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地獄般第一天

白霧最終還是昏了過去。

倒下去之前，他看到了一個神猙獰的中年男子，手里拿著電鋸。

然后意識一沉，陷了昏死狀態。

白霧還記得某部扯淡的電影里，有一個理論。

惡魔降臨的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是誕生。被惡魔盯上的人，會聽到一些聲音，覺到某個東西的存在，建立起某種這里是否有什麼臟東西的自我暗示。

第二階段是擾。經過第一階段的鋪墊，惡魔已經開始通過某種捉弄的方式，試圖讓人產生恐懼，進而崩潰，心里脆弱的人，在這個階段，意志會遭極大地摧殘。

第三階段，降臨。在恐懼侵蝕了理智后，惡魔便會收割這個可憐的靈魂。進行意識侵，或者直接殺害目標。

這個理論，也符合很多恐怖片拍的拍攝邏輯。

白霧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真的會經歷這種東西。

由于始終沒有恐懼，意志始終在最為清醒理智判斷力最強的狀態，甚至還覺得越發……

所以第一階段的暗示失敗了。第二階段的擾更是讓白霧覺得因吹斯廳。

于是白霧直接來到了第三階段。

在他開始探索循環式場景的時候，電鋸男直接拿著電鋸，不講鬼德，襲了這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

假設這個電鋸男是某個鬼魂，那麼他一定是憤怒且充滿了挫敗的。

因為他不得不用蠻力弄暈白霧，完儀式。

甚至就連白霧倒下前，還對其進行了一番分析。

在白霧昏迷前，見到了拿著電鋸的電鋸男，他依舊很冷靜，看著對方手里的電鋸，原本想等備注彈出來。

整個過程沒有超過一秒，按照他往常的經驗，普雷爾之眼需要一點五到三秒的過程分析。

所以序列的能力來不及顯現，白霧被弄暈了。

但這在徹底失去意識，跌倒的過程里，白霧注意到了對方的價值不菲的腕表，表上的時間顯示為早上的十點二十二分，指針是停住的。

白霧腦海里閃過許多念頭：

“一般這種做工的腕表，不可能不去校隊，也看不到任何破損的痕跡。”

“鞋上有跡，我還沒被攻擊，那麼跡哪里來的呢？”

“他的表猙獰，但住在這種地方的人，休養應該不低……還是說為鬼就一定要這種表做標配？那還是我老爸那種一臉淡定的折磨更嚇人。我或許可以假設他是某個‘品’，和電視一樣，保留著七百年前的某種狀態。那麼是因為什麼需要出如此表呢”

“哎呀，時間不夠了……我要昏過去了。”

“對了，我為什麼無法避開他的攻擊呢？”

“我好歹也是四階的高手，他的作也不快……難不伴生之力也被制了？”

“是了，這里也許是一種與高塔和正常塔外截然不同的第三區域？”

“希這鬼不要肢解我，順便幫我把被子蓋好。不行了，晚安，電鋸人。”

白霧昏了過去。

……

……

半夜三點。

儀式全部完，樓上的三口之家，流下眼淚。

最喜悅的不是王先生，也不是他的太太，而是那個做孩子的。

天曉得他這些年怎麼過的？

每天都沉浸在噩夢中，日復一日，日復一日，看不到任何的希，在恐懼中，按照莊園的要求扮演一個死小孩。

他本是一個雇傭兵，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但來到了該死的莊園里，他必須天天人爸爸，必須每天做那些稚可笑的孩行為。他要為那些毫無趣味的玩而歡呼，要找一個跟自己年紀一般大的人撒。

一旦不這麼做，最深的恐懼就會找上他。以及比恐懼更可怕的東西。

意識仍然是自己的，每一個夜里都會招折磨，無論他怎麼做，都會進噩夢里，一次又一次看到各種恐怖的怪。

區別只是在于，如果他扮演的更好，會些折磨，屬于自己的東西，會流失的一些。

他認為自己早已經瘋了，也許瘋了，就不會有害怕，不會有恐懼。

他的確瘋了，卻無時無刻不被恐懼包圍與痛苦包圍著。原本作為一名雇傭兵，他的認知也開始逐漸崩塌。

甚至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孩。

就在幾分鐘前，“接儀式”終于結束。

他站起來，流下了眼淚。一邊哭一邊笑，難過著喜悅，膽著憤怒。

不管做出什麼樣的行為，都不會到那劇烈的痛苦，也不會忽然間分不清眼前的況。

錯與割裂是他此時表最真實的寫照。

然后他想起了了很多年爸爸媽媽的男人與人，他終于不用再忍他們了！

盡管大家都是害者，但他無法接，憑什麼自己要扮演這個小孩子？憑什麼？

大家都在莊園里，為什麼是自己的痛苦最多？

廚房在一樓。

但他不敢開門，開門和開窗在這座莊園里，多數時候是忌。

他耐心的等待著，死亡一點不可怕，因為他已經沒有多東西可以失去了。

……

……

第二日。

六點的時候，天依舊是暗藍的，白霧，尹霜，林無都睡的很沉。

六點四十的時候，一陣靜傳來，人的尖聲很刺耳。

外面的狗沒有，白霧是被人的聲吵醒的。

“這個聲音……什麼況，發生了意外？”

白霧緩緩起，準備穿上服出去看看，但下意識的想要穿上調查軍團藍的作戰服時……他忽然覺到一陣記憶進來。

“爸爸才不會穿這樣的服，你不認真！”

一道聲音在白霧腦海里飄過，接著便是一陣針刺般的痛苦在各，同時白霧忽然覺到，自己似乎在對這件藍的調查軍團作戰服趕到陌生。

但好在，不多時，白霧就想起來了，這是調查軍團的作戰服。

他皺起眉頭：

“糟糕，如果我做出的行為，與父親的行為嚴重違背，我的會有極大地痛苦反饋，同時……我的記憶會被強行竄改？但這種竄改應該是臨時的。”

“這就能解釋的通了，為何王先生不肯說一些話，也許說話的行為……會引發某種反噬。這種反噬如果太多，也許記憶的竄改，就會變永久？”

白霧能夠想象，如果不按照某個方法去做，恐怕就會抹去一部分記憶，大腦的邏輯就會變得混，然后最終強行因為新記憶的介，變另外一個人。

“規則果然才是最強大的敵人，某種程度來說，惡墮也是規則的產，所以最可怕的敵人，是這個區域本？”

“對方沒有限制我的思想，這麼說來，想是不犯罪的……”

這倒是讓白霧有些意外，這區域規則，還聽契合刑法神的。

刑法里，一個人心不管多麼邪惡，只要沒有實施犯罪行為，那麼他就是無罪的。

“但我應該沒有辦法給隊長傳遞信號……糟糕，隊長還好，他本不笨，應該很快就會意識到問題所在，而且據三個份的自由時間比例來看，父親份應該是有一定自由的。但林無……”

白霧真怕林無一不小心，就跟著規則懟，然后造永久的記憶覆蓋。

尖聲再次響起，白霧只能暫時放棄去看林無。

他覺到這棟別墅里正在發生什麼。

他穿起父親的服，準備起去看看。

此時林無和尹霜也都醒了，但他們馬上又強制睡著了。

回在林無腦海里的聲音是——“我不想起床！我不要起床！我不要起床！”

林無就死腦筋，非想起來，但很快，他的作息永久變了。

他雙眼渙散，念叨著好似夢話一樣的囈語：

“我不想起床，我要睡到媽媽來我。”

林無睡著了。

而尹霜這個時候，也因為那聲尖聲，想要起來，但卻同樣的，聽到了一個聲音：

“媽咪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起來的。”

因為害怕疼痛，尹霜兩次嘗試后，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只能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裝作自己睡。

開門的時候，白霧聞到了一腥臭味。

他意識到事不妙，樓梯間里，有拖尸后留下的痕跡。

白霧立馬跑到樓上，順著跡，他來到了主人的房間。

房門是大開著的。

雖然還沒有看到屋子發生了什麼，但從跡和鈍刀剁的那種聲音，還有某種瘋癲的笑聲。

白霧已經知道了屋正在發生的事。

“爸爸是不會允許這種行為的。爸爸要去制止他！”

白霧知道很不想看到里面的容，不是害怕，而是覺得掃興。

他原以為自己一行人的到來，算是拯救了兩戶家庭，他也從王先生的表里，看到了能夠逃離這里的希。

原以為還能看看，他們離開莊園后，因為莊園規則停滯生長的會否發生某種反應。

但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了。

“寶寶”拿著菜刀，一刀一刀的剁著。里還哼著這些年，他哼過無數遍的兒歌調子。

“媽媽，你怎麼不說話呢？你快責備我呀。啊，爸爸，你怎麼這樣看著我，你的手和腳呢？哦，原來在這里，等下我再給你拼回去啊，嘿……我們是相親相的一家人，永遠不分離。”

這個“寶寶”，在多年的折磨下，早就瘋了，崩潰了。只是還有一種比讓他瘋癲和崩潰更大的恐怖，使得他還在扮演寶寶這個角。

如今，那種恐怖忽然沒了。

他反而因為承不住自由……而變得癲狂。

一家三口，永不分離。

在白霧看到了慘狀的一刻，在腦海里聲音再次提醒的時候，他知道自己要解決掉這個可憐的“寶寶”。

但念頭剛起，便沒有了機會。

“寶寶”自殺了。

白霧看著這一幕，開始強制自己做些什麼，清理現場，理跡什麼的。

他怕自己忍不住去側寫，然后就不小心代到這個寶寶的上。

天曉得一個四十來歲的年人，最后以這種方式收場，是經歷了怎樣的折磨？

這不是避難所，這里是真正的地獄。

……

……

七點。

尹霜起來后，忍著做出了錯誤行為后的痛苦，開始按照腦海里的聲音指示，去洗漱，去化妝。

然后下樓，去做早餐。

看見了滿地的跡，但沒有上樓。

“爸爸在理了，媽媽先去做吃的。”

痛苦沒有消失，尹霜不得已，只能強迫自己去做吃的，仿佛本沒有看到任何跡。

空氣里也仿佛沒有任何的腥味兒。

從來沒有做過食，甚至說，昨天是第一次，通過教科書圖外的方式，見到了塔前時代的食。

這注定是充滿痛苦的一頓飯。

因為每一個步驟的錯誤，尹霜都必須付出靈魂如同針刺般的代價。

甚至不敢哭，必須要保持微笑。

這樣的況下生活數年……是一種什麼樣的折磨？

大概也猜到了，自己算是了“替”。

白霜的心從來沒有如此恐懼與害怕過。

我會永遠困在這里嗎？

只有其他人來到這里，我才能夠離開嗎？

這種痛苦以后每天都要經嗎？

隊長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我該怎麼辦？

明明是很溫馨的畫面，一個家庭主婦，一臉微笑的準備早餐，但尹霜前所未有的痛苦與彷徨。

好在這個時候，鄰居來了。

這是一個不文的規定，第一戶來到這里的人，在掌握了規則和生存技巧后，要幫助第二戶的人適應。

第二戶幫助第三戶，第三戶幫助第四戶……第六戶又幫助第一戶。

人類是脆弱又強大的，他們善于適應，也愿意為了生存做各種妥協。

只是尹霜還是那般絕。

進來的太太會教如何做食，而這個太太一樣，聞到了屋子里的腥氣……

們只能一臉平靜溫和的樣子，似乎歲月靜好。

心，則開始一點一點的割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