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哭笑不得地在清平輕的小子上拍了拍,“查什麽案子……乖,天黑了,該睡覺了。”
清平不高興地嘟起小,兩隻綿無力的小手在蕭瑾瑜懷裏一陣索,“查爹爹!”
蕭瑾瑜被懷裏小家夥滿臉認真的神看得一愣,楚楚卻高興得兩眼直放,“王爺,他是想學驗吧!”
“……我就那麽像?”
“你看他得多仔細呀!”
蕭瑾瑜本沒把楚楚的話當回事兒,可越看就越覺得不對勁兒,這一歲大的孩子居然準確無誤地過他各個髒腑的位置,還在那些地方清清楚楚地按幾下,那專注的神和楚楚驗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看得蕭瑾瑜脊梁骨一陣發涼,生怕這小子下一句就是問楚楚要刀,想要把他剖開瞅瞅……天知道他能不能狠下心來跟兒子說不。
清平在蕭瑾瑜越來越僵的子上一通索之後,還把小耳朵到蕭瑾瑜心口上聽了一陣子,才揚起小臉,一本正經地說,“爹爹,紮針,吃藥!”
蕭瑾瑜一愣。
紮針……吃藥?
蕭瑾瑜倏地想起來,回京之後葉千秋一直在給他調理傷損的髒腑,每隔十天半個月的都會循例來看看,除了脈,還會解開他的襟,在他子上依次按過去,詢問蕭瑾瑜的覺,每次看完不是行針就是開藥,一直到今年也還是如此。
葉千秋給他檢查的時候,清平都是躺在一邊搖籃裏使勁兒扭過頭來瞪大了眼睛看著,蕭瑾瑜本以為小家夥隻是好奇,沒想到他竟是在師……
蕭瑾瑜心裏生出些說不清的暖意,不由自主地牽起一抹笑,低頭輕吻在兒子的小腦袋上,“乖……”
楚楚有點兒失地扁了扁小,“他是想當大夫呀……”轉念一想,又笑起來,“當大夫更好!這樣咱家的活人死人就都有人管啦!”
“……!”
把清平哄睡著,蕭瑾瑜想爬起來看卷宗,可一副骨頭架子還是跟拆散了似的,怎麽怎麽酸疼得厲害,隻得靠著床頭半躺在床上幹活兒。
楚楚不想擾他,就窩在他邊靜靜等著他開口讓幫忙,結果等了好半天蕭瑾瑜也沒出聲兒,楚楚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直到被蕭瑾瑜的咳嗽聲驚醒,天都快亮了。
蕭瑾瑜還倚坐在床頭,床頭矮幾上的一摞卷宗還剩兩盒就看完了,可人已經熬得滿眼,臉煞白煞白的,掩著口製咳聲,生怕驚醒了和他一樣睡眠極淺的清平。
楚楚趕忙爬起來,不輕不重地幫他敲背,等他咳得緩些了,下床給他倒了杯水,看著他慢慢喝了兩口,就要扶他躺下來休息,蕭瑾瑜卻擺了擺手,挨在楚楚上歇了一會兒,才輕輕開口,“不礙事,過了這個時辰就好……”
寅時肺經開運行,蕭瑾瑜髒腑傷損之後就總在這個時候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可心調養下來,今年開春之後就沒再犯過,沒想到天剛轉涼,剛一熬夜,又是這副樣子……
“王爺,”一段日子不見蕭瑾瑜生病,乍見他這副模樣,楚楚不住擔心起來,“你還是歇歇吧,不是說明天還要來客人嗎……”
蕭瑾瑜微微點頭,側頭看了眼床頭那三個盒子,“看完就睡……”
楚楚奪過蕭瑾瑜還虛握在手裏的紙頁,“看完天就亮啦!”
楚楚不經意地往紙頁上掃了一眼,一眼就看出那疊紙最上麵的一頁是張驗單,再往下翻,才發現手裏的一疊都是驗單。
“王爺……”楚楚錯愕地看向蕭瑾瑜,最後一點兒睡意也沒了,“這是什麽案子呀,怎麽死了這麽多人啊?”
蕭瑾瑜淺淺苦笑,抬手指了指他看完之後擱在地上的一大摞卷宗盒子,“這裏隻有兩盒不是驗單……死者有三萬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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