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半點不痕跡，讓皇帝沒辦法怪罪到自己的上。甚至可以暗自布置，靜靜等棲霞出嫁，到時候自然有辦法讓元錦回頭，但親手斬斷了這條路。

回頭？不，沒有人可以回頭，既然已經到了如今的地步，每一個人都要這樣掙紮，垂死掙紮。所以來了，堂而皇之、眾目睽睽，熱烈地盼著皇帝知道這件事的反應，要激怒他。

這樣的激怒是一場刺激的遊戲，明知絕無好，卻樂此不疲。

我痛苦，你們便要比我更痛苦。

既然不能給我，那就恨我吧，永永遠遠的恨我，因為我拆散了你們這對相的人，我是世間最惡毒的人。

然而棲霞公主沒有預料中的過激反應，讓很是驚訝。

棲霞，你都活這麽大了，應該不是白癡吧？為什麽不反駁，為什麽不還擊？裴懷貞笑道：“公主的表現好像是完全無辜的，別人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欺負了你。”

棲霞公主的麵容失去了全部的，變得蒼白而明，可的神卻慢慢堅定起來：“娘娘，我會出嫁的，這件事到此為止，希誰都不要再提起了。”

裴懷貞目中漸漸燃起一諷刺：“你不是很他麽，這麽容易就放棄了？”

棲霞公主靜靜著眼前這個高貴典雅的皇後，眼神坦誠：“不，我依舊著他。那時候他還不是皇帝，隻是一個囚犯，我不是公主，隻是唯一一個陪伴在他邊的小妹妹，然而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們就相了。也許這是某些人罪惡的安排，也許這是上天的憐憫，我們就像是黑暗裏的寒蟬一樣互相依偎著生存到如今。”

裴懷貞的手，一點點地攥了：“你這是在向我炫耀？”

棲霞公主輕輕搖了搖頭：“不，我隻是要告訴你，為了留在他的邊，我可以蒙上雙眼、捂上耳朵，在這深宮裏裝聾作啞，終生不出宮、不見其他人，甚至可以把這一條命送給他。我並不在乎外人怎麽看我，可……我在乎別人怎麽看他，他有太多的事要去做，我卻像是一盆汙水，隻會讓他的人生變得髒汙不堪。所以，這樣的日子是我來的，我也該還給你了。”

裴懷貞並不覺得高興，盯著對方，神震：“你是在讓我？”不，不需要別人讓，是裴懷貞，從來也沒有輸給任何人。

棲霞卻淡淡笑了，的笑容看起來比晚霞更麗：“皇後娘娘，你是用皇後的份去他，可我卻是用一個人的心去他。你生氣，是因為覺得我們辱了你的尊嚴，可我想要說，沒有男人是傻瓜，他們會分辨的，你為什麽他，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你肯放下驕傲，他會你的，總有一天會你的。”

裴懷貞愣住，著眼前的人，慢慢有一點明白為什麽會為元錦所深。

如果是男人，恐怕也會忍不住上的。

“你看，下雨了。”棲霞轉過頭，笑著看向涼亭外。

裴懷貞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直到天完全黑下來，才默然開口：“以一個人的心全心全意去他，真的有用嗎？”

棲霞一直在看外麵的雨，此刻回過頭，笑容安靜：“我相信，世上沒有人會不你的。”

仿佛有一種暖流緩緩地流的裏，不知不覺填滿了心頭的空虛。裴懷貞慢慢冷靜了下來，著棲霞公主，的確，世上怎麽會有人不裴懷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