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章 神

紅鸞所說的道理並不稀奇，被歷朝歷代的大臣士子們不知道說過多次；此道理不只是紅鸞知道，殿上無人不知道。

君臣之道是什麼？皇帝做錯了，臣死諫是自己的清名流芳百世，可是不接他諫言的皇帝會落一個什麼評價？死諫於皇家人來說就是對君的不忠；後來世人們引申開，只要在君前自盡的，都是心懷叵測之輩——在皇帝面前是如此，對於昏君來說後世評價當然不是如此。

紅鸞管不了什麼後世不後世，也從來沒有想過什麼後世清名：不論是太后的、還是自己，顧得只是眼前、眼下；不過此事當然錯不在太后等人，紅鸞說出來自然更是讓一衆貴人氣憤不已。

富人想貴，貴人想什麼？自然是想個名兒了；皇家之人多半都會在史冊上留上幾筆的，哪個也不想落個惡名的。

花掌工如果當真死了，此事也不會牽扯尋死是什麼用意；但是沒有死，所以剛剛的舉止就是大罪，就算咒同沒有半的關係也死定了。

李司工跪得好像太久累了，子微微了繼續不言不了；如果大殿上的人不是不經意間看到，幾乎要把這人給完全忘掉：自始至終，並沒有牽扯進事裡多深，不過就是沾了沾邊——帶著花掌工來見的太后；之後的事都跟無關。

康王看紅鸞十二分的順眼起來，他是個直子的人，紅鸞剛剛制住花掌工的舉止極投他的脾；最初的驚愕之後，再看紅鸞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直子的人如果認爲一人很好，那麼此人從頭到腳無一不好；現在康王看紅鸞就是如此，聽完紅鸞的話他當即大怒，原來紅鸞剛剛如此拼命還是爲了保護他這個王爺的千古名聲啊，再瞧瞧紅鸞被咬的手，過去就給花綻放一腳：“你個該死的小人，死都在想害人，你說得話可有一句能相信？”

康王一句話讓殿上衆人都輕輕點頭，然後就看向太后，看老人家如何置了。

太后看向花掌工：“你有什麼話還是直說了吧，不然你就是沒有了舌頭也不一定能死掉，到時候你的手腳還能用，同樣要從實招來；那等皮之苦做什麼，還是把所知說出來的好。”言外之意並不想要花掌工的命。

康王聞言很不贊同太后給花掌工生路的話，但也不能此時反駁自己的祖母，只好再踹花掌工一個窩心腳回到福王邊喃喃的道：“便宜這個小人。”

福王聞言看弟弟一眼，微微一笑卻沒有說話；有的人被人發現他有後，在宮中註定是活不的：太后放過，可是的主子能放過呢？的說與不說最終都是個死字，左不過也就是死得時間不一樣罷了。

花掌工輕輕點頭示意會說的，自有人上前把裡的胡桃取出，可是卻還是把布條勒進了的時，防是騙人取出裡的東西依然要咬舌頭。

原本花掌工就恨紅鸞，現在卻恨不得把紅鸞一口一口連皮帶骨都吞到肚子裡去：因爲看得出來，隨著越來越倒黴紅鸞越來越得太后賞識；怎麼能不氣、不恨——紅鸞簡直就是在踩著的、的要步步高昇了。

在宮中得了太后的賞識，想不平步青雲都難啊。

現在不能再尋死，有了紅鸞那番話再堅持尋死就真得是要拖著的家人一起下黃泉了；毒的看一眼紅鸞，想想以後自己的日子和紅鸞可能的得意日子，就難以忍。

“奴婢全說，奴婢什麼都說；”花掌工開口就是懼怕與悔恨加：“咒的事奴婢所知不多，也是被紅鸞拉下水的；後來奴婢回到房裡纔想通的借刀殺人之計，所以想著先下手爲強；其它的事奴婢真得不知道，不知道啊。”

話雖然說得不同，但其實換湯不換藥，依然是說想報私仇而已，咒的事不清楚；也並非完全扯謊，對於咒之事是真得不知道。

紅鸞神不，看起來花掌工真得沒有手段了。

福王彎下腰來笑瞇瞇的看向花掌工：“你不是認爲太后心慈不會滅了你滿門，你才什麼也不說的吧？”

花掌工聞言臉頓時大變，連連對太后叩頭求懇，表明自己所言句句屬實。

康王在得到福王踢了一腳的暗示下大：“太后心慈本王卻是看不慣的，來人，傳旨尚宮局查出的家人來統統鎖拿等著明日開刀問斬。”

太后也只是輕瞟了康王一眼，並沒有斥責他代似旨意。

花掌工真得急了，就是爲了家人的安危纔會堅不吐口，卻沒有想到素有賢名的福王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讓立時進退不得：說，全家是死；不說，全家立時就要死。

額頭不止是汗，連筋絡都漲起來了；可是全抖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做纔對，難不保不住全家人的命嗎？

“奴婢、奴婢……”抖了起來，因爲到此時才發現就算要開口也沒有太多可說的，而經前面一番胡鬧不論如何表明自己同咒無關，怕也無人相信。

就是想暫時保家人命也無從做到，不知道要如何取信太后。說假話時頭頭是道，此時想要說真話才發覺能說的太，且不知道要怎麼說纔對。

這算是報應嗎？花掌工額頭的汗水越來越多，的淚水終於涌出來：“奴婢——”

“太子殿下駕到”外面傳來太監的公鴨嗓子聲兒，打斷了花掌工的話。

太子今天著白的白袍邁大殿格外的引人注目；首先是福王發覺到太子的不同，之後是妃和麗妃，看著立在大殿上給太后請安的太子有點陌生；可是細瞧除了袍的是他平日裡不會穿用的之外，又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福王的眼睛卻瞇了起來，看著太子的目裡滿是探究，就那麼直直的看著他的皇兄彷彿是今天剛剛認識太子。

康王在太子給太后請過安後，走過去打量太子：“皇兄，你今天怎麼變得英俊不凡了？”他是直子的人所以一語道破衆人心思，今天的太子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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