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倒是淡定得很,一邊饒有興致地端詳碗裏的湯水,一邊不急不慢清清楚楚地回答,“小金魚。”
嚴肅認真到讓不知個中來由的吳江忍不住低頭往自己手中碗裏看了一眼,哪有金魚?
蕭瑾瑜就是故意的,故意想嚇一下,好像從五歲以後他就沒再有過如此強烈的惡作劇式的報複了。
欣賞著楚楚怔愣的神,蕭瑾瑜端起碗來淺淺呷著剛出鍋的薑湯,唔,比葉千秋熬的好喝多了呢。
可惜蕭瑾瑜算錯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名字在這人心中的存在。蕭瑾瑜以為楚楚這副神就是被他份驚到的反應,但事實上,楚楚愣住隻是因為覺得這名字有點兒,怎麽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聽過呢……
等想起來,那就不是安安靜靜發愣的事兒了,就聽見一片寂靜中劃過一聲驚天地見鬼似的慘,“媽呀!”
蕭瑾瑜一口薑湯差點兒噴出來,這到底是誰嚇誰……
“你……你……你!”楚楚一連“你”了半天,開始還是錯愕驚慌,到後麵收尾的時候就是明顯的惱火了,向後退了一步指著蕭瑾瑜大,“你騙人!”
蕭瑾瑜向吳江看了一眼,那意思顯然是讓吳江給他作證的,但吳江了兩下也沒發出一個聲兒。
天知道那“小金魚”是個什麽意思,天又知道他家王爺騙了人家小姑娘什麽,他腦袋還暈暈乎乎的,這會兒就是想說句話也不知道從哪兒下啊……
沒人救駕,蕭瑾瑜隻能自救了,輕咳兩聲,“我騙你什麽了?”
“你說王爺是個老頭兒的!”
吳江默念,觀音菩薩保佑,還好剛才沒出聲……
蕭瑾瑜依舊雲淡風輕,“我何時說了?”
“就剛才!你說了言之有理的!”
蕭瑾瑜輕蹙眉頭,“你既是仵作就該知道,常理是常理,事實是事實,這是兩碼事。”
楚楚急得快哭了,剛才當著他的麵說了他的壞話,說了那麽多六扇門長六扇門短的,了他兩回活死人,還拿飯勺敲了他的腦袋,按趙管家說的,這可得打多下屁啊!
一急之下楚楚立馬兩手捂到自己後麵,著直往吳江背後躲,“我不管!是你耍賴的!你不能打我屁!”
蕭瑾瑜手上本就沒多力氣了,這一句聽得他差點把一碗薑湯潑到自己上。
吳江也快哭了,跟蕭瑾瑜這麽久還是第一回遇上這場麵,明明看到蕭瑾瑜遞來的目裏有求救的意思,可他就是不知道能怎麽救。
這說的都是哪兒跟哪兒啊,活生生就是一點兒也聽不明白啊!
直到蕭瑾瑜警告似地狠瞪了他一眼,吳江才醍醐灌頂,“王爺,卑職有要事要稟!”
蕭瑾瑜毫不遲疑,“說。”
吳江口而出,“薛越的找到了。”
吳江剛說出來就後悔了。
因為這句話讓蕭瑾瑜子一僵,手上一傾,大半碗滾燙的薑湯潑了一。
在整碗湯水全潑出來前,吳江閃過去把那隻碗搶了過來,“王爺!”。
蕭瑾瑜的緒就像是碗裏的湯水,說潑就潑出來,但潑完也就完了,閃瞬又回到一片波瀾不興,於是這一幕看在楚楚眼裏就了一個單純的漫不經心的意外。
楚楚看不出來,吳江對自己犯的錯誤可是再清楚不過,這碗湯潑出來的原因就是那的名字。
這人要不是這個名字,蕭瑾瑜也不會在這樣忙得沒空吃飯沒空睡覺的時節親自去接一樁普普通通的失蹤案,更不會在聽到自己要找的人已為一時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吳江本想用套比較委婉溫和的說辭把這事兒告訴他,可誰知道突然蹦出這麽一出,一急之下就原原味地口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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