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店鋪，高煦便帶著小婉慢慢往回走。這片地方、屬於比較繁華的地段，通有點混，街面上全是托。

所以小婉靠著路邊的牆走，高煦主走在外側。托馬達的轟鳴聲、喇叭、人聲嘈雜，一堵年代有點久遠的灰撲撲的水泥牆上面，牽著凌的電線。此此景，反倒襯托得小婉更加鮮麗好，仿佛是墮凡塵的仙。而且不止高煦這麼看，一些戴著口罩騎托路過的人、也不斷轉頭側目。

“已經答應了別人?”小婉忽然抬頭看他。

高煦沒反應過來:“什麼?”

小婉沒有解釋，又指著他提著的新手機包裝，“晚上還回來嗎?”

高煦愕然道:“想什麼呢?當然要回來，很早就得回。下午晚點就要上班，可能來回也就一兩個時辰。”

小婉點了點頭。

倆人回到酒店，高煦又上樓、在房間裡休息準備了一下。剛吃完午飯，果然小阮就打電話來了，說讓阿梅看到了不太好，高煦出門右轉，走幾十步到街道轉角。

高煦按照的指點，出門到了地方。他正在回顧左右尋找時，便聽到有人喊:“阿剛哥。”

這時他才發現了小阮，正騎在一輛托上，頭上戴著頭盔。但上卻穿著那種傳統服裝，高叉長、下面是質地輕的長，料子非常輕薄。傳統與現代的結合，倒是讓人覺得有些新奇。

高煦走了過去，把手裡的紙袋遞了過去:“給玲妹買了點禮。”

小阮看到紙袋上的圖標、便眼睛一亮，等從袋子裡拿出新手機的紙盒子時，已經激得臉蛋浮上紅暈，“新手機，白兔牌的?”

高煦淡定地說道:“你騎車帶我?”

小阮好像沒聽見一樣，不釋手地仔細看著裡面的手機，接著張著吃驚道，“你昨晚看到我的手機破了。”

高煦點頭道:“上午沒事逛街，臨時想到的。還沒謝你幫我洗服，朋友之間，互相幫助。”

小阮拿盒子遮著臉聲道:“阿剛哥好細心暖心啊，我的心快化了。”

“我選的紅，喜歡這個嗎?”高煦隨口道。

小阮用力點頭道:“我最喜歡紅。”

高煦要上車，小阮把一隻頭盔遞了過來。他戴上後才坐到了後面，然後反手抓住背後的架子，稍微有點張。大明國很有人騎托，估計不止高煦一個人不習慣。

騎著托沿著街道行駛了許久，耳朵也是紅紅的，似乎還沒從驚喜中平靜下來。漸漸地，路上的托和行人稍微一些了。

這時轉頭道:“阿剛哥不要坐那麼遠，你可以抱著我的腰。”片刻後又道，“坐遠了不穩。”

高煦聽罷依言挪近了一些，著的後背，然後小心地把一隻手放到了的腰間。穿的傳統裳很，兩邊開叉很高、與起幾百年前陳仙真穿那種有點不同了，於是高煦把手放上去時，居然從開叉的地方、直接到了腰部的皮。

頭盔下面飄出來的長發，在風

中有一洗發水的香味，一時間高煦的心跳有點快。小阮可能很快就察覺了他上的變化，臉頰更紅了。高煦也覺得自己定力不足，但還有點欣，覺得這健康。

過了一會兒，小阮開得慢些了，又說道:“明國男人特別悶，看見孩也很冷漠。”

高煦道:“是嗎?我不知道。”

小阮又道:“不過你們是外冷熱。只要孩主和你們說話，你們比誰都熱心。可有些事，孩子怎麼好意思主呢?”

高煦想了想道:“好像說得準。”

倆人騎著托，先到了一個商店。小阮要給買點吃的過去。

走出商店後，高煦也隨後配合地重新坐到後面。遞了一小袋零食過來，指著托道:“良駒牌，也是明國進口的車。”

高煦道:“這車好嗎?”

小阮道:“特別結實耐用，能也很好，就是貴。我現在買不起，今天這臺是朋友借的。”

高煦隨口問道:“多錢。”

小阮道:“要一千多萬(大明錢一千多圓)。不過我有工作了，現在可以分期買。”

高煦道:“那不錯。”

他沒多說什麼，更不會許諾。原來的習慣，一時很難改;以前他當然不會輕易許諾別人，畢竟金口玉言。像今天送的手機，其實昨晚他就想好了、但當時沒說，今天直接買了再說的。

倆人繼續騎托上路，至又行駛了半個多時辰，沿著狹窄的水泥上坡路，終於到了小阮的老家。家非常破爛，幾個蓬頭垢面的小孩上來圍觀，得到了一些零食。附近只見老人和孩子，不見年輕人。

小阮把買來的食放在屋子裡，然後給了老太婆一些錢。老太婆要去做吃的招待他們。

但是高煦發現了個問題，小阮用安南話這個老太婆為“大娘”，好像不是。因為高煦剛到安南國旅遊，可能不知道、高煦能聽懂一些簡單的安南話。而高煦以前帶兵征討胡氏黨、在安南國呆過很長時間的事，當然更不可能知道的。

高煦不願意說破，免得尷尬，心裡有數就行了。再瞧這小阮比村民們白淨得多，估著真正的老家，應該在哪個城鎮，應該也比較貧窮、只是沒這麼誇張。

小阮陪著他，在附近的山坡路上閑逛。倆人找地方坐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拆開了手機包裝，開始興致地玩新手機。做出各種姿勢表拍照、拍視頻，山坡上有如鈴的笑聲。有時候嬉笑的時候，還會依偎著高煦，讓高煦到年輕芬芳的氣息。

雖然是買賣，但這清新的空氣、寧靜的山間，還有小包接送、陪伴歡笑，價比還是很高的。高煦甚至猜測，他就算進一步想做點啥，小阮也不會拒絕。他自己不願意去試探，也怪不了別人。

玩耍了一會兒，倆人便回去吃“”做的。小阮一邊陪著他吃東西，一邊說，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在讀書，爸媽都在工廠裡做工，沒有余力管。會努力工作，每個月掙了錢給買好吃的，給弟弟妹妹買新服。希家裡人能稍微改變貧困的生活。

高煦認真地聽著，但他當然是不信的。只不過，小阮不知道、他不信。

甚至要走的時候，高煦還掏出了五十圓大明國的鈔票，給了那個老太婆。小阮一個月工資還不到兩百圓(同樣是上班，但高煦的薪資超過的二十五倍)，所以也不算了。

吃完了，倆人便道別老，騎托返回升龍，因為小阮也快要上班了。

剛回到酒店，高煦便接到了小婉的電話。之前同事張二推薦來這邊度假、果然不錯，輕易就有年輕姑娘結識。只不過這個明國的，倒讓高煦覺得、有點不好理解。

小婉的聲音道:“你回來了?”

高煦道:“剛到。謝謝關心。”

小婉:“我懶得關心你。不過晚上我想去古街走走，一個人又有點擔心，正好認識你這個同胞。你有空嗎?”

高煦沉默了片刻。

小婉的聲音又道:“古街要晚上去才漂亮，白天沒什麼好看的。這邊天氣熱，晚上更熱鬧。不想去就算了，我自己去。”

高煦忙道:“你一個孩晚上瞎逛什麼?還是我陪你去罷。”

電話裡傳來了一陣笑聲，接著說道:“一會大廳見。”

高煦洗了一下臉，稍微整理，便關門下樓了。見到小婉時，還穿著上午那紫黑相間的混紡連，不過鞋子換了白運鞋，上披了一件酒紅的外套，或許因為晚上溫度會降低的緣故。

他們在這裡都是外國人，沒有托車，古街離得也不算遠，隻好走路過去。

小婉也是個年輕姑娘， 可能年齡比阮玲還要小一點。不過的格就沒那麼熱，認識之前、顯得非常高冷不好接近，現在好多了，不過的心態明顯更沉靜。所以有時候倆人都沒說話時，高煦也覺很自然，不會怕冷落了、或者顯得氣氛太悶。

“你在哪上班?“小婉主開口問道。

高煦如實道:“天蘇集團外貿部。你是學生?”

小婉點頭道:“剛上大學，金陵大學歷史系。”

高煦稍加琢磨，也不知道這個時代問子年齡、是否禮貌，便道:“那應該年了?”

小婉大方地說道:“今年十七，生日是下半年。”

高煦道:“這時間好像不是假期咧。”

小婉笑道:“我曠課。”

高煦又道:“走這麼遠來玩，注意安全。”

小婉笑道:“你說話，真的像長輩。”

高煦無奈道:“好吧，不這樣說了。”

小婉輕掩小道:“不過讓人覺得很安穩。”

周圍的燈越來越讓人眼繚，倆人安靜地走著，小婉仰起頭、秀發輕飄，迎著夜風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出了愜意的表。

等回過神、轉頭看時，發現高煦正默默地欣賞著。笑了一下，意味有點複雜，讓人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