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被全世界瞞付農眸微微閃，他的小心思，終究是沒能逃過爺的眼睛。

「對不起，爺。」付農微微頷首，除了說「對不起」，他其他的什麼都不能說。

他確實是故意把這兩幅留下來的，他想著，或許爺看到一些與溫瑜有關的東西，就能夠想起來些什麼。

騰淼肯定是希溫瑜和哥哥在一起，可付農有一點私心，他想讓爺和溫瑜再給彼此一個機會。

這一次，讓他們兩人都拋開過往，輕輕鬆鬆地，乾乾淨淨地認識一回。

蔣司曜氣不打一來，右手抄起旁邊的沙發靠墊，砸向付農，「那你乾脆把這兩幅畫燒了啊，故意留在這裡幹什麼，你誠心想氣死我！」

他知道，付農接了命令，不可以說。

「你到底是誰的助理？到底應該聽誰的話，你心裡知不知道？」蔣司曜站了起來，來回踱著步，控製住了自己的煩躁。

付農低著頭，完全不躲，他當然知道自己是誰的助理，要聽誰的話，但這件事，他還沒想好該怎麼理。

他不敢確定，到底是讓爺想起來好，還是讓爺徹底忘記溫瑜好。

蔣司曜：「聽說，今天下午，是你通知的肖璐。」

付農低頭答道：「是。」

蔣司曜站定，擰眉看著付農，「你想幹什麼啊，付農？」

他明確和付農說過，除了李元和方安，其他人他都不想看到。

那個肖璐，他不喜歡。

要不是為了老頭子的著想，他纔不會允許肖璐頂著他未婚妻的頭銜，到招搖。

付農知道爺肯定要問他，早就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回答，「爺，我不想騙您，所以，我不能說。」

蔣司曜氣得瞪大了眼睛，指了指付農，但又沒有辦法真的手，「什麼都不能說，那我要你這個助理有什麼用啊？」

付農依舊低垂著腦袋，一副犯錯的小學生模樣，但倒是很，什麼都不說。

「走走走，談你的去。」蔣司曜嫌棄地揮手，打發了付農。

蔣司曜上雖然一直對付農不滿，但在他傷住院期間，公司裡的一切事務，都有付農代他理，他對付農的工作能力還是很認可的。

隻不過，他有些好奇，付農居然談了，一本正經的付農，居然談了。

「爺，老爺明天想去玄清寺祈福，您去嗎？」

付農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開始詢問爺明天的行程安排。

蔣司曜微微皺眉，問道：「他的況，能行嗎？」

付農：「去玄清寺的山路早已經修好了臺階，老爺最近好了很多，能自己走路了，這一次，是老爺自己主提出來要親自去一趟玄清寺的。」

蔣司曜忍不住吐槽道：「差點兒就見了閻王爺的老頭子，非要去什麼玄清寺，那裡有什麼東西這麼吸引他。」

付農：「老爺說，想去玄清寺折一支紅梅給夫人。」

蔣司曜隻是習慣地吐槽老頭子，他並沒有真的想要付農回答他的問題。

然而，付農的回答，卻讓他眸微微，心也跟著了一下。

付農所說的「夫人」，是蔣司曜的親生母親。

他的母親最喜歡的花就是梅花，小的時候，他和父親去過幾次玄清寺。

那時候，去玄清寺的山路很難走，蔣司曜每次都要抱怨，耍賴不想去。直到，從父親的口中聽說，玄清寺的紅梅，是母親認為整個南華市最好看的紅梅，蔣司曜這才什麼都不說了，乖乖地跟著父親登山前往玄清寺。

付農：「老爺還特地囑咐了，爺如果陪著一起去的話，就其他人都不許跟著，隻管在山下等著。」

蔣司曜眉頭微擰，思緒還深陷在小的時候。

付農：「爺如果不想去的話，就由夫人陪著一起去。」

這裡的「夫人」是指呂倩華。

蔣司曜皺了皺眉頭，輕聲道：「我和他去，明天不重要的工作，全都幫我推了，不著急的工作，就往後挪。」

付農點了點頭，又問道：「在北都市與何氏集團的合作專案，第一期目標已經完，後續的合作方案，何紀北會親自過來，需要爺定一個時間。」

說起何紀北，蔣司曜勾了勾角，「他隨時過來，反正他又不忙。」

在蔣司曜的印象中，何紀北還是一個不務正業，整天隻知道玩的形象。他甚至不知道何紀北能不能幫他回憶起點什麼，不過，等何紀北來了，他可以問問，說不定何紀北能解答他心中的疑呢。

付農：「爺，何紀北現在已經正式接管了何氏集團，他其實還忙的，這一次親自來南華市，一方麵是來洽談合作專案的後續工作，另一方麵是來看您的。」

蔣司曜的眸中出了吃驚的神，沒想到，有一天，一向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的何紀北，居然接管何氏集團了。

蔣司曜：「既然如此，讓何紀北挑一個他方便的時間吧。」

付農：「是，爺。」

蔣司曜：「付農，我知道你有所顧忌，所以選擇什麼都不說，但你應該很清楚，我是一個寧可選擇殘酷的真實，也不願選擇好的虛幻的人。」

付農：「我知道，爺。」

沒有下文了。

蔣司曜氣得抿了抿，再次下了逐客令，「沒有別的事了，就趕走，看你我都來氣！」

這一個月，他把能用的方法全用了，但邊這些人，全都緘口不說，就連最好套話的李元，也打死不說。

「爺，我保證過，不管你怎麼問，我打死都不說的，你要是再問，還是打死我吧。」李元一頓崩潰，在爺麵前，他毫無保能力，可是，如果他泄的話，那對爺將是極大的傷害。溫小姐都已經和騰鑫在一起了，爺如果真的想起了些什麼，除了痛苦，還能有什麼？

忘了好，忘了好啊。

隻是，有些許對不起溫小姐，有時候，記住的那個人纔是最糾結痛苦的，對於忘者來說，其實好的。

付農準備要離開，看了一眼那兩幅畫，不怕死地問道：「爺，這兩幅畫，需要我幫爺放回到收藏室嗎？」

蔣司曜收回思緒，冷冷地看著付農，這幾年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怎麼覺得，邊的這些人都變得很囂張，不僅不聽他的話，而且還專門氣他，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膽子和勇氣？

付農收到爺警告的目，心領神會，最後提醒了一句，「爺早些休息。」

「等一下。」蔣司曜忽然瞥見了付農大上的幾白的絨，他快步走上前去，揪下一仔細瞧了瞧，問道，「你養貓了？」

付農心中一驚，瞥了一眼溫瑜送給爺的畫，那上麵畫了爺和鋼琴。

他已經下人把所有與鋼琴有關的東西都搬到騰淼那邊了，鋼琴暫時由騰淼照顧著。

這幾貓，可能是他從騰淼的服上粘過來的。

付農誠實地搖了搖頭，「我沒有養貓。」

蔣司曜仔細審視了一番付農，他那真誠的眼神，不像是在撒謊，「我想也是，你這段時間都快忙狗了，哪有時間養貓。」

付農彎了彎，出一個禮貌的笑容。

蔣司曜擺了擺手，示意付農可以走了。

夜漸濃，蔣司曜來到窗前，抬頭仰天空。

都說一個人死了之後，會化作天上的一顆星，媽媽，你是哪一顆？

我一出生，你就離開了這個世界，你還認得我嗎？

老頭子說你生前很喜歡玄清寺的紅梅，說梅花有淩霜雪的傲骨，折一支在花瓶裡，每次看到，都會鬥誌滿滿。

你陪著老頭子度過了艱苦鬥的歲月，而老頭子他卻……

想起呂倩華，蔣司曜眸變得晦暗，著一子說不清的寒意。

我不記得這幾年發生的事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出車禍，我雖然是盛天集團的執行總裁，可現在，所有人分明都是聽呂倩華的。

那個人，到底給大家施了什麼魔咒，為什麼會讓所有人都聽的？

還有，老頭子的狀況似乎很不好，從視訊裡看，比我想象中的瘦了好多，哪怕是失去了五年的記憶，這五年的景，怎麼就把他摧殘得這樣老了。

媽媽，是你要過來接走老頭子了嗎？

我雖然上總是說恨他，可是，如果連他也離開了我，那從此，我就真的隻有自己一個人了。

如果可以的話，媽媽，您能晚一點再來接老頭子去您的那個世界嗎？

雲層飄過，遮住了月亮，連帶著周圍的星星也都被遮住了。

蔣司曜收回目，手將窗簾拉上。

轉看著這兩幅陌生的畫，蔣司曜蹲下來，又仔細研究了一番。

他就不信了，憑他自己，就一丁點兒也想不起來。

畫的右下角寫著兩個字母——「WY」

蔣司曜自己也畫畫，會在畫稿上署名「SY」，這個「WY」到底是誰啊？

正苦思冥想間，蔣司曜的手機響了，是何紀北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