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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艙的頂端,殘破的機艙邊緣,人被橫抱在某個黑霧纏繞著的男人懷里,眼神虛弱中著急切。
井六,井四。
井五與井六已然許久沒有見面。聽到那句五哥的時候,井五心暗道糟糕。
同時井五也詫異,為何井六變了這幅樣子?他知道因果之力會反噬,但看著井六幾乎已經快為一道虛影,井五也依舊難以想象……這個人為了窺探因果,竟然連命都可以不要。
白霧總算知道,為何自己始終有一種不安,為何眼睛始終是保持著最為簡短的備注結構。
因為這才是真正的危機!
井四。或者說有著井六的井四。
他早已察覺,井六也許并不是站在人類這邊的,無非不過是人類之中存在著能夠讓井六利用的對象。
他已經在魔塔里看到了一部分未來,井六為了讓井四登達扭曲的頂點,不惜犧牲自己。
他一直在想,井六到底是在哪一場因果窺探里忽然死去的?
這麼一個人,怎麼可能會陡然間喪命?
是否是井六越過了某個危險線,利用因果之力,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因果?
是否就恰好……正是現在?
白霧看向醫生,想要催促醫生不要停下來。
可醫生的手忽然間收了回去:
“我記得您說過,您會在關鍵的時刻出現,也是您讓我不要參與兩島進攻避難所的戰斗。”
“大人,做人可是得講究信譽,我前這位人類,很有信譽,我還在想著,你要是不來,今天我就得選擇他和井五大人之中的一個來效忠了。”
“希您不會怪我。”
井六看向醫生,點點頭說道:
“善于活著的人,都會審時度勢,我不會怪你,但現在,你應該清楚該怎麼選了。”
“當然,再次見到井四大人,可真是讓我激不已。”
這一次,白霧,井五,商人,鐵匠,全部出驚愕的表看著醫生。
就連里世界中正在飲茶的白遠,也掛著意味難明的笑容搖了搖頭:
“真不愧是井六。”
航班貨艙,醫生屈膝,就像是王臣跪拜君王一樣,單膝跪在了井四的面前。
井四散發的逆井領域,雖然還未對航班出手,但不管是井五,白霧,還是追獵者,都已經被徹底震懾住。
白霧終于回過神來,看著井六:
“醫生……原來不是井一的人。”
井六很虛弱,但井字級的生命力,即便再怎麼虛弱,距離死亡也還有相當長的路線。
看著白霧,角出了一個微笑:
“一直以來,辛苦你了,白霧。”
這句話可以說是非常惡心人了,白霧冷笑道:
“看來我真是被狠狠算計了一番。不僅僅是我……還要林銳。”
如果醫生是井一的執念,或者說醫生是井一的人,那麼當初林銳追逐醫生,便是正確的行為。
可如果醫生和井一……八竿子打不著呢?
如果醫生是井六的人呢?如果醫生本就是刻意被井六塑造出來的一個餌呢?
畸變融合,分裂,半惡墮。
通過這些元素的推導,加上預言里那個啟示,白霧確信,自己與白遠的分析沒有錯,醫生最有可能就是井一的人。
但仔細想想,醫生總是和半惡墮有糾纏,如果是井六的命令,倒也很正常。
尤其是林銳,或者說初代,可以說是被井六狠狠算計了一番。
白霧表現出了極大的不甘心,這一次的白霧就像是井五一樣,在最后快要功的時候,忽然間被驚天逆轉。
醫生說道:
“我還在想,這一切是不是在大人的算計里,如果不來,我可真就打算幫你了,白霧,不要怪我,我也只是一個墻頭草。”
關于醫生,白霧有很多疑問。
醫生不是井一的人,而是井六的人,這確實是讓白霧無比意外。
白霧也明白了,為何井六能夠看到這段因果,明明自己已經屏蔽了一切。
答案很簡答,因為醫生。
井六不需要看到完整的因果,只需要看到醫生就好。
是的,自己被屏蔽了,醫生沒有被屏蔽。
饒是如此,要窺探這段因果,也讓井六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但對于井六而言,一切都是值得的。
“白霧,你給了我很多的驚喜,一直以來,我認為我們都是朋友。我的哥哥也很喜歡你。”
井四與白霧的羈絆,在于玄回市里,井四之心創造的領域。
那個時候白霧以某種我即是救世主的態度,讓井四的執念消卻。
白霧看著井四,心涌現出不安。如果只是井四在這里,白霧有相當把握將對方忽悠瘸了。
但問題是,井六也在這里,白霧可以確信,不清醒的井四誰都害怕,清醒的井四則不可怕。
而清醒的井四遇到了井六,大概比瘋掉的井四更可怕。
因為井六就相當于井四的腦子。
他也明白了井六的目的——回。
得到回,井四就能夠始終以清醒的姿態出現。只要井四擁有了回,說不定就可以正面抗衡高塔的怪。
現在的局面,對白霧來說,算是真正的必死之局。
他能夠到,井六不會讓自己安然無恙的離開。
“朋友麼?那朋友想要離開這里,可以麼?”
“當然,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確認,你也是將我當做朋友的,咳咳咳……”井六咳嗽起來。
白霧心說這個人現在的狀況,大概比自己和井五也好不了多。
“你要怎麼確認?窺探我的因果麼?”
“我能用的因果之力已然不多,我只能看到一個大概……我相信你的未來,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這樣最好。”
“哥哥,帶我過去。”
井四抱著井六,來到了白霧的邊。
雖然這場扭曲匯聚之戰,主角變了井四與白霧,但現在井五與追獵者,始終沒有。
如果說白霧是一個值得忌憚的對手,那麼井四就是一個必須要避開的存在。
追獵者也沒有想到,這場扭曲狩獵,遇到的每一個扭曲,都有著過于強大的力量。
如果井五沒有掌握萬分解,他有著和井五一戰的力量,甚至可以靠著萬相法,逐漸獲取井五的力量。
但萬分解太過于強橫。
而白霧更強,生生將萬分解給扭曲回去了。
原以為這就是結束了,卻不想再次殺出一個比白霧還強無數倍的存在。
這就像是出海尋找食,遇到了一道浪,這個浪頭還沒有打下來,看到海嘯,海嘯尚未席卷而來,忽然發生了天海倒卷。
但追獵者也始終保持著冷靜。
和白霧不一樣,白霧預到了強烈的危機,眼睛也在警示著這場危機,且白霧如今已然疲力竭。
而追獵者雖然也預危機,卻并不致命,他能夠敏銳捕捉到,這個井六,并不在意其他人。
說不定這場戰斗,最有可能死亡的,正是剛才險些得到了回的白霧。
井六來到了白霧的邊:
“如果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會讓你白忙活的……”
的手指輕輕點在了白霧的額頭上。
這個瞬間,井六意識到白霧原來已經沒有了力,現在殺死白霧簡直輕而易舉。
從追獵者被白霧震懾住,井五在一旁不敢彈,醫生險些叛變來看,井六還以為白霧實力再次強化。
“原來如此,真是不得了的膽魄,早已到了疲力竭的極限狀態,卻依舊靠著意志將幾個怪震懾住。”
“看來這一次,他真的到了極限。”
不管是登場的時機,還是醫生的陣營,都讓井六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如果白霧還有后手,想必也不會讓自己在一個如此極限的狀態。
井六心稍安,白霧在了疲力竭的狀態,這意味著白霧更好被控制,也更好被——殺死。
現在只需要確定,白霧是不是真的值得栽培。
井六對白霧的生死不在意,只是白霧畢竟做到了不事,主要是在霧外,替自己牽制了農場的人。
尤其是井的開啟,需要一個符合井二認知中“救世主”設定的人。
否則無法引開井二,無法讓井二開啟井,也無法找到兄長,更不提走出黑霧,找到那個能夠引扭曲的人。
白霧的死活不在意,但認可了白霧的才華。
只要白霧未來的因果,對兄長井四有助力,不介意為兄長邊,添一名銳。
甚至在井六看來,銳二字不足以形容白霧的才能,這個人類有著堪稱偉大的能力,只是——
終究是人類。
隨著井六到白霧,這個瞬間,淡藍的暈在井六之間迸發出來,只有井六能夠看清楚的諸多未來顯現。
白霧也猛然間,覺到自己周圍的景象發生了變化。
……
……
里世界。
小鎮里,白遠常常顧的咖啡廳外,遮傘下的白遠,對面多了一個人。
白霧。
“自己來到自己的里世界,是不是很覺得很奇怪?”白遠笑著說道。
白霧皺起眉頭:
“我正在被井六觀測。如果不是要的況,我相信你不會忽然拉我來到這里。如果你要做什麼有趣的事,你最好確保這件事對我助力。”
白遠沒有急著回答,細嘗了一口咖啡后,才不急不緩的說道:
“放心,里世界是我的地盤,進不來,而且看的是因果,也就是說,未來你可能會做的一些事,如果對井四有害,會殺了你,切斷因果。”
“我以為飲下井水后,我的因果無法被觀測。”白霧提出了疑。
白遠搖頭:
“井五這個廢品都能長,井六自然也能,因果之力很危險,對這種危險的駕馭越來越練,但副作用卻無法避免。總之,這是一個發起狠來,可以不要命的人。”
“看出來了,醫生不是井一的執念,是井六的,我們該怎麼做?”白霧問道。
“你知道我們當初是如何規避因果的嗎?”況雖然危急,但白遠始終帶著笑容。
只是笑容不同于以往,白霧能夠到,白遠心也有焦慮。
白霧搖頭:
“不知道。”
“我們改變了自己的名字,這并不是掩耳盜鈴,而是經過我的催眠,讓他們在某個時間段里,真的認為自己就那個名字。”
“目的在于,當井六井一這些人窺探因果的時候,他們無法從邏輯上找到答案。”
白霧聽不懂:
“我只知道,現在的我沒有任何戰力,而且我預,井六接下來會殺了我。”
“你的預沒有錯,井六看到的因果,必然是對井四不利的,你會是的敵人。很快就會發現,你不是棋子,你是一個偽裝棋子的棋手。這樣的人,一定會鏟除。”
白遠認真的補充道:
“尤其是快死了,接下來一定會很瘋狂。這的確是你經歷的最危險的時刻,也許接下來,你會死。”
咖啡廳的服務員給白霧倒了一杯咖啡,白遠說道:
“回到剛才的話題,屏蔽某些東西,可以讓它們從因果邏輯上找不到我們。你仔細想想,你剛才為什麼能夠震懾住追獵者,醫生,還有井五?”
白霧略微琢磨
“因為我必須震懾住他們,我沒有退路。”
白遠鼓掌:
“回答正確,如何演好一個失憶的人?那就是讓這個人真的失憶。如何演好一個破釜沉舟的人?那就是讓這個人真的沒有退路。
盡管你的演技一直還不錯,但為了求生,你必須發揮到最佳,假如你有退路的話,你未必能夠發揮到最佳。
且假如你有退路的話,井六就會在這一刻發現……你并沒有陷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