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景，是韓江雪所不曾料想到的。

哪里知道面前這川老先生竟然會認識自己外公，甚至于聽著還不算陌生，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站在那里先聽著看看況再說。

而幾位公主眼見著韓江雪竟然突然了先生所針對的對象，一時間倒是不由得松了口氣，心道總算是有人替們分攤挨著一些先生這份古怪脾氣了。

晉云公主雖然什麼都不敢話，但心中卻是極為開心，不得盼著韓江雪惹上川先生的逆鱗才好。

很快，川老先生一連說了好幾句，明顯不悅于韓江雪將他與譚嘯擺到一起說道，不過雖然十分怨念不已，但最終倒也沒有因此而多加為難什麼。

見狀，韓江雪倒是意識到況也許還不算太壞，因此在川先生終于收住了話看向如同等候回復之際，不慌不忙的解釋道：“先生莫見慣，晚輩并沒有其他的意思，只不過看到先生教導幾位公主時不由得想起了外公平素與晚輩兄妹兩相時的形，雖然看似嚴格，但實則都是關，都是為我們兄妹著想。”

聽到韓江雪話，川先生倒是不由得皺了皺眉，卻是說道：“沒想到譚嘯倒是有這麼一個膽識過人的外孫！你外公那人也就那麼一點勉強還算過得去的長了，你倒是比他有出息，最會說話得多。”

這話聽起來不怎麼好，但卻總算是對于譚嘯有所肯定，同時對于韓江雪有所肯定。不過，韓江雪還沒來得及高興，川先生卻是再次說道：“小丫頭，看著你倒是有幾分伶俐勁，你倒是說說剛才的音韻聽懂了多？”

一句伶俐勁看似夸贊，不過韓江雪可是不敢就這般領脾氣古怪無常之人的夸獎，看這樣子分明也是要如先前對幾位公主一般來拿嗎。

原本是都聽明白了，也完全都懂這些理，可是真做起實際來卻又完全不同了。連首像樣的曲子都彈不齊整的人，一會讓也彈上一曲那就只能等著被罵到地底下去了。

思索之間，也沒有遲疑，索覺得直接推說什麼都沒聽明白算了，反正這樣最多不過被罵個愚笨罷了，總好過讓人覺著自己是在瞎扯。

“回先生話，晚輩在琴藝之上完全沒有半點天賦可言，甚至于連首像樣的曲子都彈不齊整，所以剛才您老所說的那些，晚輩通通沒有聽懂。”

“通通沒聽懂？你這丫頭倒是省事得，你以為這般說便沒事了？”川先生哼了一聲指著幾位公主道：“看到沒有，這些個金枝玉葉在老夫面前都不敢隨便糊弄，皇上來了也得敬老夫一聲，你這個小丫頭張便是胡說，果真是膽大包天！”

川先生一下便認定韓江雪沒有說實話，態度明顯極為不善，一旁的九公主與張婉如不由得替韓江雪給了一把汗，而晉云公主則是更加期待起來，不得讓川先生好好教訓韓江雪一通才好。

被川先生這般一說，韓江雪心中暗自苦，這老先生莫不是長了一雙火眼，竟然連這個都看得出來，早知道剛才再如何也得將緒給控制得嚴合半點都沒泄出來。

雖然下意識的覺得這位老先生應該不是那種因為這麼一點小事便胡給加罪的人，也不大可能刻意的去為難算計，只不過被這麼一個脾氣古怪本沒辦法想到他后一步將會做什麼的老爺子揪住，這可實在不是什麼好糊弄過去的事。

心中頗多想法，韓江雪并沒有再有半點不甚表出來，反倒是愈發鎮定無比。

極為耐心的解釋道：“老先生切莫誤會，晚輩剛才所言句句屬實，并無欺瞞。只因為晚輩演奏技當真太過上不得臺面，因此實在是無法確定聽您所說的那些話后，理解出來的到底靠不靠譜，所以這才不敢胡妄言。”

“哼，小丫頭，你倒是會編排的！那好，既然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老夫若是多說你什麼倒顯得是在特意挑你刺了。罷了，你現在就說說到底理解出來了些什麼，對不對的老夫自會分辨，好與不好最多罵上一頓罷了。”

川先生的態度果然如韓江雪所料，被這般一說卻是當下便松了口，想聽說說看到底都聽懂了些什麼。

如此，韓江雪自然也沒什麼好再顧忌的，很快微笑而道：“回先生話，其實晚輩倒并沒有太多想法，只是覺得先生今日所說之音韻歸結底無非一個‘心’字。”

“發乎于心，以心帶，以心，將自己化于曲。心有多大，手中曲便有多寬廣。而所謂的韻不過是心對于手中所奏之曲最為本質的悟以及心的一種外。”

韓江雪并沒有多加停頓，一口氣又稍微將自己的言論解釋了一下：“正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心世界，所以現出來的韻亦完全不同。于晚輩所理解，琴藝的修習不僅僅是機械技藝上的完善，更是修心的一個過程，琴韻之高低本就是琴者心高低寬厚的一種完折，這種東西倒還真不是簡單的練習便能夠快速提升的。”

話音剛落，韓江雪便明顯的覺到了川先生看待的目變得格外的驚訝與不同，如同突然發現了什麼寶藏似的，那樣的眼神熾熱得讓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小丫頭，你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川先生顯得激不已，毫沒有在意幾位公主以及侍讀們萬分吃驚的目，邊問還邊自行起，抬步就往韓江雪座位那邊走去。

“回先生話，晚輩韓江雪，已過十六。”韓江雪心中不由得怔了一下，自己剛才所說的不過是一番空泛之言，理解有余，真正用于實踐卻完全不是那麼說得容易的，就憑幾句這樣的應付之言，應該不至于讓堂堂的老先生激這個樣子吧！

“韓江雪？好好好！好名字！果然有個有靈的丫頭！”川先生一個拍手，突然高興地笑道：“找到了找到了，老夫找了這麼多年總算是找到個好徒弟了！”

“什麼？”

不及韓江雪反應，一旁的晉云公主卻是嚇了一跳，不可思議地反問道：“先生，您要收為徒嗎？”

其他人亦個個驚訝無比，直勾勾地盯站韓江雪完全不敢置信。

“對，老夫決定要收江雪這丫頭為關門弟子！”川先生朝著韓江說道：“小丫頭，你聽好了，打現在起你便是老夫的好徒兒了，明日起你也別進宮當什麼侍讀，專心專意的跟老夫學琴就行了！”

這一下，不僅是其他人，連韓江雪都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便說道：“先生，晚輩當真連個像要的曲子都彈不全的，怎麼能夠給您當徒弟呢，你就別開玩笑了！”

“開什麼玩笑，老夫說一不二，從不開玩笑！琴藝這東西最主要的可不是什麼技巧，而是那份韻，那份靈！你這丫頭雖然起步晚，技巧幾乎為零，但天資無限，悟非凡，有老夫親自出馬好生調教，用不了多久必定能夠將老夫這一的琴技發揚大！”

川先生還真是落字金，似乎本就不怕韓江雪不答應，立馬便朝著門口方向的宮人吩咐道：“你去把老夫的話如實傳給宮里頭管這事的人，這個韓江雪的小丫頭老夫看上了，從今往后得跟在老夫旁專心學習琴藝，沒那麼多閑工夫當什麼侍讀，讓他們再重新安排其他人便是！”

看到眼前的景，韓江雪倒是突然聯想到了什麼，不過卻實在是被這氣勢如虹的川先生給驚到了，當真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隨隨意之人，是這一點便讓不得不欽佩萬分。

本以來那宮人還會有些為難，畢竟剛才川先生所吩咐的事明顯超過了他這個授業先生所能夠管的范疇，不過讓韓江雪沒有想到的是，那宮人竟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很快便應聲領命，當即就退下按吩咐辦去了。

不但如此，屋子里頭的幾位公主，包括晉云在的所有人都沒有敢說半個字，更沒有一句反對之聲，如同川先生的話不是們所能夠違背一般。

只不過各人反應皆為不同，震驚與不可思議當然為了主流，但任是此刻心中想法紛多繁雜，卻也沒有人敢當著川先生的面議論什麼。

晉云公主心中氣得想要吐，神自然不可能好看到哪里去。而九公主則是愈發的興，看向韓江雪的眼神也變得更加火熱，甚至于還夾雜著幾分崇拜之意。至于曾幾次示好的張婉如，面倒是不由得放松了一些，再一次朝著韓江雪笑了笑，是祝賀亦是一種發自心的替其松了口氣。

當所有人都被川先生古怪無常的脾氣給弄得不著頭緒完全失了脾氣這際，韓江雪幾次都想要開口澄清些什麼，不過卻都被川先生直接制止，明擺著不給有任何不同意見的機會。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