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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小心翼翼的盛上一隻盒子，周婷打開來一瞧，全是玻璃吹出來的髮釵，梨花梅花海棠一樣一件，花瓣明姿態可累累相疊，枝枝蔓蔓極為緻，玻璃吹平易吹彎難得，更何況是這樣巧的東西，拿起一枝細看，稱讚一句：「這東西倒妙。」可見這個馮記是下了工本的。

蘇培盛一彎腰問：「馮氏想要拜見福晉，細聽福晉安排呢？」按理周婷是不能見商人婦的，送了那多次東西，通了那麼多次關節，又給蘇培盛塞了一大筆的錢，蘇培盛才答應幫著問一句。

誰知道這正合了周婷的心意，拿起一支來細看，裝作非常滿意的樣子淡淡開口：「馮記的樣式到是頂好的，行吧，等我得空了就進來，正好，冬日裡沒什麼景，這玻璃花要是能做大做好了，當盆景也是好的。」

蘇培盛馬上應了，心裡暗喜，把周婷這話傳給馮記，那這另一半的錢算是穩穩進了口袋了。

但凡男人就沒有不貪財不好的，太監不能好只好貪財了，跟著胤禛之後馮記算是出手大方的，來往幾次也有些面子，蘇培盛正在盤算這回進帳多，就見周婷似笑非笑的掃了他一眼。

「蘇公公的差辦的很好，今兒見著了爺，我要同他說，該賞你才是呢。」蘇培盛這樣的大太監是不會瞧得上周婷能給的好的，但能跟胤禛進言，哪怕不為他謀些什麼，只要說上兩句蘇公公盡心盡力就很夠了。

蘇培盛一聽趕彎腰：「為福晉當差這是應該的。」眼睛珠子一轉就算是接過了周婷遞過來的橄欖枝，周婷能為他說幾句好話，他自然也能為周婷說上幾句，過去這樣的事兒就沒給李氏做過。

兩人這就算是有了默契，更何況眼睜睜看著李氏失了寵，蘇培盛對南院的那幾份「忠心」就跟著降到了最低，現在跟著誰有吃那是明擺著的，周婷既然遞了梯子過去，他自然樂意往上爬的，心裡還奇怪，福晉吃了那些虧總算是學聰明了呀。

蘇培盛心裡那些上算盤周婷哪裡會不知道，只要著他想要的，就算現在還不行，往總能讓他只給自己一個人辦事只對自己一個人忠心，不論胤禛如何，只要李氏翻不了，就不怕蘇培盛會做爬牆。

早晨的事理的差不多了，周婷一回屋就招來瑪瑙讓去庫裡取藥材煮水，瑪瑙還傻愣愣的問：「主子要這些做什麼？可是哪兒病了？要怎麼煮，放三碗水煎一碗？」這苦參金銀花什麼的也不對癥啊。

周婷臉一紅，知道這些事是瞞不過丫頭的只好說了：「我是聽八福晉說的，這些東西煮了水用來洗子對人好。」這些丫頭天天跟著，做了點什麼全都知道，只好假託在八福晉的上，反正是為了生子什麼都試過了，總不會差的。

其實這就是個簡陋自製版本的婦炎潔，周婷以前買過中藥份的洗，不是每樣都記的清楚，但大致是不錯的。昨天夜裡跟胤禛這樣那樣了兩回，早上又他又把手到下面了一會兒，起來只洗了一下，還沒好好清潔過呢。

周婷知道婦科衛生的重要，同一個辦公室裡的小姑娘明明是個很正經的孩子，偏偏在做婚檢的時候查出來裡面不乾淨，就是因為圈叉完了不洗乾淨造的，和老公都特別後悔，只好把包子計畫給推遲，先把病治好，為這個沒婆婆的氣，覺得不乾淨。

周婷是不怕婆婆生氣，為的是自己的，雖然他們那啥啥之前都是洗乾淨的，但保不準會有個什麼，再說了，胤禛那東西可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專用黃瓜，想想還是得準備這些才行，最好以後圈叉前把他也給洗一遍。

「並不要煮很久，把東西放在一煮出黃子來大概就行了，往後這東西要常備著。」那個洗外頭是寫著生理期也要用的，殺黃金葡萄球菌什麼的，怎麼煮出來周婷也不知道作步驟，反正洗了總比沒洗要強些。

瑪瑙臊紅了臉，聽到後來總算明白了什麼「洗子」，低著頭去了藥庫取了些黃苓並黃花地丁，拿了個乾淨沒用過的藥罐自己盯著火背著人慢慢熬，煎到出了黃子覺得恐怕藥效不夠，等了好久才把兩碗水量的藥給端進去了。

珍珠幾個早燒好了熱水，周婷讓們都退出去，自己拿那個藥兌了水洗下面，都弄乾淨了就散開頭髮泡進熱水裡，腰那塊的骨頭就跟散架似的，胳膊上赫然幾個胤禛的手指印子，全是他頭痛給掐出來的。

周婷輕輕著胳膊把淤散，泡到熱水變溫水拿大巾包住從澡盆裡出來，瑪瑙在外頭聽見聲音進來給穿裳，一見胳膊上的印子吸了一口氣，眼圈都紅了：「主子怎不早說，也該拿藥膏子抹抹才行啊。」

周婷笑笑：「不用，這點紅印子還抹什麼藥膏。」就是打著讓胤禛看見的主意呢，苦也不能白吃了，瑪瑙拿了玫瑰膏過來：「主子，這個還抹不抹了？」

周婷點點頭：「你放下吧，把裳拿進來就行了。」人上一定要有自己特殊的味道才能男人牢牢記住，讓他心裡記住你不如讓他的鼻子記住你，周婷挑了半天才挑中了這玫瑰味兒的香脂。

一點點細細抹在上開，皮又又香，鎖骨腋窩**兩之間特地多抹了些，現在有的是時間好好打扮自己，既然把他給留住的，就要留得更久。

瑪瑙拿進來兩套裳給挑，周婷指了件白底繡紋的，多試才知道他到底喜歡些什麼，這可一點都不比年終小結述職報告要簡單。

出來的時候碧玉捧著一鍋湯站在顧嬤嬤後，瑪瑙煎藥就在小廚房外頭，顧嬤嬤正指揮碧玉熬湯，馬上就知道周婷煎這個是幹什麼用的，但對著未出閣的姑娘不好多，藥材之事更要經過周婷同意，此時見出來就笑著指點：「還該加味蛇床子才是。」

周婷一怔馬上反應過來側頭對瑪瑙說：「還不快記下了。」說著拉顧嬤嬤坐，只敢坐在榻上，周婷也不勉強拉著的手說：「果然是嬤嬤知道的多，我說好像些什麼，就是記不起來了。」

「不敢當福晉的誇獎，奴才原就是做這個的。」說著指著碧玉端著湯說：「原在宮裡頭就是侍奉娘娘飲食起居的，福晉優容奴才不勞累了，只好熬些湯水奉上，當做孝敬。」

砂鍋蓋子一打開來香氣撲鼻，周婷一瞧是烏骨燉湯，知道這個吃了對人好，又是一笑：「嬤嬤盡心為我，倒讓我不知怎麼謝你了。」

顧嬤嬤親手盛了一碗湯出來端到周婷手裡，來就是得了德妃的令，要把周婷的子給調養好了，趕再生一個孩子。原來就算周婷自己不知道怎麼用那幾味藥洗子，也是要慢慢提點的，現在見自己在意就更心了。

「藥補不如食補。」周婷拿勺子喝了兩口：「往後也不勞嬤嬤，就碧玉熬了送來就是了。」死過一次的周婷更加看重自己的，原來是沒條件，現在只不過就有人送上來，何樂而不為呢。

「正是福晉說的這個理兒，這東西補虛勞羸弱，最益婦人的。」顧嬤嬤說話間周婷又喝了一碗，燉到爛，筷子一撥就下來了，周婷拿著筷子慢慢吃，消滅了一隻，出帕子，指一指剩下的一鍋子：「半鍋給顧嬤嬤，其餘的你們拿下去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