益給我們了。這樣下去，我們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們的命運，我們的未來，得掌握在我們手掌心之中。」

這聽得很激，但是同時也極為苦惱，好似喃喃自語一般地說道。

「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掌心之中，這句話倒是沒有錯，可是我們現在一窮二白，我們要怎麼辦？」

「咱們什麼都沒有，別人可已經是工業國了。」

簡之舟也頭疼。不過獨立自主的路子，總不會錯的，至於其他的事，總歸會有辦法。

不過他說道。

「我相信我們。」

「我們從來都是最勤勞，最善良的。他們只是比我們早發展了一些時間。而且他們的發展，是建立在掠奪的基礎上。」

對面的念念說道。

「所以第一步是……？「

這個問題，對面的年，顯然是想了又想，然後這年認真地說道。

「第一步是。我們得保證我們自己的獨立，保證他們不敢打我們。「

「抵外敵，才能夠強大我們自。」

可是敵人的直升飛機還在上空盤旋，對面的深吸一口氣，道理是這個道理，只是總讓人覺得不太樂觀——還想要說什麼，而這年則是抬頭看向對面的，他說道。

「快了。變數很快就會來臨。」

反而是這略微一怔，眼底深，湧而出一陣淡淡的好奇，有點疑不解地開口問道。

「變數？」

「這個變數……」

「是什麼意思？」

神疑，明顯不太明白，對方口中的變數，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這年則是挑了挑眉頭，然後他說道。

「變數就是變數。我們再堅持一段時間，便可以等到這個變數了。」

他的語氣，顯然自信十足——反而讓這心中更加好奇起來。變數——何謂變數，猶豫了一下，看向對面的簡之舟，腦海之中，則是突然閃過了一道影子，然後驚詫地開口說道。

「等一下，你口中的變數……」

喃喃自語一般地開口說道。

「是新式武？」

「在我們手中麼？如果在我們手中，那麼的確是天大的變數……」

這年說道。

「他們還不明白，真正的威力代表了什麼。所以我才會說，我們需要一點時間，等到時間——才能夠徹底讓他們意識到，我們到底擁有什麼樣的力量。他們以為我們是奴隸，是任憑他們掠奪的奴隸，但是我們會以超乎他們想像速度崛起。」

這年的語氣，極有力量。

「我們擁有真正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