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從四面八方趕來。

它們匍匐在虛空之，發出一陣震耳聾的嘯聲，彷彿在恭迎九命混沌的歸來。

幽藍的為這片黑暗的混沌虛空中唯一的源，它們的芒從微弱到明亮，彙集在一起，漸漸地照亮這片天地。

芒之中，一隻擁有九條尾的混沌若若現。

聞翹不覺屏息地看著。

最後，所有的芒漸漸地斂那隻混沌的裡，幽藍的就像鎖在它的皮上，使那髮泛著淡藍的暈，為它增添幾分可。

聞翹看著出形的小，頓時沉默了。

原來九命混沌真的可以長這麼小可的？

聞翹頓時無法將這隻小巧可的九命混沌和魂大陸的地淵深那隻龐然大當同一個。

「這只是我年時的模樣。」一道稚的聲音反駁。

聞翹看過去，發現那隻小巧可的混沌朝這邊看過來，一雙冰藍的眼睛格外純凈。但是……它能聽得到的心聲？

「這裡是我的領域，我能聽到你的心聲。」九命混沌說著，有些猶豫地看著寧遇洲，「神君的心聲我聽不到。」

簡單地說，魔神過於強大，就算他闖進九命混沌的領域，作為主人也不敢去聽他的心聲，也沒這能力聆聽，除非不怕反噬。

聞翹很快就鎮定下來，反正心裡的想法也沒什麼不可告人的，聽就聽了。

正當這麼想時，那隻剛蘇醒過來的九命混沌朝他們飛過來，寧遇洲手拎住它的後頸，然後將它塞給聞翹，說道：「你以前不是說要它的尾嗎？吧！」

聞翹：「……」

九命混沌炸，稚的聲音變得尖銳：「尾只有伴能！你們不能對我耍流氓！」

寧遇洲冷漠無地哦一聲，自己先上手擼一把，然後拉來聞翹的手一起擼，將這隻剛蘇醒的小擼一灘餅，將耍流氓進行個徹底。

聞翹很想笑，但看九命混沌一副生無可的模樣，隻好忍住。

規矩什麼的，在強大的魔神眼裡是不存在的，你說不能，打得過他再說。

寧遇洲一手拎著灘餅的九命混沌，一手牽著聞翹離開混沌虛空。

九命混沌乖乖地掛在他手上，沒敢掙扎。

曾經的帝羲神君就強大到無神能匹，墮為魔神後，那更是強大，它一隻小打不過。

聞翹好奇地問它：「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嗎？」

「記得。」九命混沌點頭，「我不僅記得上古時期的事，也記得在下界時的事……」

說到這裡，就有些怨念，當初在下界的森羅聖殿，他好不容易等到帝羲神君的轉世，好心地給他們送傳承，這位神君卻一點都不念，還說等將來遇到他的本時，讓自己的九條尾……

帝羲神君行事果然不拘一格。

聞翹大為驚訝，「你都記得啊，真好呢。」

九命混沌解釋道：「其實當初我用本鎮在魂大陸的地淵後，留了縷神念在森羅聖殿，後來森羅聖殿完它的使命後，那縷神識就回歸混沌虛空，回到新生的九命混沌的裡，所以我都記得。」

聞翹怔了下。

突然想起九命混沌的來歷，是混沌虛空中唯一被允許神的存在，每一隻九命混沌隕落後，便會誕生新的。

所以面前這隻九命混沌既是曾經在那位，又是新生的。

因為它得到曾經的那位九命混沌的一縷神識，原本作為一個新生的九命混沌繼承所有的記憶，與之融合為一。

聞翹手將這隻年的九命混沌抱到懷裡，了它的腦袋，問道：「你幾時能化形？」

「等我再長大一些。」九命混沌說著，看向寧遇洲的目有些幽怨。

按照九命混沌的長過程，在它化形人之前，都會待在混沌虛空之中，那裡是它的領域，會保護它長。但這位神君一聲未吭的，直接將它帶走，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它鼓起勇氣問：「神君，您要帶我去何？」

「隨便走走。」寧遇洲淡淡地說，「難得回神靈界，我想帶阿娖看看。」

看看神靈界當年被你打得有多碎嗎？

九命混沌在心裡吐槽，不過沒勇氣說出來。

曾經他過帝羲神君的恩惠，對帝羲神君極為敬仰，在得知他選擇墮為神魔時，心裡十分難過。面對現在為魔神的帝羲神君，他在慨之餘，更不敢隨便惹惱他。

算了，以它現在的實力也沒辦法反抗，不如暫時跟著他們。

離開混沌虛空後，他們來到一神域。

許是先前剛看到破碎的帝羲神域，突然看到這鳥語花香、神植遍地的麗神域，讓聞翹不有幾分慨。

「咦，這裡是……」

九命混沌瞬間就認出這片神域，正要開口，便覺到一道神威出現。

寧遇洲的手輕輕地放在聞翹的肩膀上，屬於帝王的神威沒有落到上分毫，就如同他們此時不是闖其他神帝的神域一般。

一道驚疑的聲音響起：「帝羲神君？」

聞翹抬頭看過去，看到不遠的神，他上穿著明黃的帝王神，用鑲著日曜石的金冠束髮，俊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寧遇洲微他微微頷首，說道：「帝頊神君，許久不見。」

神靈界共有五帝神君，即為神靈界最強者。

東方帝羲神君、南方帝炎神君、北方帝頊神君、西方帝昊神君、中央帝軒神君，共同掌管神靈界五域，擁有先天神帝脈。

當年帝羲神君墮神後，神靈界的五帝變四帝。

以天地的平衡，本應該很快就會有新的神帝誕生，然而直到魔神打上神靈界時，依然沒有神能得到神帝脈得以晉五帝之尊。

帝頊神君又驚又訝，爾後想到什麼，謹慎地問道：「帝羲，你幾時來到神靈界的？」

寧遇洲朝他微微笑了下。

看到這笑容，帝頊神君有些沉默，不憶起當年打上神靈界的魔神，那時候的魔神雙目猩紅，已被惡侵蝕，犯下滔天大罪。

雖然現在他的眼睛已經恢復正常，可是這充滿魔的闐黑雙眸，縱使笑得再溫和無害，仍是讓帝頊神君本能忌憚，擔心他再次對神靈界出手。

神靈界經不起這位主的破壞。

「舊地重遊罷了，帝頊神君難道不歡迎？」寧遇洲輕描淡寫地說，毫沒有說自己來這裡順手屠幾個神。

帝頊神君能說什麼？這傢夥都闖進他的神域，他也不能將他轟走，只能以老朋友的份請他去神殿作客。

寧遇洲牽著聞翹的手慢吞吞地踱步過去，一邊對聞翹說：「這裡是帝頊神域，好看嗎？」

聞翹看了看，說道：「還是帝羲神域好。」

沒有說謊，未湮滅的帝羲神域開滿千幻星辰，在夜晚時像夜空閃爍的星辰，得如夢似夢，是記憶裡永遠不褪的景。

寧遇洲愉悅地笑起來。

前面領路的帝頊神君臉變得有些古怪。

先前因為魔神心混，導致他沒注意到其他，這會兒見到魔神竟然牽著個小仙，還對這小仙如此溫脈脈，哪裡不奇怪。

神靈界極有仙人，一般出現的仙都是用靈點化的怪，作為僕役一般的存在。仙人在神靈界沒有生存空間，更不會被那些神放在眼裡。

可這會兒，魔神卻將一個仙帶在邊，對的態度溫中著親昵，怎麼看都有古怪。

突然，帝頊神君的目落到聞翹懷裡抱著的小上。

「這是九命混沌，它復活了？」帝頊神君驚訝地道。

寧遇洲滿臉愉悅地說：「是啊，我們去混沌虛空時，正好遇到九命混沌蘇醒，於是便帶過來陪我們家阿娖玩。」

帝頊神君：「……」

九命混沌認命地窩在聞翹懷裡任玩，自我安，這位好歹是諸神一直尋找的星極樹守護者，跟著不虧。

帝頊神君哪裡沒聽出寧遇洲話裡對那仙的看重，終於正視，「不知這位仙子是……」

「聞翹，是我在迴中找的道。」寧遇洲介紹道。

帝頊神君：「……」

帝頊神君一言難盡地看著他，這話聽起來就很假，以為他會信嗎？

寧遇洲不管他信不信，拉著聞翹進帝頊神君的神殿，在主人的招待下，好好地吃了一頓，順便還休息一宿。

帝頊神君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們，再次懷疑帝羲神君到底來神靈界做什麼的？

正當他揣測時，寧遇洲親自找上他。

等帝頊神君聽清楚他的話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你說什麼？」

「神靈界的神不是一直很關心本君嗎？現在本君回來了，你通告神靈界，本君在帝頊神域靜候他們。」

帝頊神君僵著臉看他。

這話聽著沒問題，但仔細深想，便聽出一子要搞事的節奏，哪個神還敢來？怕不是要被魔神生生死。

神不容易，就這麼死了多冤啊。

就像當初死在星之鐮的神，他們固然犯下不可饒恕的錯，導致天地降下天罰，好不容易逃過一劫，最終於仍是死在星之鐮下。

那些神死了活該，但還有無辜者，罪不至死。

最重要的是，他為什麼要選自己的神域，賴在這裡搞事？

寧遇洲理所當然地說：「帝羲神域已經破碎，北域離帝羲神域近，所以便來找你了。」

帝頊神君：「……」這話太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