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繁華 第二十八章

雲淺月眸一沉，好個側妃！竟然來這一招！

「兒！」王爺一驚，連忙出手拉住側妃。

「嗚嗚……王爺，妾不活了……」側妃就勢撲進王爺的懷裡淒慘地哭了起來，雖然年紀四十有餘，但因為保養得宜，如今風韻猶存，梨花帶雨，好不我見猶憐。

雲淺月無心欣賞那一張晚娘臉上矯造作的神，偏頭看老王爺，老王爺就跟沒看見似的。撇撇，看來這老頭是真拿定主意不管了。

「雲淺月！你還不知罪？難道要真死你庶母才作罷？」王爺輕的安了側妃兩句，回對雲淺月然大怒。

雲淺月清楚地看到側妃眼中得意一閃而過，心裡對這個親生父親已經徹底不再抱最後一希，只覺得為有這樣的父親而心寒，眸微冷，聲音也冷而沉，「既然側妃不想再一次，父王將請回去休息就是，我不當著的面說，只當著父王的面將事經過說不就得了，如此簡單的事，哪裡用得著尋死覓活？父王不覺得側妃反應太過激烈了嗎？」

王爺一怔，低頭看側妃。

側妃心裡咬牙，本來小下去的哭聲突然又大了起來，掙王爺的手就向牆上撞去，「王爺，您就讓妾死了算了，若是被再這麼侮辱下去，妾以後如何再在雲王府後院立足？」

「不準死！本王又沒說答應？你尋死什麼？」王爺用力拉住側妃，但雲淺月剛剛的話他還是往心裡去了，仔細地看了側妃一眼，側妃只是哭，他也看不出什麼，煩悶地對雲淺月道：「側妃一直是個順的子，若不是你昨日傷了你大姐的手，今日又將扔下湖，如何能會如此激烈？淺月，你不能仗著有老王爺寵你，你就越發不像話了。還不給你庶母認錯？」

認錯？雲淺月冷冷看著王爺，眸迸出厲，「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父王？我是不是你親生兒？我是不是雲王府唯一嫡？你連聽我一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就一心認定我有錯。如此寵妾和妾生的兒，滅妻和妻生的兒，這就是你的作風？我更甚至懷疑你如此聽信枕邊風，一個人幾句哭聲就左右擺佈，你這個王爺怎麼做到現在還沒讓皇上給撤了的？」

的聲音清厲凌厲，毫不留餘地將王爺一切引以為傲的資本盡數推翻。

王爺隨著的話臉一變再變，由青變白，由紅變綠，最後推開側妃，劈手就向雲淺月打來，大喝一聲，「混帳！」

雲淺月坐著一不。就不信他真打死！再說還有老王爺在邊，怕什麼？

「你才混帳！給我住手！」雲老王爺一直在旁邊看好戲一般看著三人，此時見王爺發怒要打雲淺月，他這才不幹了，拿起手邊的枴杖就向王爺扔了出去，同時怒道：「哪裡說錯了讓你手？我看你白活了四十多年了。天天知道圍著人轉，瞧你那點兒出息！你所學所用還有我的教導都餵狗肚子去了？你今日敢給我打一下試試！」

王爺手掌已經到雲淺月面前，生生頓住，但他上卻是著著實實挨了老王爺枴杖一下，那一下打得狠，他痛得子一，但因為疼痛他也清醒了幾分，看著雲淺月鎮定且冷漠地看著他，眼前忽然現出一個小孩拽著他角央求他陪著玩的景，他心神一晃，再看眼前依然是雲淺月清冷的神，看著那雙眸子沒有了仰慕和期盼，沒有溫度，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他心中一痛，從何時起，他以前最喜歡的兒已經離他遠了，更甚至對他還不如陌生人。是五年前？還是十年前？他緩緩垂下手，一言不發。

側妃已經嚇傻了，呆呆地看著被打的王爺，想上前，一步也邁不。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當著我的面還敢如此愚蠢，居然連一個人下三濫的伎倆都看不出。我老頭子一輩子自詡英明睿智，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是非不分被人擺佈的東西！咳咳……」雲老王爺徹底怒了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的，一句話未落，猛地咳嗽起來。

雲淺月也驚了。雖然做好讓老王爺幫助的準備，也想借此試探老王爺，但沒想到老王爺是真心裡疼寵，居然為了連王爺也打，剛剛那番說王爺的話的確有些大逆不道。連忙用手給他拍後背，見他終於止了咳，趕跑下椅子倒了一杯熱水給他。聲安道：「爺爺，乖，不氣哦，不氣……」

「你個臭丫頭……」熱水總算是下了咳嗽，老王爺瞪了雲淺月一眼。

雲淺月舒了口氣，餘瞥見王爺怔怔地看著和老王爺，眼神痛苦，移開眼睛，忽然無所謂地道：「算了，我背負的爛七八糟名聲多了去了，如今天聖上下誰不知道我紈不化，我連春樓都敢燒，自然是什麼都敢做的。反正大姐的手的確是我掰斷的，側妃也的確是我扔下湖的。至於什麼原因我看你也不想知道，那我也不必說了。你說我錯了就錯了吧！我認，你想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吧！」

側妃聞言一喜，看向王爺，見他居然沒反應，忍不住輕喚，「王爺……」

王爺看著雲淺月，痛苦的眼神漸漸清明，須臾，他轉頭看向側妃，這一次居然清晰地看到那張的臉上眼睛深不再是對他的濃濃意，而是難以掩飾的得逞和得意。他忽然不願再看一眼地轉過頭，心底升起一抹厭惡，閉口不語。

雲淺月冷冷一笑，還以為側妃多大道行呢？只退了一步，就出馬腳了！

「混帳！沒錯就是沒錯！我雲王府的骨，無論是男是，都頂天立地，豈有容烏七八糟的人來侮辱清白的？」老王爺將水杯往桌子上一放，杯中水花四濺，他怒道：「我今日就要看看到底是誰要將雲王府整得烏煙瘴氣，我若是不懲治了這子歪風邪氣的話，我老頭子就將雲字倒過來寫。」

側妃得意的面瞬間一變。

王爺依舊垂著頭，沉默不語。

「玉鐲！」老王爺話落，對外面喊了一聲。

「奴婢在！」玉鐲聲音響在門外。

「去將雲孟，還有臭丫頭的婢，還有側妃邊的丫鬟婆子，還有大丫頭邊的人，以及那些庶丫頭們和們邊的人，奉是昨日晚上和今日早上參與這兩件事的人都給我到這院子來！我就讓他們說說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所有人都聽著看著，看我到底是偏寵臭丫頭，還是有人故意和臭丫頭過意不去給潑污水。」老王爺下命令。

「是！」玉鐲應聲去了。

側妃臉刷地就白了，但很快就恢復鎮定。這些年一直是雲王府後院當家主母。長期積威下人人都怕懼更是不敢對抗，就不信本就不懂收攏人心和惡名昭彰的雲淺月能讓他們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