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章 好地方167章 親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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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副統領嘟囔一句：“可不可以溫點，像個孩子呢？”

紅鸞再一次惡狠狠的瞪向他：“不說就算了，夜深人靜的小子不便多留大人，請大人早些回去歇息，小子便不送了。”

孟副統領看紅鸞如此不再逗：“這又是何苦，兩個自苦卻也苦了對方不是？”

“你說什麼？”紅鸞的眼睛盯在他的臉上，心中下去卻並沒有消失的痛又浮了上來——他怎麼可能知道的？

孟副統領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什麼也沒有說；現在說正事兒，那宮知道的並不多，只是有尚勤局的宮和聯絡，名字我問出了錢慧。”

“錢慧？哪裡當差？”紅鸞不再追問孟副統領剛剛的話，一來不想和外人談及如此私之事，二來也不想再去那讓自己痛不生的傷，便把心思都用到了眼下的事上。

孟副統領看看紅鸞，眼中閃過一憐惜，眼前子的堅韌出乎他的想像：“就是尚勤局工司的聽差宮，並沒有跟隨哪一位大人。”

紅鸞想想道：“明天去會會這個錢慧再說。”接下來卻再也無話。

孟副統領看紅鸞的樣子忽然道：“穿上厚點的服，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如何；保你心一下子就能好起來。”

紅鸞瞟他一眼：“你才心不好。”難道他真得知道了什麼，是安平哥哥告訴他的嗎？

真得很想知道古安平倒底同孟副統領說過什麼，纔沒有直接拒絕孟大人的提議，但是出於子的本能也沒有立時答應。

“好，是我心不好，請姑娘共遊一會兒保證不會驚任何人，如何？”孟副統領完全沒有脾氣的樣子，還誇張的彎下腰做出很謙卑的樣子來。

紅鸞被逗得臉上現出一笑容：“你等我一會兒，不過不能太久的。”

孟副統領答應點頭，看紅鸞進室去了；他的目一旁的架上掠過，那裡就有大氅很合用的，不知道紅鸞要進裡屋做什麼。

過了一會兒紅鸞出來，也不過是加了一件服：“我們走吧，去看看孟大人所指的好地方是哪裡。”

孟副統領手取下大氅，然後對紅鸞道：“閉上眼睛。”

紅鸞瞪他：“幹嘛？”

知道紅鸞不會乖乖聽話的孟副統領只是一笑：“你不要出聲哦，不然引來人可不關我的事了。”說完他用大氅把紅鸞裹住，兩隻胳膊用力就把紅鸞抱了起來。

他抱得很君子，並沒有把紅鸞擁到自己前，只是用胳膊把紅鸞托起來；也不等紅鸞反應過來，他已經縱點在窗臺上，翻就躍到了屋頂上。

然後他小心的掩住影縱跳，不多時到一大殿上，他才止住影放下紅鸞：“看看，這裡算不算得上好地方？”

月蛟白，雖然照得景朦朧但是卻有另一番意境。

紅鸞剛剛被孟副統領抱起時當真是嚇了一跳，並沒有來得及害，接著看他落到屋頂時便有些知道他的心思，驚懼消失纔有些害：除了古安平之外，孟副統領是第二個和如此親近的人。

也注意到了孟副統領的君子行爲，但倒底還是太過親，至都嗅到了孟大人的味兒：沒有汗味兒，只是清清爽爽的彷彿是青草一樣的氣味兒——讓的臉更紅了。

現在被孟副統領放下後，先低下頭理理自己的頭髮，整理自己並不的，等到心跳不那麼急時才擡頭狠狠的瞪他一眼，不過並沒有口出惡言。

瞪得很兇，讓孟副統領自己了鼻子別過臉去，看上去他很有些心虛的樣子：他料到紅鸞會瞪過來，但是沒有料到瞪過來的目依然是殺機四溢。

紅鸞瞪完一眼後就遊目四顧，夏夜的風吹到上比在地面上要涼爽的多，而且眼界開闊可以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宮牆外的東西看不清楚，但是能看得到。

癡癡的盯著宮牆外看了好久好久，輕輕嘆息著收回目，心裡也清楚想離開皇宮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但是，依然想在報了父母之仇後可以離開這吃人的地方，找個山青水秀的地方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一個人，也會過得很好的。

想到這裡的心更是一痛，站得久大病初癒的有些累便坐了下來，把目放在皇宮裡：真沒有想到皇宮原來這麼、這麼的大啊。

夜中巨大的皇宮，讓紅鸞覺抑，有些不過氣來，便再次把目收回來看向天上的星星：“好漂亮。”

孟副統領在紅鸞的臉上發現了對宮外的，更加不明白爲什麼力求上進而不是想法子出宮：越往上爬越不容易離開皇宮，這樣聰明的子不會不知道的。

“是，真得很漂亮。”他也擡起頭來：“躺在屋頂看星星，常常看著看著就睡了過去，在夢裡就又變回了孩子，又回到了父母的邊。”他的聲音有點點的不同，但是卻沒有再往下說。

紅鸞也想起了自己時看到的星，那個時候多半依偎在父親的邊聽他說那些已經說過很多遍的故事；的眼有些溼潤，低下頭平靜自己：過去的永遠過去，需要做得是往前走，往前看。

不說話，孟副統領也沒有說話；兩個人想著各自的心事，任由清風吹拂。

孟副統領看向邊的紅鸞，出手去給把大氅上的風帽戴上；紅鸞沒有，他也沒有開口說話，清風也變得和起來。

“他，都和你說了什麼？”沉默了好久之後，紅鸞輕輕的開口。

孟副統領看向腳下：“一些往事，他吃醉了酒，說得並不連貫。”他沒有想到古安平和紅鸞是有婚約的，更沒有想到古安平爲了紅鸞會做到那種地步。

他很敬佩古安平，認爲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紅鸞病倒這幾天裡，古安平的胳膊和上有多傷口？他看一眼紅鸞，還是決定此事還是由古安平和紅鸞自己去面對、解決，他一個外人手並不合適。

紅鸞聞言一頓：“他醉了？他並不喜歡吃酒的。”

孟副統領在心中長嘆，聽得出爲紅鸞心中對古安平依然是關心的，就如古安平不論他如何掩飾，他對紅鸞的心思在酒後本是藏也藏不住的。

“他，昨天送了彩禮，是劉公公給備下的。”他沒有答紅鸞的話。

167章親仇

紅鸞聞言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便不再開口；孟副統領知道的事只是古安平醉後的話，那也就沒有什麼：如果古安平清醒的把和他的往事說給另外一個人聽，真得會生氣。

古安平喝醉了，他喝醉了。紅鸞再次沉默後開口：“他還好嗎？”

孟副統領偏頭看著紅鸞，只能看到的側臉：“你打算，以後要怎麼做？宮裡，是不留傷心人的，相信你現在很清楚的。”傷心人只會爲旁人手中的棋子，最後當然是碎骨的下場。

紅鸞盯著自己的腳看了好久好久然後輕輕的笑了：“以後，我還是我，要做得事自然還是要去做；不管發生了什麼，太依舊每天在東方升起，我們還是要活下去——我們哭、我們笑，日子總是要過的。”

偏頭迎上孟副統領的目：“人，始終只能靠自己。”

孟副統領在的目中看到了堅強、看到了不屈，在堅強與不屈之後的就是委屈與傷痛，只是被遮掩的幾乎看不到了：“其實，他是爲你好。”

紅鸞的心痛眼中有淚閃爍，再次轉回頭去看自己的腳尖，沒有讓孟副統領看到落在琉璃瓦上的淚水，聲音平平的道：“可是，那不是我所要的，就是再好也算不得好吧。”

孟副統領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他是外人不說，而且紅鸞說得話也讓他陷深思：什麼纔是真得爲了旁人好？古安平的所爲並沒有錯，相反紅鸞現在好像有些不近人，但是深想卻不是那麼回事。

紅鸞長長嘆息：“不提他了，也許是我太過貪心了吧；自家鄉出來沿路乞討幾年，每年冬天都以爲自己要熬不過去，和人爭、和狗爭、還要和天爭，我不也活到了現在？如果他要問我好嗎，你就告訴他很好。”

“我會很好的，就算是一個人；至現在每天能吃得飽不是嗎？”回頭微微一笑：“活著，就有希。”

孟副統領震驚看著紅鸞：“你和狗爭、爭什麼？”

“爭半塊窩頭、或是殘羹剩飯，反正就是能填飽肚子不會讓我死的東西。”紅鸞聳聳肩膀：“那些都過去了。”完全不在意，因爲那些苦難教會了許許多多的事，不然就算得宮來也早死在他人手上。

孟副統領心變得：“姑娘，其實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助你離開……”

“不。”紅鸞搖頭：“我要留在這裡。”沒有說原因。

孟副統領卻想左了，以爲紅鸞是因爲古安平；這樣的紅鸞更讓人心生憐惜，同時也生出敬佩來。

紅鸞不會以淚洗面，也不會糾纏古安平不放，但是堅守的心：傻是傻了些。

孟副統領雙手叉放在腦後躺下，看著星空輕輕的道：“知道我爲什麼助你除去花綻放嗎？不只是因爲你救過我，也不是因爲劉總管的相勸，而是因爲我和花綻放有深仇；只是是史我是侍衛，想找的麻煩並不那麼容易，何況我還是在東宮當值，而是麗妃的人，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等機會。”

“當然了我能出手也不是我一人能做主的，但是說我助你不如說是你助我報仇；”他的看著最亮的星星道：“我原來有一個庶出的妹妹也在宮中，當初我還是隻是小小的侍衛，而我們的父母雙亡，庶母也因爲養育我們兄妹、主要是爲了償還我當初年輕狂欠下的銀子而積勞疾，我的侍衛俸不足以給庶母治病，妹妹不得已也宮了。”

他的聲音彷彿來自很遠的地方：“妹妹宮三個月後，庶母不治而亡；卻只是讓人給妹妹捎信，讓定要好好的照顧我，因爲我是家裡的嫡長子，因爲答應過我的母親。”

紅鸞靜靜的聽著，在孟副統領平靜的話語裡聽到了深切的悲痛：“我妹妹卻在半年後因錯送到宮奴院中爲掌理宮，我當時還湊了十兩銀子讓花綻放無論如何也要照顧我妹妹一二，但是依然爲了要除去心腹之患，而不惜犧牲我妹妹的命。”

“妹妹是死在我懷裡的，著我的臉說，哥哥，我對不起母親、對不起姨娘，我答應過們要照顧你的；哥哥，我很想和你回到家裡，我們再去捉蟬，再一起吃一個蘋果……”孟副統領的眼睛合上了，聲音還是平靜的：“我那時只是小小的侍衛，什麼也不能爲妹妹做，只能眼睜睜看著死在我懷中。”

“而我也因爲擅離職守闖宮奴院被杖責，如果不是劉公公我就被趕出了皇宮，永遠也不會再回到這裡，也可能永遠不能爲妹妹報仇了。”孟副統領說完便不言不，好像睡著了。

紅鸞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大殿的頂上只有清風吹過，兩人都沒有再開口的心思。

聽到遠傳來的報更聲，孟副統領坐起來：“我送你回去吧。”

紅鸞點頭隨口道：“這是哪座大殿？”也只是想找個話題而已，不然一直不說話真彆扭的——要下去自然還要孟副統領抱下去才。

孟副統領深深看紅鸞一眼：“承殿。”

紅鸞猛得擡頭，然後咽回了到邊的話，微笑道：“倒是乘涼的好所在。”

“你真是聰明，不過你萬事小心吧；此事只怕並沒有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有人能在四位主子下旨後，還敢在你頭上土的絕不是一般人；再說醫也不是一般人能收買的。”孟副統領忽然笑了笑道：“多虧古安平，他認識自醫院的小太監才能按方抓藥，讓你真正藥到病除。”

紅鸞點頭：“他不會看著我死去的，也不會看著我被人所害無於衷。”

孟副統領看看，看向東宮的方向：“他應該在明天、或是後天就要升爲紅袍太監了，應該是掌殿吧。”

紅鸞只道：“夜深重，我們還是回去吧。”

孟副統領這次先道了聲得罪，才把紅鸞托起一路飛縱回去，進屋後本沒有驚任何一人，倒真得好本事。

“對了，明天太子召你去東宮，上午早些過去。”話說完，便已經翻窗而出不見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