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地道,“大人,那個人是跑江湖的,殺人如麻,茹飲,脾氣比王爺還大,你當心點兒,可別惹他!”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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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章頂著一腦門冷汗一溜小跑進廳堂的時候,蕭瑾瑜已落座堂中,季府丫鬟端了茶盤過來,季東河剛要端杯子給蕭瑾瑜,譚章兩步湊上前去,搶先拿過茶杯捧到蕭瑾瑜麵前,“下知道王爺素龍井,特意為王爺備了今年新摘的極品龍井,配以山泉水細細烹煮,請王爺品嚐。”
蕭瑾瑜輕搭在椅扶手上的胳膊紋未,“本王有恙在,忌茶忌酒,譚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領了。”
譚章端茶的手滯了一下,迅速把杯子放回茶盤,“下疏忽,下疏忽,王爺恕罪……若是如此,王爺倒不如下榻下府上,府上雖陋,卻有幾個手藝妙的廚子,王爺吃得好了,病自然就好得快了。”
蕭瑾瑜淺淺地向楚楚了一眼,“本王飲食起居自有王妃打理,就不勞譚大人費心了。”
王妃?哪兒呢?
譚章四下看,楚楚也在四下看,站在楚楚邊上的侍衛看不下去了,暗暗扯了下楚楚的袖子,低聲道,“說你呢。”
楚楚一愣,對啊,王爺的娘子可不就是王妃嘛!於是“唰”地舉起手來朝譚章揮了揮,“譚大人你放心吧,我一定天天都給王爺做好吃的!”
唐嚴差點兒沒繃住臉。
譚章盯著楚楚呆了好一陣子才轉過神來,這是從哪塊兒石頭裏蹦出來的王妃娘娘啊……
譚章好不容易才重新堆起笑臉,“王爺,這座宅子裏剛出了人命案子,氣重,恐怕不吉利,實在不合適養病啊……今年早春時候六王爺駕臨,那就是在下府上住的,六王爺走後下沒再讓旁人住過那院子,王爺若不嫌棄,下這就讓人準備。”
蕭瑾瑜眉梢微挑,“六王爺住過的院子?”
譚章一雙小眼笑了兩小截細線,“正是,正是……”
“那本王還真嫌棄。”
“……下真是糊塗了!王爺斷案如神,一正氣,蒼生敬畏,這點氣實在不足為慮,不足為慮……”好不容易沿著自己給自己鋪的臺階趴下來了,譚章還不死心,“王爺,下記得今日乃您的壽辰,特在城中酒樓匯賢居訂了一席雅座,為王爺接風祝壽,也想就此奇案向王爺求教一二。”
連楚楚都被這個大胡子刺史說得不耐煩了,看看蕭瑾瑜,這人臉上還是不見一點兒波瀾。
誰說王爺脾氣差了,他的耐心可真好。
楚楚正這麽想著,就聽蕭瑾瑜依舊清淺地道,“本王升州已有兩日,接風就不必了,若說祝壽,按本朝禮法,刺史銜尚不為皇親擺設壽宴的資格,諒你出於好意,僭越之罪且就免了……至於案子,鑒於譚刺史、季縣令和唐捕頭皆食用了本案部分,即為本案涉案者,無權查辦此案,即日起,此案由本王接管,無本王令擅自染指此案者,斬。”
蕭瑾瑜這話說完,譚章臉發白,季東河臉發黃,唐嚴臉發黑,但三人胃裏都是一樣的洶湧澎湃。
楚楚看著蕭瑾瑜發愣,這話,配著這神,他到底是生氣……還是沒生氣啊?
蕭瑾瑜看向兩個侍衛,仍是清淡平和的聲音,“去隨譚大人接此案相關文書證,務必仔細,莫有。”
“是,王爺。”
“是……是,下告退,告退……”
蕭瑾瑜看向楚楚,聲音輕了一層,“去幫我把帶來吧。”
季東河忍不住向楚楚多看了一眼,安王爺下車到現在裏說出的第一個“我”字,是對著這個小姑娘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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