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并不是對基德的寶藏毫不心。
畢竟就像農場主之子所說,有這麼一筆啟資金他如果想要自己組建海盜船也會容易很多,拿并不缺水手,缺的是各種擁有技能的人,以及最重要的——船只,尤其是擁有一定火力的船只。
絕大多數海盜所駕駛的還只是最普通的小漁船,上面連火炮都沒有,開戰的時候只能單方面挨打,祈禱自己在被炮彈擊沉前能夠登上對面的甲板。
因此張恒如果打算自己單干,首先要做的就是找一艘船,他這段時間跟著海獅號一起出海劫掠也得到了一些收益,再加上幫老海盜收債的收,已經有了一定的積蓄,但是距離購買一艘船,哪怕只是最普通的單桅縱帆船也有相當的距離。
基德寶藏無疑可以解決這個煩惱,但問題是它出現的時間未免太巧合了一些,正好在古德溫要挑戰奧爾夫的時候,幫后者度過了這次信任危機,而讓張恒更擔心的是后面發生的事。
奧爾夫用這個消息將整船人的緒都調了起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挫敗了古德溫的挑戰,穩固了自己的位置,然而奇怪的是之后他并沒有就此收手,反而繼續往火里添柴,讓這把火越燒越旺。
張恒也是直到最近才忽然意識到,奧爾夫的目標也許從來都不是古德溫,他就沒把后者視作是自己的威脅,只是利用這件事順手解決了眼下的麻煩而已,如今海獅號的船員已經完全陷到一種狂熱的氛圍中,他對這艘船的影響力也達到了頂峰。
之前的幾場戰斗就是最好的說明,以往這種付出和收益完全不正比的行,還沒開始就會被船員給否決掉,但是如今全船上下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現在就算奧爾夫打算將這艘船引領向地獄恐怕也不會有人反對。
在這樣的況下,如果奧爾夫真的對某個船員懷有敵意的話,那他的境無疑也會變得非常危險,因此在發現有人在暗監視自己后最近一段時間張恒都很低調,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還特意減了和其他人的往來。
然而有的時候你不去找麻煩,麻煩卻會找上門來。
深夜,張恒被一陣敲門聲從睡夢中吵醒,他打開窗,看到了樓下停著一輛黑的馬車。
“什麼人?”安妮打著哈欠從屋里探出頭來。
“和你沒關系,回去睡覺吧。”張恒認出了那輛馬車,穿好服,走下樓去,馬爾文的睡眠質量一直很好,即便在這樣的靜下依舊鼾聲如雷。
張恒沒有拿那把他從一個軍上繳獲的英式軍刀,只是帶了把短火槍防,他走到馬車前,一個材壯碩的車夫為他拉開了車廂門。
門后是一張悉的面孔,“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你,但是相比之下,你應該更不希我大白天來吧。”
張恒在老海盜對面的位置上坐下,車廂門合上,馬車的車也重新滾了起來。
“如果你是為了基德寶藏來的恐怕要失了,奧爾夫很小心,沒人知道他把那些地圖放在哪里了,而且只要我一天沒離開海獅號就還是上面的船員,就算知道那些藏寶圖在哪兒也不會告訴你的。”
“基德寶藏?”弗雷澤出一口黃牙,“不不不,那種東西也只能騙騙沙灘上那群蠢貨,你自己也不相信的對吧,奧爾夫一直以來都很擅長這種事,你必須得承認,那家伙在撒謊上的確很有一套天賦,不過我已經被他騙過一次,不會再上第二次當了。”
“那你今晚為什麼來找我?”
“我為你帶來了一份禮和一個消息。”老海盜將一只小錢袋拋給了張恒,后者打開,發現里面只有一些零錢和皮帶環之類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為了答謝你這段時間的辛苦,我決定也展現一下誠意,給予我們共同的朋友維克最徹底的安息,這是他在世間僅剩下的東西,從今以后你和你的同伴都不用擔心有人再用他來要挾你們了。”
張恒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為什麼這麼做?”
“我發現你一直以來好像都對我有點誤會。”弗雷澤挪了一下屁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點,“我從來都不是你的敵人,我們認識這麼久,我從來沒有強迫過你什麼事吧?就算是拜托你收債也支付給你厚的報酬,你想從羅斯科那里學控帆我也很配合的把他的告訴給你,在拿你找不到第二個像我一樣充滿善意的人了。”
張恒沉默,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最大的疑問,這九個月來弗雷澤明明抓著他的把柄可卻一直表現的很客氣,從沒有真正要挾過他什麼,就好像真的是為了收債一樣,今晚馬車在樓下出現,張恒原以為到了攤牌的時候了,但沒想到弗雷澤卻是主將他的把柄也還了回來,這樣一來似乎就連唯一的擔心也不存在了。
“我知道這里的人們怎麼評價以前的我,我也肯定你聽過我和奧爾夫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你防備我是因為覺得我會在某一時刻利用你在船上攪風攪雨,但事實上,退休后我已經把當年的事完全放下了。”
老海盜聳了聳肩,“歷史上很有海盜可以善終,從某種意義來說我現在的生活倒是也沒什麼不好。可諷刺的是,我雖然放下了,但當年對付我的那些人卻好像并沒有放下。”
“什麼意思?”
“我很憾,奧爾夫對我的偏見如此之深,以至于他直到如今還在警惕著所有和我有關的一切,這其中也包括你,我剛剛得到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奧爾夫打算在下次出海的時候清理掉船上所有不穩定因素。”
弗雷澤停頓了片刻,接著道,“不管怎麼說你是因為我才被牽連進來的,我也不能放著你不管,這些年我在船上的勢力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但如果你真的遇到危險需要幫助,可以去找一個做肯特的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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