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擁的，隻放著木桌、木椅就讓人進出困難的艾麗薩大嬸家裡，路西恩和約翰坐在挨著的兩把椅子上，小聲地談著這次剿滅邪教的事。 這時，喬爾還在行政區街頭演奏，艾文在附近與同齡的好朋友玩耍，而艾麗薩大嬸則在準備著晚餐。

“維恩爵士告訴我，可能有份不低的騎士泄了消息，因此我們進下水道後，只找到魔鬼信徒們留下的一間大室，他們竟然在那裡建造出了一個魔鬼大殿！”約翰凝重地說著，“而魔鬼信徒，則全部失蹤了。”

路西恩對這樣的結果沒有多意外，因為殺掉邪教老頭後，自己是過了整整一夜才去告訴約翰的，這麼長的時間，如果邪教高層還未發現下屬失蹤的異常，以這份可憐的警惕和智商，他們還是趁早不要乾邪教這份危險的工作了，回家種燕麥比較適合他們:“那亞倫黑幫呢?”

“亞倫黑幫包括隆桑?亞倫在，主要頭目也失蹤了，抓到的普通黑幫打手，則本不知道魔鬼信徒的事。異端裁判所裁判們混合神的審訊技巧，很出錯。”約翰金眉皺了起來，“但這些普通的家夥，現在恐怕也已經被死了。”

在涉及邪教、魔鬼的事，教會一直都是這麼強和無。

至於魔法師，路西恩覺得教會的態度似乎要和一點，比如當初“自己”就沒有被決，當然，也可能與巫只是魔法學徒，不重視有關。

路西恩這兩天看得音樂圖書館的宗教圖書裡，就有一本《魔法師之槌》的書籍，它寫於神聖歷392年，也就是四百二十三年前，是一位著名異端裁判所裁判的著作，主要教導法師獵人、守夜人們怎麼鑒別魔法師，追蹤魔法師，以及如何對魔法師施加酷刑，裡面有幾段很有趣也很殘酷的話:

“在使用神暗中偵查無法確定的況下，如何鑒別魔法師?”

“如果被懷疑者過著蔽孤僻的生活，那麼這當然地證明他是魔法師;如果被懷疑者常常參加宴會，熱開朗，那麼他顯然是在偽裝，以便轉移別人的懷疑。”

“如果他知道你法師獵人或者守夜人份時，顯得害怕，那麼肯定是魔法師，如果他保持鎮靜，那麼他無疑是魔法師，因為魔法師們慣於恬不知恥地撒謊和掩飾。”

……

“當捉住懷疑者，並審訊他時，如果發現自己的神無法看他的真面目，那可以嘗試以下的方法:如果他在刑時骨碌碌地轉眼睛，這意味著他正用眼睛來尋找其力量的源泉，也就是魔鬼;而如果他眼神呆滯、木然不，這意味著他已經看見了魔鬼。如果他有力量得住酷刑，這意味著魔鬼使他支撐得住，因此必須更嚴厲地折磨他;如果他忍不住，在刑罰下斷了氣，則意味著魔鬼讓他死去，使他不招認，不泄。”

“當所有無法證實時，就將最後的判斷給我們嚴明的、公正的、掌握真理的神，將這位被懷疑為魔法師的人綁在火刑架上吧，要是主覺得他不是邪惡的魔法師，那麼他就會在火焰中安然無恙，如果他被燒為灰燼，毫無疑問，他是邪惡的魔法師，這是主的意志！”

對比這本四百多年前的宗教經典，路西恩發現自己還活著，真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或許教會強大了這麼多年以後，現在已經對魔法師放松了警惕?似乎他們將主要的注意力放在了北方的異端上。”

“那神殿裡發現了什麼嗎?”路西恩有些好奇地問著約翰。

約翰仿佛回想起了什麼不好的記憶，表變得非常嚴肅和憎恨:“我們這些騎士侍從只是守在大殿外面，深的事，都是代表大公陛下的維恩爵士、威爾第伯爵閣下、薩爾瓦托紅主教閣下率領騎士、牧師們理的，後來，維恩爵士也沒有告訴我們他在裡面看到了什麼，不過，他的表從出來開始，就一直很凝重。”

“雖然我是在魔鬼大殿外面守衛，但還是看到了被一層鮮覆蓋的地面，以及擺放在大門附近的那幾顆紅的心臟，它們還在蹦蹦蹦的跳著，聽說是從活人膛裡直接挖出來的。”

“以前我只是在遊詩人的故事、維恩爵士的描述裡知道魔鬼、邪神的殘暴、恐怖，對它們並沒有什麼發自心的憎恨，可那天我第一次直接看到它們製造出來的場面後，才明白它們是如此的邪惡、腥、殘忍、暴，讓我發自心地憎恨，想要殺掉它們，想要將它們徹底地除掉。”

看到約翰嚴肅但充滿力量和目標的語氣，路西恩微笑了起來:“約翰，你找到自己的正義了?”

約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衡量是否屬於自己的正義，是需要幾年，甚至幾十年踐行的，只是比起以前守護家園、守護朋友的信念，我又多了除掉魔鬼、惡魔等邪惡生及其信徒的想法，非常強烈的想法。”

“我記得騎士裡面，有一種特殊的職業，被稱為‘魔鬼獵人’，他們常年行走在黑暗裡，為了除掉邪惡生而冒著生命危險，難道約翰你想往這方面發展?”路西恩開著約翰的玩笑，“對了，維恩爵士準備獎勵你什麼?”

約翰緩和了表，笑了起來:“激發脈力量哪裡是這麼容易的，看看整個公國的騎士數量就知道了，至於以後是加騎士團，還是為‘魔鬼獵人’，還太遙遠。”

接著他說道:“維恩爵士打算獎勵給我們幾位騎士侍從一把鋼鍛造的長劍，徹底屬於自己的，可以帶回家的長劍，呵呵，準備給我的那把，維恩爵士說，會附帶一些神奇的力量，會更加鋒利，隻比正式的騎士長劍差一點。”

提到向往已久的長劍，約翰竟然傻笑了幾聲。

兩人又談了一陣，在喬爾回來時，約翰聰明地停下了話題，不過最後還提醒了路西恩一句:“我從維恩爵士那裡聽說，整個阿爾托會表面上放松，而暗中加強調查和戒備，路西恩你曾經與巫有過接，這段時間一定不能跑，免得被嫉妒你為維克托先生音樂學生的人誣陷。”

“謝謝你，約翰。”路西恩知道這是非常寶貴的信息，約翰願意給自己，已經有違背他信守的騎士之道的嫌疑，雖然這意味著自己魔法的學習會變得很麻煩，一些依靠施法材料或者造的靜較大的魔法，都要暫停練習，但也同樣意味著，邪教、亞倫黑幫的行會平息一段很長的時間，自己的安全將得到保障，被懷疑到的可能會越來越低。

…………

又是一個禮拜日，路西恩早上休息，在家裡整理最近學習的心得，雖然只是練習了“失控之環”、“法師之手”、“保存”等無需材料的魔法，但對於其他學徒級魔法、幾個魔法陣的解析和構造工作一直都在進行著，而且靈魂上的創傷在幾天前也徹底恢復，神力和靈魂再次在冥想的幫助下，顯著地變強，至，路西恩目前已經能連續施放六個非正式元素魔法了。

靈魂圖書館，以前學過的知識，只要能找到相關的圖書，路西恩也在深地複習著。

變異水鬼腦組織則在“保存”這個魔法的作用下，完好地保存著，只要不間斷每天一次的施法，至能保存三年，路西恩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其他材料。

而得益於宗教圖書、遊記的翻閱，路西恩大概知道了目前“真理之神”榮下的那些國家，至於北方的異端國家、異教徒國家、黑暗山脈的黑暗生等，依舊一片茫然，當然，絕大多數阿爾托人與路西恩是一樣的。

總之，路西恩的學習很繁忙，沒空去想多余的事，頂多偶爾和喬爾叔叔、艾麗薩大嬸、皮耶魯、艾琳娜等聊聊。

…………

“路西恩，你在學習上的勤讓我很滿意。既然音樂符號、音階等初步的知識，你已經記住，那接下來就是結合識譜、演奏去練運用和掌握它們，並逐步地延向更深的樂理知識。”

下午，在安妮等人離開後，維克托考察了路西恩最近一周的音樂學習，對他的態度和學習的效果，給予了非常高的評價，如果說之前是基於路西恩幫忙激發了萊茵、夏維爾改造鋼琴靈的激上，那現在，維克托對於路西恩，就是一種老師對滿意學生的欣賞和好了。

於是維克托準備讓路西恩盡快開始樂的學習:“路西恩，你想好要學什麼樂了嗎?我個人比較擅長小提琴、羽管鍵琴、管風琴和長笛，其他樂，我也能做出一定的指點。”

從為魔法學徒開始，路西恩的生活一直被忙碌的學習和突發事件填滿，還沒有考慮過學什麼樂，此時有點猶豫。

按照心的想法，路西恩是想學鋼琴的，這是被過去很喜歡鋼琴曲，以及沒有機會學習鋼琴的憾所影響，而從現實出發，以後要是在大陸各個國家旅遊，尋找大陸魔法議會總部，那小提琴是最好的選擇，畢竟一位遊詩人不可能隨帶著一臺鋼琴。

在特、菲麗、希羅多德好奇又帶著點冷淡的目中，路西恩遲遲沒有做出選擇。

見狀，維克托溫和地笑了起來，鼓勵道:“沒關系，路西恩，沒關系，你有什麼想法，盡管說出來。”

經過磨練，路西恩的臉皮已經很厚了，誠懇地問道:“維克托先生，我能學你改造好的鋼琴嗎?除了這個之外，還能學習小提琴嗎?”

“真是不要臉。”這是特、菲麗和希羅多德唯一的想法，想趁著免費，長久地學習下去嗎……

維克托雙手了，笑道:“沒問題，但最好是學好一件樂後，再開始另外一件樂的學習，專心是功的主要訣。恩，因為羽管鍵琴改造的效果比我想象得還好，路西恩，你就先跟著我學習它吧，這樣能幫助我找到其中的一些問題，以及看看怎麼更好地發揮它的特。”

“謝謝你，維克托先生。”路西恩真誠地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