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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氏本沒病，而是在裝病躲，後宮裡幾乎都知道同十四阿哥拌沒爭過小妾的事兒。靠在枕頭上，臉懨懨的，一聽說周婷來了還想起來換裳梳頭。

「跟我就別這麼見外了。」周婷臉上帶著和的笑意，往床沿上一坐，手把按下去：「好好躺著罷。」

完氏因笑的和善，就先存了幾分好，大婚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周婷，那時候周婷懷著孕不好進喜房，但完氏也知道這屋子裡裝飾擺設，有許多都出自這位嫂子的手筆，等出了月子見面之後，心裡更加羨慕得德妃的歡心。

原來還存著兩分較勁的心思，這樣同胤禎一吵一鬧就全熄了個乾淨，連宅子裡都沒收拾乾淨呢，還提什麼在婆母面前爭寵？

「倒嫂子費心了。」完氏掌大小的一張臉，眼睛下面一片淡青，提不起神的樣子，讓周婷看了為嘆息一聲。

「嫂子要不要嘗嘗我這裡金駿眉？」完氏坐了起來：「紫蘭快去倒茶來。」

「你不必忙這些，我又不是到你這兒討茶來吃的。」周婷知道完氏對自己複雜，妯娌之間本就些天然的敵對緒在，更何況還是得了德妃喜歡的，又比先進門這麼些日子，但跟完氏的關係卻不能不好：「我呀，是得了額娘的話來瞧你的，可是兩口子拌了？」

完氏沒料到周婷這麼直接，神一黯：「如今還有誰不知道的，嫂子可別來臊我了。」舒舒覺羅氏本就進門早，又生下了胤禎第一個兒子，得寵些便罷了，哪家爺們家裡沒個小，可卻不能越過的底線去，這一回明晃晃的穿了大紅錦緞做的襖子出來，還聲稱是胤禎給的，完氏就不能忍了。

「咱們嫁進皇家，本就是民間不能比擬的，婚前有妾有子這樣的事兒擱在外頭，那是不規矩，可放在這皇城裡頭那就是稀鬆平常。」周婷拍拍的手背：「若為了這個折騰自己，那你前頭幾個嫂嫂還活不活了？誰都是擱你這會兒過來的。」

完氏鼻子一酸流下淚來：「再稀鬆平常也該有個規矩擺著，哪有妾室穿紅的。」到底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這樣的委屈又沒訴，聽周婷勸兩句就全吐了出來。

周婷一拍掌：「這卻是的不是，你很該罰了，任說到哪都是沒道理。」周婷肯定是站在完氏這裡的，都是正妻誰有懷去憐惜小妾，又不是自己找罪。

「得了，這事我知道了，額娘那裡你也要常走才是，你就住在這宮裡，不比我住在外頭，想見一面還得等上三五天的，你有什麼委屈難道額娘會不給你撐腰？」

完氏咬著言又止，周婷也不：「你且想想，哪個爺們願意看人哭哭啼啼？」說著就低了聲音湊近：「他喜歡和的你就和，他喜歡活潑的你就活潑，先把這一扳回來就是了。」

完氏臉上還掛著淚痕，一張瓜子臉盤襯著大眼睛，很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看著周婷皺起了眉頭，原先在家裡，嬤嬤們可不是這樣教導的。

「你就拿著如今這副模樣去對著他，我瞧他站在哪邊呢！」生著這麼一副好相貌還生生浪費了，舒舒覺羅氏再，胤禎也已經看了兩年多了，周婷繼續努力：「我那時候也是如此，再瞧瞧現在，額娘同我說過一句話，份都是出來的，你這邊長長久久，那邊磨個乾淨，誰贏呢？」

完氏沒嫁過來，就聽說過胤禛隔著宮門等周婷的事兒，心裡很是羨慕，心裡也曾想過自己的丈夫會不會待自己這樣，結果進門當天側室抱著孩子過來給請安，這哪裡是請安，本就是下馬威，自此就跟舒舒覺羅氏耗上了。

見說得差不多了，周婷又加了一句：「你盯著作什麼，沒有也還有旁的那些，你只顧盯著你們爺就是了。」蠢人解決人，聰明人解決男人。

周婷去乾東所的時候，兩個兒就呆在德妃的宮裡，是越瞧越喜歡，取了指甲套抱了兩個孩子逗了好一會兒，見周婷來了就問：「可好些？」

「那是心病呢！」周婷靠過去看那兩個頭著頭正睡得香甜的兒：「十四弟也是，太不經心了，怎麼能把正紅的緞子賞給下頭人去呢。」宮妃裡頭也只有佟妃還能跟紅字沾沾邊，其它的妃子一是年紀漸大不能夠再穿這樣豔的，二是混了那麼久早學會了生存法則，誰也不去那條線。

就這一句德妃馬上明白了，眉頭微微擰了起來，久居後宮早已，角出幾分笑意：「男人家哪裡就懂這些了。」拿象牙籤子起一瓣水晶梨：「這了家就該懂事了，我瞧著你弟妹是個懂事兒的，弘春合該抱到那裡養著才是。」

到底是德妃，一出手就把舒舒覺羅氏的命脈給準了，這麼作可不就因為生了個兒子麼，一抱到嫡福晉那裡，看還作個什麼勁。

若不是這回新婚就鬧了出來讓德妃臉上不好看，估計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舒舒覺羅氏大約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就跟李氏一樣把自己當二主母了。

周婷才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教育，夜裡胤禛過來的時候，就把這事兒當是閒聊那樣說給了他聽：「新媳婦那裡能這樣的氣，額娘也生氣了呢，我原看是個老實的，怎的會出這樣的差錯。」這個當然就是胤禎的側室舒舒覺羅氏了。

胤禛正歪在炕上，大掌摟在周婷的腰上，他原來喜歡纖細不盈一握的，這時候倒覺得周婷腰肢穠纖合度，昨天夜裡那樣擰來擰去的，也還能配合他的角度磨上來。

周婷自然知道胤禛的心思不在這上頭，屋子現在只要一點上八寶玻璃燈，就好像是打開了他上的開關，昨天夜裡明明已經盡興了的，一靠上來胤禛又開始有點心猿意馬了，搭在腰上的那只手已經開始挲起來。

胤禛上應了兩聲，腦子才醒過神來，微微一皺眉頭：「怎的還勞煩了額娘？老十四也太不象話了。」

就知道他的重點在這句上頭，周婷靠著他躺下來：「若不是額娘讓我去當和事佬，我且不沾手呢。」說著聲音裡就帶上了疑：「往常也曾見抱著弘春給額娘請過安，看著也是很規矩的，怎麼就能鬧到額娘都知道了。」正好給胤禛撞一下警鐘，讓他知道那些有了孩子的妾背著爺們都在幹些什麼。

胤禛自李氏上已經得到了教訓，這時候回憶起了過去那些個養活過他孩子的人們，有的已經記不清面貌了，有的卻還記憶猶新，比如不論是長相還是學識都最合他心意的年氏。原來是不是也曾這麼背著他耍心計玩手段呢？

周婷點到為止，有些事只要起個頭，將來總有他對號座的那一天的，半坐起來把挑了挑燈花：「今兒進宮，老祖宗同額娘說咱們大妞二妞長得像們姑姑呢。」

溫憲公主是胤禛唯一一個活到年的妹妹，雖說小時候不得親近，但總是自己的嫡親的妹子，何況又嫁給了孝懿皇后的侄子，他雖然對這個妹夫沒什麼好，卻還是很喜歡這個妹妹，皇太后跟德妃自不必說，德妃統共就這一個兒長的，皇太后也就只養過溫憲公主一個孩子，深厚，溫憲公主去世的消息傳過來，康熙難過得三天沒吃下飯。

「這樣小，哪裡能看得出來。」胤禛倒不信這個，周婷聽見他說也跟著笑：「我也是這麼說的，可連老祖宗邊的嬤嬤也這樣講，我沒見過小時的模樣，你細瞧著可覺得像？」

「生出來那會兒我才多大，是在老祖宗那兒瞧見過，只不記得了。」胤禛努力加快了一番，還是只能想起妹妹出嫁那會的樣子，側過頭來問周婷：「額娘也覺得像？」

「先是顧嬤嬤說像，後來額娘同老祖宗都這樣講，一個人瞧著不算，這麼些人總不會看差了。」周婷的腰被胤禛從頭面摟住了，側過頭去微微一笑，順手就把頭髮上的髮釵拆了下來。

一頭黑髮在燈火下面順亮得像是綢緞，胤禛突然來了興致，著一個扁方就要幫周婷拆出來，一用力扯下兩頭髮，周婷痛得「嗞」一聲直接靠上他的膛，抬起臉來嗔他一眼，胤禛了鼻子，抬起手隨手找了個地方給起來。

周婷把頭埋進他膛裡笑起來，雙手很自然的摟住了他的腰，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心裡那種奇妙的覺又湧了上來，親過了，有了孩子，現在他也沒有過不良記錄，周婷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繼續這樣下去，還能保持清明的頭腦嗎？

胤禛不知道在想這個，但卻能覺出現在的緒，腔裡有些奇異的暖熱，心口漲漲的，他微微皺起眉頭，低頭看那個邊還帶著笑意的人，手指把的下抬起來，了過去。

兩人從來沒有這樣吻過，輕輕的廝磨著，誰也不急著直奔主題，明明是悉的氣息了，這時候卻顯得有些陌生，一點點試探著微張開口，周婷一開始還張著眼睛，突然就心起來，先把眼睛給閉上了，任由胤禛張開的含住的上，貝齒輕。

每天這麼絮絮絮叨叨的盤算來盤算去，竟然也出幾分來了，周婷合上了眼簾，不讓胤禛看見眼睛裡的迷，輕翹的角卻洩出了這一點點。

胤禛不知道那笑意是為了什麼，卻意外地覺得他這時候不能著急，的激不全是為了慾，他自己也在迷著，舌尖探出一點點來，從角刮進的微開著的香。

這一開口就慢不下來了，舌還帶著香味兒，勾起了胤禛昨天夜裡的記憶，摟著周婷的胳膊收得更，周婷的睫微微掀，眼睛裡出一點芒來，又看了胤禛一眼，仔細地把他印進眼睛裡。

胤禛似有所覺得抬起眼來看向，誰都沒有說話，這個吻慢騰騰的，細細品嘗對方的味道，突然之間分不出彼此來，周婷微微一笑，主勾著胤禛的脖子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