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打款，做出一次付清這個決定時並非毫不猶豫，相反，考慮了種種可能，最後才選擇相信程蘇然。

不知不覺間，在的潛意識裡，小朋友為了可信的人。

一種很奇妙的直覺。

細長的手指穿過發間，緩緩梳著，眸裡灩灩，“離開的人不是真正離開了，只要你依然記得，就永遠活在你心裡。”

“難過就哭出來吧。”

聞聲，程蘇然睫一。

一時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靜靜地怔了幾秒，忽然反應過來，姐姐大概是以為在為的離開而傷心，才會這麼說。

所以的緒早已暴了。

雖然……不是因為。

程蘇然心念一，轉過臉，對上了那道溫而有力量的目，如遇春風，一掃盤踞在心上的雲。

那瞬間在想，如果姐姐不是金主就好了。

不想解釋，不想說實話，不想告訴姐姐自己難過其實是因為覺到了像在流浪，沒有一個可以容的地方。順著江虞這番話點了下頭，出一個乖巧的笑容：“嗯。”

“姐姐，你說的度假區在哪裡呀？”轉移了話題。

江虞便也不再提，淡淡道：“江城周邊，不遠，開車兩小時。”

“我……能問一個問題麼？”

“你說。”

“言言姐和陸總是好朋友嗎？”方才提到了祁言，程蘇然冷不丁想起那天在辦公室尷尬的面。

江虞笑著搖頭，“們是。”

“啊！”

“怎麼了？”

小朋友張一個圓。忽然，肩膀塌下去，頹著臉說：“這樣的話，陸總肯定也會去，好尷尬。”

江虞挑了挑眉，一言不發地著。

程蘇然抿不語。

長久的沉默，耳邊是很輕微的車與空氣聲，在這份靜謐之中卻顯得突兀。

“陸知喬說，你在那邊工作過？”半晌，江虞淡淡開口。

“但好像不知道你還沒畢業。”

程蘇然咬了下，老實承認：“是，暑假的時候。”

“你當時還在做家教。”

“嗯。”

“家教，歌手，翻譯。也就是說，一個暑假打三份工？”江虞一字一句說出來，語氣令人琢磨不。

程蘇然平靜地點頭。

無論自己養活自己是一件多麼值得驕傲的事，也彌補掩蓋不了背後緣由帶來的酸楚與苦。只能極力控制自己，做到不卑不，維持一份脆弱的面。

氣氛又陷了沉默。

江虞若有所思地盯著。

終究程蘇然還是了，被看得不自在，垂下眼，避開那視線，一五一十代：“專業對口的工作都要全職，但我的時間只夠做兼職，所以面試的時候我就說自己畢業了，職我說自己畢業證放在老家，給們看了學信網的複印件，那批人多的，人事姐姐看到學校名字就直接給我辦手續了，簽的是試用期合同。”

每個大學生學時都要注冊學信網，以此認證學歷學籍。

一開始並不抱希，新北科技畢竟是大公司，面試流程會很嚴格，不一定能蒙混過關，隻想運氣。

於是就這樣走了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