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句……”
“唔……”楚楚正兒八經地想了一陣,“好像是說他能忍的,換別人早就撐不住了。”
蕭瑾瑜點了下頭,“還有半句。”
“他是帶兵打仗的?”
蕭瑾瑜無聲地舒出一口氣,楚楚一臉迷茫地看著他這副功德圓滿的表,“然後呢?”
“然後……我爹也是帶兵打仗的。”蕭瑾瑜頷首看著地麵,像是要把地麵看穿似的,“在戰場上廝殺久了的人比平常人能忍,不到咽下最後一口氣,絕不會輕易放棄求生,即便是知道自己非死不可,也會在臨死前狠咬敵人一口……他在牢裏熬了半年之久,一定不會在這裏幹等著。他耗盡心力留下的證據,也絕不會是能被幾桶水輕易衝洗掉的。”
楚楚這才明白過來,心裏不一陣發虛,他說是賭,可沒想到他是要把家命全在那個從沒見過麵的爹上,“那……那咱們直接來這間牢房裏查不就行了,幹嘛非得讓皇上把咱們關進來呀?”
“這是天牢……”蕭瑾瑜微微仰頭看向一樣被得一幹二淨的頂子,“景翊溜進來也隻能在外麵看看,想進到牢房裏搜,必須先給皇上上折子陳明原因……跟皇上撒謊是欺君,那就一定是死罪了。”蕭瑾瑜把聲音低了些,輕咳了兩聲,“何況剛才人多眼雜,興許就有幫薛太師探消息的人,早讓他知道了,罪證怕就呈不到皇上麵前了。”
楚楚越想心裏越打鼓,忍不住問這個仍然一臉靜定的人,“可是……他萬一真就是在這裏幹等著呢?”
“那咱們就一塊兒找他算賬去。”
楚楚正想著要不要真的找柱香來好好拜拜那個從未謀麵的公公,突然聽見床上傳來一陣細弱的□聲,慌忙看過去,才發現清平臉青紫,困難卻無力地熄著,瘦弱的子因為口的疼痛痙攣起來,一雙小手無助地向爹娘的方向著,卻得喊不出聲來。
楚楚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以往清平犯病的時候,都是靠行針下去的,可這會兒讓哪兒去找大夫啊!
蕭瑾瑜忙從上拿出顧鶴年在六韜院塞給他的小藥瓶來,倒出一顆指甲大小的藥丸,“給他吃下去。”
楚楚把藥丸掰小塊喂進清平裏,連聲哄著,藥塊在清平裏停留了好一陣子,清平才在急促熄的空擋裏把藥吞了下去,反複幾次,一顆藥丸喂了一半,清平已像是用了全的力氣,汗水涔涔,熄雖緩了下來,卻細弱如,連眼睛都半閉起來了。
“可以了,”蕭瑾瑜緩緩舒出口氣,輕輕地道,“讓他睡一會兒就好……”
楚楚像是剛打了一場大仗一樣,臉上的汗比清平的還,看著清平在懷中昏昏睡過去,魂兒才落回到子裏,手接過蕭瑾瑜手裏的藥瓶,把剩下的半顆藥丸放了回去,塞上蓋子,遞還給蕭瑾瑜的時候不知兩人誰的手抖了一下,藥瓶一下子掉到地上,蹦蹦跳跳地就滾到了床底下。
看著蕭瑾瑜撐著椅扶手想要起,楚楚忙把清平放回被窩裏,“王爺,你別,我來撿!”
蕭瑾瑜搖搖頭,眉心輕蹙,“你扶我一下……床下有東西。”
楚楚一愣,“什……什麽東西啊?”
蕭瑾瑜輕聲道,“好像有塊石板下麵是空的。”
126滿漢全席(十八)
楚楚突然想起蕭瑾瑜把自己弄進這間牢房的目的,心頭一熱,“你坐著,我幫你看。”
楚楚說著就跪□來,麻利地鑽到床底下,拾起藥瓶揣進懷裏,再把藥瓶周圍的石板從裏到外一塊一塊挨個敲過來,敲到其中一塊的時候,楚楚突然起來,“我找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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