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福的目最終定格在中間一人的臉上，那是正值壯年的顧允知，照片中的自己和薛世綸正當年輕，風華正茂。背景是一際的大海，趙永福呆呆著那張照片，想起了過去的種種。

敲門聲打斷了趙永福的沉思，趙國強因為擔心父親，跟著來到了他的房間門外。

趙永福深深吸了一口氣：“進來吧！”此時的趙永福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

趙國強推門走房，看到父親恙，這才放下心來。趙永福將那張照片遞給了兒子。

趙國強接過照片，看了一會兒，低聲道：“顧允知書記，薛世綸？”

趙永福點了點頭道：“這張照片有二十多年了，那時候顧允知擔任涼北市委書記，薛世綸擔任大沽縣縣委書記，我當時擔任涼北鋼鐵廠廠長，我和薛世綸都是顧書記的下屬。”

趙國強雖然猜到他們過去曾經認識，但是並沒有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如此親。

趙永福道：“大概是75年吧，那時候薛老已經平反，重擔任要職，薛世綸來到大沽縣沒多久，我和薛世綸在上學的時候就認識，我高他兩屆，知道這個人很聰明很能幹，在學校的時候就喜歡出風頭，但是他很聽薛老的話，在那場浩劫中，很多子弟都忙著和落難的家人劃清了界限，但是薛世綸沒有，論在任何時候，他都堅稱自己的父親是最優秀的**員，馬列主義最堅定的維護者。你沒有親經曆過那場浩劫，你不會懂得。一個人昨還在堂，今就已經淪落地獄。”

趙國強沒有打擾父親的回憶。

趙永福道：“因為薛老的緣故，薛世綸經曆過退學，下鄉，改造，一切你們這些年輕人法想像的苦難他幾乎都遭遇了，如果他肯檢舉自己的父親，願意和薛老劃清界限的話。他原不必到這麽多的折磨，但是他在這一點上很堅持，就算是死也不願薛老的一個不字，他的倔強和頑強也贏得了不人的尊敬。”

趙國強因為父親對薛世綸的描述而想到了自己，如果是自己在那樣的時代，自己會不會表現的像薛世綸一樣頑強？

趙永福道：“薛老在六七十年代經曆了數沉浮，但是他以堅韌不拔的意誌了過來。老一輩產階級革命家的堅強意誌是多數人都比不上的。七十年代中期，薛老的冤得到了洗清，重被委以重任，薛世綸的人生也隨之發生了改變。他在黨校學習一段時間，就被拍到了大沽縣，在大沽縣委書長的位置上幹了兩個月。就升任副縣長，當年破格提升為縣長，第二年秋就已經擔任了大沽縣委書記，這不僅僅因為薛老的影響力而蒙照顧，和他超強的個人能力也有著分不開的。但是薛世綸的缺點也非常明顯。他做事好大喜功，作為朋友我曾經奉勸過他。做事必須要穩紮穩打，不可能一口吃一個胖子。他回答我，他已經荒廢了太多時，所以他要抓一切時間一切可能的機會，他要將失去的一切追趕回來。”

趙國強默默為父親泡了一杯茶，送到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