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又沒錢,那些被我送進閻王殿的壞人要是欺負我,我就沒辦法了……所以你必須活著,我這麽沒用,沒你不行……”
楚楚心裏像是被人紮了一刀一樣,疼得眼淚不停地往下掉,“不許說!不許說!你那麽有本事,肯定能贏他!”
蕭瑾瑜吃力地抬起手來,輕輕上臉頰上的淚痕,卻發現那些滾燙的淚水越越多,不由得輕輕歎氣,緩緩地道,“楚楚……我所有的本事,全都是他教的……”
楚楚像是被人了一掌一樣,突然呆呆地愣住,看著這個虛弱地躺在床上的人,蕭瑾瑜一向要強,還總逞強,楚楚從沒聽他這樣平平靜靜地說泄氣的話,更從沒在他眼睛裏看到過這麽清晰的脆弱無助。
隻顧著恨薛汝害他的爹娘,害蕭玦,如今又來威脅他,一時竟忘了那個人是從小看著他長大,他像敬重親生父親一樣敬重了二十多年的先生。這樣一個從小依賴的親人突然了仇人,換作是別人恐怕早就崩潰了。人被病痛折磨的時候本就脆弱,他病得這個樣子,還在極力保持冷靜,居然一時著急,一句安的話也沒對他說,就著他去對付這個人了……
楚楚抬起手來,兩下抹幹淨眼淚,輕輕地吻在蕭瑾瑜的眼睛上,“王爺,我知道你有一樣本事不是他教的。”
看著剛剛還哭得像個淚人一樣楚楚突然安靜下來,還認認真真地說出這麽一句話,蕭瑾瑜愣了愣,“什麽……”
楚楚眨著哭紅的眼睛,一本正經地看著他,“你招人喜歡。”
蕭瑾瑜被這句話噎得差點兒背過氣去,著實咳了一陣,才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的人,“你是想說……讓我去討他喜歡,他就能聽我的話,認罪伏法了?”
楚楚愣了愣,看著蕭瑾瑜那張蒼白清瘦得讓人忍不住心疼的臉,抿了抿,“要是能這樣……那也好。”
蕭瑾瑜額頭一黑,合上眼睛把頭偏向了一邊,他那顆已經出了病的心髒實在經不起這樣刺激……
楚楚摟上了他的脖子,湊到他臉上親了一下,“不過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蕭瑾瑜懶得睜眼,“那是什麽意思……”
“我是想說,雖然你的本事都是他教的,但你招人喜歡,願意幫你的人多,總不會所有願意幫你的人的本事全都是他教的吧。”楚楚在他懷裏蹭了兩下,“反正我的本事就不是他教的……我要是不要你了,你就了個幫手,可就更難贏他了,你那麽聰明,才不會幹這麽傻的事兒呢,對吧!”
蕭瑾瑜子還冷,心已經被懷裏這人不合邏輯的邏輯暖化了,睜開眼睛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還沒開口,懷裏的人突然一骨碌爬了起來,瞪圓了眼睛盯著蕭瑾瑜,“王爺,我差點兒就被你糊弄過去了!”
蕭瑾瑜被訓得一愣,“嗯?”
“咱倆的親事是皇上定的,咱倆誰也休不了誰!”
蕭瑾瑜默默歎氣,像是憾,又像是放心下來,“好像是……”
“什麽好像呀!就是!”
“是……”看著楚楚一臉要找他算賬的模樣,蕭瑾瑜抿了抿不見的,拉著楚楚溫的小手,可憐兮兮地看著那個氣鼓鼓的人,“我冷……”
楚楚頓時沒了脾氣,窩回他的懷裏,抱住他單薄清瘦的子,“好點兒了嗎?”
“嗯……再點兒……”
“這樣?”
“嗯……不許不要我……”
蕭瑾瑜一夜高燒,燒得有些神誌不清,抱著楚楚哭了一場,哭得像個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樣。楚楚不知道他哭的是冤死的爹娘,還是那個騙了他二十多年的恩師,但是頭一次見蕭瑾瑜哭這個樣子,心裏難得很,也止不住地掉眼淚,於是本想早說完正經事兒早回家睡覺的景翊隻得盤坐在房梁上看著這夫妻倆抱在一起哭了一晚上,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把帶來的一疊紙和一幅卷軸留在屋裏的桌子上,悄無聲息地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