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盛見他不介意，彎腰細看，這才發現男孩還是有區別的，其中兩張角天生微翹，有點笑的意思，另一張裡的男孩抿著就是一條直線。而且照片也不是一個年代。

他看了一會兒，居然從那條直線裡看出幾分江添的影子。他指著照片遲疑道：“這是江添啊？”

“嗯！”丁老頭笑了一下，點點頭。

照片裡的男孩大約五六歲，模樣還沒張開，但五已經極其好看了，尤其是眼睛。他仰著頭站在門邊，看著低矮院牆上趴著的一隻貓。

盛又看了幾眼，終於據紋路認出來。那是江添微信頭像裡的貓，只是要小很多。

“他那時候還小呢。”丁老頭說。

既然這張是江添，那另兩張跟他很像的男孩……

盛猜測道：“這是江添他爸爸？”

丁老頭的笑容瞬間消失，兩頰的拉下來，老態便很明顯了。他垂眼看了一會兒，嘆氣說：“嗯，他老子季寰宇。”

盛有點訕訕的，聽這口氣就知道丁老頭不喜歡江添他爸。

老頭著照片說：“這個季寰宇啊，特別不是個東西。小添以前可憐啊。”

盛心下莫名一跳，問道：“他小時候過得不好啊？”

“不好，跟流浪似的。”丁老頭說，“他小時候，小季……季寰宇跟小江都忙，忙得本見不到影子的，就把他放在這裡，跟著他外婆住。你知道，人老了啊，說不準的。”

他點著太說：“他外婆這裡不太好，有點癡呆，一會好一會兒不好，有時候一整天都不記得做飯，小添那時候小，也不太能搞。我呢，看不下去，就每天逗他過來，給他帶點飯走，他跟他外婆一起吃。”

“後來他外婆徹底不清醒了，不認人，老把他當別人家的小孩，在裡面鎖了不給他開門。老人家嘛，也不好怪，小添就來我這裡。”

“他臉皮薄，不好意思說自己沒門進。但我看得出來的，我知道的。”丁老頭說，“我每次呢，就說讓他來幫我一點小忙，然後留他在這裡睡覺。”

“後來沒兩年，他就被送走了，去他爸爸那邊住。”丁老頭說，“他爸媽因為不在一起工作，分在兩個城市，兩邊跑。誰有空誰帶，哪裡都住不久。”

“我就看他一會兒帶著東西去這家，一會兒去那家，好像誰都不親，哪裡都不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