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沉默了片刻，莫清塵睫微，清聲問道。

灰人面上無甚變化，淡淡道：“就是昨日，我巧路過那里時，發現他重傷倒地，大概見我與你認識，就托我把此帶給你。”

灰人說完垂下眼簾，其實那日他路過時，那人并不是重傷倒地，而是已被人法襲擊，他順手施救，這才令那人不至于當場斃命，有了機會留下訊息。

這番經歷灰人不提，莫清塵自然無從知曉，玲瓏心肝的卻恍悟為什麼灰人會約在此見面。

那儲袋中財頗，若是毫不避諱的在坊市拿出來給自己，那里人來人往魚龍混雜，保不準就被某些有心人盯上，惹來禍端。

灰人臉上雖是淡漠，但莫清塵明白這是修士們見慣了生死，對此本就看的淡，能像他這樣對有幾面之緣的人應允所托之事，已經是難得了。

相約茶樓的安排，更是到此人的細心周全，莫清塵不由心生好，由衷道：“謝謝。”

“無妨，那靈酒你現在可有？”灰人見尚未褪去稚氣的驚聞此事，卻瞬間想明白自己的安排，不由對的聰慧有些吃驚，面上卻依然淡淡。

打了三年多道，莫清塵知道灰人所問的靈酒，并不是日常出售的普通靈酒，而是第一次來時托釀制的那一種。

自發現了葫蘆的。莫清塵尋了適當的機會，對灰人提出原料自己也可以采買。無需他專門提供，灰人對此并沒什麼意見，而靠著葫蘆的功效，莫清塵自然是一本萬利。

莫清塵想了想，把儲袋中靈酒全部取出來道：“這段日子恐怕沒時間出來，這些您都拿去吧。”

灰人一揮寬大的袖把靈酒收起。遞過一袋靈石道：“你剛進煉氣中期。要把握好松弛之道。“

這是暗示有些急于求了。

為了瞞清心琉璃火的，莫清塵連自己會煉丹都不想任何人知道，灰人雖對自己有所誤會，卻不能解釋什麼，尤其那話中含指教之意，對他們這種沒有深的修士來說，是極為難得的事，莫清塵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然心生激。立馬福了福道：“多謝您指點，我會注意的。”

灰人沒接此話，反而突然問道：“那酒，什麼名字？”

莫清塵怔了怔。從開始第一次釀制，那酒的原料就是此人提供的，從來沒想著給這酒起個名字，總覺得自己不過是代釀罷了，這三年來，灰人也從未問過。

今日這麼一問，莫清塵愣了一下。腦中卻瞬間想起此酒幾味原料中，有一種乃是返塵草。

時至今日，莫清塵早已從莫大年口中得知，當年遲遲不得引氣，就是因為以凡人之軀飲用了加返塵草的靈酒的緣故，是以對返塵草，印象尤為深刻。

“塵緣誤。”莫清塵口而出。

可不是塵緣誤麼，當年自己簡直被它坑死了，平白遭了多取笑與輕視。

可是，可是為什麼現在想起那時候在朝堂和莫玉琦針鋒相對的斗，都有那麼一懷念呢？

莫清塵強行把往事拋掉，臉上又恢復了平靜。

“塵緣誤？”灰人喃喃說著這三個字，眼中幽暗，定定看了莫清塵一眼，見這不過十二三歲的，面上竟也閃過一落寞，瞬間給他一種超此刻年齡的錯覺。

與灰人分別，離開茶樓后的莫清塵站在坊市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轉過，施展風訣往自己居所趕去。

不過是萍水相逢因緣際會，若是蘇家姐姐提起韓大爺的事，自己就說，若是只字不提，顯然是并不關心，此事就算了吧。

不錯，這個儲袋的主人，就是賣靈茶的韓大爺！

留訊符中，韓大爺說他去了一奇峰，只每日太初升，水未破時前去采茶，一連數十天，總算是采了不上等靈茶，卻不料早被人盯上，那人不由分說驟下殺手，只看清那人角有個小小的八卦標志。

“清塵丫頭，老頭子在天瑤城生活數十載，到此刻卻發覺所結識之人，唯有你心思靈慧卻不失純善，也只得把此事托付與你。老夫日日經營靈茶，節儉度日，到如今價頗，畢生積蓄都在這儲袋中。只可惜我那不孝子韓平，離開瑤派數年杳無音信，若是有朝一日他歸來，就麻煩你把儲袋給他吧。儲袋中幾個玉罐，放置著我此次采摘的靈茶，就送與你和令祖品嘗，當做謝禮了。”

腦中回想著留訊符中最后一段話，莫清塵不知道是該驚訝韓大爺莫名的信任，還是慨他不幸的遭遇了。

不論如何，好歹有四年的，韓大爺既是把此事托付自己，若是有機會見到他兒子韓平，就把他的心愿完吧。

莫清塵能做到的也只能是不貪下韓大爺的財，有緣與韓平見面，就完托付，可若說要去四尋找韓平，那卻是不現實的。

韓大爺的意外死，令漸漸習慣天瑤城平靜生活的莫清塵再一次意識到修真界的殘酷，以及世事無常，天意難料。

想盡早煉離固丹的心更加迫切起來，各種意外實在是防不勝防，若是，若是在未煉離固丹前，爺爺有個萬一，那自己恐怕要悔恨終了。

回了居所，莫清塵顧不得爺爺的嚷嚷，一頭扎進房間。

“這丫頭，怎麼越來越沉迷修煉了。”莫大年搖搖頭，隨后卻是一笑，拿著個酒葫蘆喜滋滋的向院中走去。

果然不出莫清塵所料，經過瘋狂煉制聚靈丸后，再煉制其他煉氣期普通丹藥，雖過程各有不同，卻是類旁通，丹率有三，出丹率有四左右。

這還是幾種丹藥各練了幾爐，只為了增加覺而已，若是日后有時間多多煉制，自然還會提高。

終于在這一日，莫清塵決定煉制離固丹。(未完待續。)

ps：作者有話說：簡直是拼了老命，晚上還要回去做飯帶孩子，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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