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什麽模樣?”
人群裏一片死寂。
“可有人知道,商勾結的第一步是什麽?”
又是一陣死寂。
“可有人知道,想要中飽私囊,最關鍵的是什麽?”
人群裏靜得隻剩氣聲。
蕭瑾瑜輕輕咳了兩聲,“本王既當了今科主考,不提點你們些什麽,恐怕有負皇恩。”
楚楚站在蕭瑾瑜邊,一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王爺不會氣昏了腦袋,真要貢院裏教人怎麽當貪吧?
蕭瑾瑜臉上看不出一慍,脊背立得筆直,聲音冷得像是要把這豎起耳朵來的數千人凍死當場,“想要中飽私囊,最關鍵的就是不要臉,要做到商勾結,第一步就是不要命……至於刑堂,你們今晚好好看看,本王的刑堂是什麽模樣。”
蕭瑾瑜話音未落,吳江就會意地閃出來,眨眼工夫閃到考棚某排最末端的年字號考棚,一把將坐在牆角抱一團的人拽了出來,拎著那人的後脖領子,拎貓拎狗一樣地拎到了蕭瑾瑜麵前。
吳江滿眼嫌惡地看著這個一落地就又蹲到地上一團的大男人,一把按在他白生生的後頸上,“跪下!”
那男人居然一頭栽在地上,搭搭地哭了起來。
吳江火大了,“你再裝!”
人群裏立時有人憤憤地高喊,“不許侮辱斯文!”
吳江一把揪起倒在地上的男人,毫不客氣地按著他跪好,沒好氣兒地道,“聽見沒,你同窗都嫌你有辱斯文了,還哭!”
“……”
吳江退回到蕭瑾瑜邊,楚楚扯扯吳江的袖子,毫不吝嗇地比給吳江一個大拇指,看得吳江一張臉又紅又黑,著角回給楚楚一個很謙虛的微笑。
蕭瑾瑜微微蹙眉看著這個哭得搭搭的大男人,“你在年字號……那就是李如生,對吧?”
王小花打進門搜那會兒就煩了這個比人病還多的男人,刀柄狠狠一頓,兩眼一瞪,“說話!”
“學……學生是……是……”
“自己說說吧,怎麽殺的人?”
“學生沒……沒有!”
李如生抬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這人看起來四十有餘了,可那張臉還白淨秀氣得很,再掛上兩行清淚,把楚楚生生看得心了,差點兒想上前給他遞個手絹。
“不是我,不是我……”
蕭瑾瑜靜靜看著他,“你沒殺人……為何沒出考棚就知道有人死了?”
“聽,聽說的……”李如生唞著一隻修長的白手,向監考那邊一指,“他們說話……學,學生聽見了……”
蕭瑾瑜向十名監考瞥了一眼,十個腦袋齊刷刷地往後一。
“好……且當你是聽來的。”蕭瑾瑜不疾不徐地道,“你可敢把服了,以示清白?”
眾人一靜。
楚楚怔怔地看向蕭瑾瑜,王爺是不是燒糊塗了呀,清白……哪是這個意思啊!
李如生桃花一樣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一下子把襟捂得死死的,在地上直發抖,“不,不……”
蕭瑾瑜沉聲,“吳江……”
吳江深深呼吸,著頭皮鐵著一張臉走過去,眨眼之間扯下了李如生嚴嚴實實裹在最外麵的那層服,出第二件服。
吳江愣了一下,那些本來握了拳頭正要抗議的考生也全僵在了當場,十名監考的下都要掉到地上了。
這會兒裹在李如生上的竟是一件監考的專用服。
王小花急了,進門搜的時候這人上那五六件分明都是布裳,裏麵的兩三件上還打著層層的補丁,怎麽突然就冒出件服來,“你他娘的哪兒來的這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