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繁華 第三十四章

老王爺老眼閃過一訝異，低頭認真地看著雲淺月。似乎看了許久，才收回視線，似是得意，又似是傷地歎道，「果然這才是我老頭子的孫！」

雲淺月早已經去會周公，小臉埋在了臂彎裡，均勻的呼吸聲輕輕淺淺。

外面各房各院的僕人都作證完了之後，人人跪在地上再不言語。王爺臉鐵青，也再不言語。院中靜得連一針落地都能聽見。

「王爺，您不要聽他們胡說。這些人定是被老王爺和雲淺月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收買了，來冤枉香荷和妾，否則怎麼可能都言語一樣？」側妃此時從屋衝出來，對著王爺急急說道。

王爺緩緩轉過頭，看著側妃慌急迫的臉，眼中餘掃過那些作證的僕人閃爍著狠，他冷冷一笑，「你說他們都冤枉你？被父王和淺月收買了？」

側妃子一，但還是咬牙道：「是，老王爺一直維護雲淺月……」

「金珠！」王爺忽然大喝一聲，打斷的話，怒道：「你如今還不認帳嗎？還不承認是香荷先欺負淺月要挑起事端？還不承認是你找上門去想藉機用衛打殺了淺月？如今還想狡辯？」

側妃子猛地倒退了一步，臉刷地一下白了，但還是很快鎮定，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往外倒，「王爺，這些年妾品行如何您也是知道的，否則如何能跟隨您邊這麼多年？這些奴才分明就是被人指使了的，不是老王爺和雲淺月還能是誰……啊……」

「你再胡說一句！」王爺忽然出手，只聽「啪」的一聲，側妃的臉上被煽了一下，驚呼一聲倒在了地上。王爺死死地瞪著，「你說父王算計你？他還怕髒了自己的手呢？你是什麼份？能值得他老人家手？你說淺月算計你？若是真有那本事這些年也不至於被你欺負了！別以為我都不知道你做得那些事。」

「王爺，妾真是被冤枉的……」側妃再不敢提老王爺和雲淺月一句。

「王叔，這些人全部都眾口一詞也的確有些怪異。也許側妃是真被冤枉的。」太子夜天傾瞥了一眼側妃，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逝，但還是開口道。

「我冤枉？哼，這些年有什麼心思我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別以為我真不知道，無非就想當本王的王妃。」王爺額頭青筋冒出，見側妃不停說冤枉，他深吸了一口氣，「好，你說這些人都冤枉你！那你拿出別人冤枉你的證據！本王今日就給你洗冤，若是這些人說的全部都是事實的話……」

「王爺，妾一定能找出證據。」側妃立即打斷王爺的話，眼中迸出喜，猛地轉頭看向另一邊院子中的人，連忙道：「你們快說，我是不是被冤枉的？」

那邊無一人言語，在目看來都齊齊垂下頭。

側妃臉一變，怒道：「你們倒是說啊！」

那些人子一，但是依然無人言語。

側妃臉一灰，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轉頭又看向另一旁站立的十幾名著鮮，花紅柳綠的姨娘小妾通房道：「各位妹妹，你們可要給我作證啊！我平日待你們可不薄。」

「姐姐，不是我們不幫你，實在是我們昨日和今日早上都在自己的院子裡。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呢！」其中一個和側妃年紀相當的子道。

「是啊，我們都沒親眼見，這事不好作證。」另一名子也道。

「對啊，我們都不知道，如何給姐姐作證？」其子也不約而同點頭。

側妃心裡一沉，連忙看向在這些子邊小一的子，大約十多人，都是府中的庶出小姐，平時一個個在面前討巧的很，一口一個母親的，如今連忙道：「你們昨日是同香荷一起去的……」

「是，我們昨日是和大姐姐一起去的，所以，大姐姐欺負三妹妹我們也是親眼所見。彩蓮並沒有說謊。」其中一個和香荷相差不幾分的子立即道。是府中二小姐。

「不錯，昨日大姐姐欺負三姐姐，我們也是親眼所見的。」一個較小子點頭道。

「是啊，大姐姐錯了就是錯了。側母妃，您快向父王認個錯。父王平日最寵您，勝過其人，他一定會原諒您和大姐姐的。」又一個子聲勸道。

側妃頓時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渾抖，手指著們，「你們……」

「你還有什麼話說？難道們也是被父王和淺月收買了？這府中幾百人，連你自己邊的丫鬟僕人也被人收買了？金珠！我真是看錯你了！」王爺怒喝一聲，出的手攥著，青筋盡顯。

側妃頹然地閉上了眼睛，忽然明白了。哈哈，枉這些年費盡心機，認為整個王府盡在掌控，殊不知一個小小的事卻將打萬劫不復之地。什麼日日姐姐得親熱地恭維，什麼日日喊娘親比喊親娘還親。只不過是因為手中的權利而已。如今這些人終於找到了機會了，這是合起來要置於死地呢！怪不得雲淺月聽到老王爺將人全部來依然穩坐不。連雲淺月那個愚蠢的死丫頭都知道的事，居然到如今萬箭所指才醒悟過來。忽然大笑起來，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別人。

「你還有什麼話說？」王爺失地看著側妃。

「妾無話可說，王爺置吧！」側妃止了笑，默然地看了眾人一眼。

這些年汲汲贏取，無非是讓自己能被王爺抬上正妃之位，想讓香荷為府中嫡，有朝一日主中宮而已。可是這些年也看明白了，無論如何努力，依然是個側妃，無數次提點，都被王爺應付而過，本就沒有抬為正妃的意思，知道他依然心心念著那個死人，活人還能爭一爭，但誰能爭得過死人？所以也不爭了，將心思在雲淺月上，幸好雲淺月被老王爺寵得無法無天，又癡迷夜天傾，所以瘋狂之事做了不知多，弄得聲名狼藉，就一直在旁邊笑著，看著，想著有朝一日雲淺月遭了大難，那麼的兒就有了機會。這個兒自小被悉心教導，請了京中琴棋書畫的名師傳授藝技，絕對比什麼都不會的雲淺月強了百倍不止。唯一缺的就是嫡份。

前日雲淺月火燒春樓死傷幾百人，知道機會來了，關在屋子裡樂了一日，想著這回怕是無人能救了。可是不想偏偏出現了個景世子和染小王爺保下了，正在想對策，不想兒找去了淺月閣，而且被雲淺月傷了手。雖然怒，但想一隻手若是能換雲淺月一命和嫡份也值了。所以，才早早去了淺月閣，下狠心要將雲淺月打殺了。不想老王爺居然給了衛……

所有事都只差一步，僅僅差一步而已……

「來人！將這個……」王爺不再看側妃，恨恨開口。

「王叔，側妃雖然是您的側妃，但是也是雲王府的一員。如今外公健在屋中，而且傷害之人是月妹妹。以天傾看來您還是進屋徵求一下外公和月妹妹想法再置側妃也不遲。」夜天傾再次開口。

王爺頓時住了口。

夜輕染心裡冷哼一聲，想著他無非是要看雲淺月想要將側妃如何吧？瞥了夜天傾一眼，轉走回了屋，他正好也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