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為什麽嗎？”

    沒人回答。

    “因為我自私，我想賺更多的錢，所以才有了工業園區的想法，而領導們了解了我的想法後，才會支持我！”

    周東北的聲音更加高起來，“他們為什麽支持我？難道真是為了我一個人賺錢嗎？不是！是為了你們！”

    他出手，指向了下麵的人群，“是為了讓你們安居樂業，讓你們老有所養！有所教！貧有所依！難有所助！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

    “你們隻是看新聞才知道這件事，可有誰知道我們經曆過多個日日夜夜？”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我現在還記得一件事，那天，我們又開會到後半夜，吃方便麵的時候，武市說：我的野心不大，就希興安百姓家裏沒病人，牢裏沒親人，邊沒小人，外麵沒仇人，兜裏有錢花，健康，夫妻恩，孩子聽話……”

    “大哥大姐，叔叔阿姨們，”他的眼睛裏泛起了淚花，“這就是我們的父母，我們不相信他們還能相信誰？！”

    他停頓了一下，目炯炯，“我也希你們能相信我，相信我周瘋子一定能帶著鄉親們一起賺錢，讓家家戶戶都住上大樓房，開上小轎車！如果我食言了，你們就去砸了我的東北大廈！”

    “我的話講完了，謝謝你們！”

    高高的圍牆上，周東北朝下麵深深彎下了腰……

    啪啪啪！

    人群裏不知道是誰先鼓起了掌，接著掌聲雷，就連圍過來的行人、維持秩序的警察、被堵在外麵府辦的工作人員也都鼓起掌來。

    遠遠一眾領導也在鼓掌，武邙就站在他們中間，一邊鼓掌一邊暗自歎：七分真三分演，這瘋子，真是一張好！

    周東北把擴音扔了下去，郝忠海一把接過，喊了起來：“各位，周總既然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些話，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如果他說話不算話，我帶大夥去砸！好不好？”

    楊曆年第一個大喊，聲音洪亮：“好！”

    接著二虎他們也都跟著喊，於是大半人都起了好，一場衝突終於化解，外圍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市局的人開始疏散人群，一輛車載擴音裏反複說著：“後麵的先轉，咱們有序撤走，各回各家……”

    人都走幹淨了，好多車開進了市府大院。

    會議室裏，武邙表揚了市局的出警，不好再單獨表揚郝忠海，不過還是讚許地看了他一眼。

    接下來，領導們高度讚揚了周東北，對他能如此快速地到達現場，並且不顧自安危爬上牆頭，最終安住民眾等一係列舉措，給予了長時間熱烈的掌聲。

    送他往出走時，武邙也起了，兩個人走到門口，他耳語道：“剛才那番話不錯，不過好像不是我說的……”

    周東北嘿嘿一笑，也不解釋。

    ——

    五月份是婚禮月。

    五一剛辦完二虎和肖燕的婚禮，一周後就是馮嘎子和劉老六三姐劉娟結婚；接著，劉老六又和五姐楊秀麗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二虎結婚，賓客大部分都是看在周東北麵子來的，馮嘎子則都是紅升鄉的鄉裏鄉親，劉老六卻不一樣！

    這兩年他在社會上名氣響亮，其中原因很多，一是都知道他和周瘋子的關係，二是六哥也是真狠，三是他做的這個行業，每天接的社會人太雜太多。

    這也正是五姐擔心的，下午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這些好朋友又開了一桌，劉老六已經喝的醉眼迷離，楊秀麗把周東北到了一旁。

    “瘋子，姐和你說點兒事兒。”

    “五姐，你說。”周東北也沒喝，他喝酒笑，此時更是滿臉是笑。

    “你六哥現在仨歌廳，前段時間把老嫖和老姬的錢也都還上了，錢沒賺，可這買賣隔三差五準有打架的！”

    “你六哥有些名氣，一些社會老人又看你麵子，所以輕易都不會在咱仨場子裏打架，可現在冒出來好多半大小子，本就是不管不顧。”

    “上周在夜黎，又有一夥人被打得頭破流，我跑過去認出了幾個，其中一個竟然是我家附近開旅店的齊老板……”

    “齊保子？”周東北驚訝起來，“他放出來了？”

    楊秀麗點了點頭，“剛放出來，幾個朋友請他唱歌，沒想就被幾個小孩子打這樣！”

    “瘋子，你六哥三十五，我也三十八了，我不知道歌廳這種行業能開多年，可這買賣太了……”

    周東北明白了的意思，“五姐，過年是旺季，等開春以後，你們就張羅著都兌出去……”

    “兌出去？”楊秀麗有些驚訝。

    “對，兌出去，你放心，對六哥我早有安排！”

    楊秀麗笑了起來，今天格外漂亮，也不問什麽安排，“行，聽你的！”

    這些人喝了一下午，劉老六的房都沒鬧。

    一周後。

    東北集團工業園舉辦了盛大的奠基儀式，不僅武邙到了現場，連嶽紅山都來了，一二把手一起剪彩，為一段佳話。

    東北集團的老本行就是建築行業，自然沒有什麽招標環節，不過建築公司和集團還是有承建合同的，資金往來更是清清楚楚。

    奠基儀式後，一天都沒有耽擱，平整土地，建設路網、排水係統、公共綠化、水、電、供暖、通信管等土建工程如火如荼。

    都說好事雙，6月5日，紅鬆集團在鵬城證券易所主板上市，開盤價16.85元，首日最高價21.38元，換手率60.96%，首日額31416.66萬元。

    當天，大眼兒、姬老、老嫖、大虎、張建軍、劉二狗、豬大腸……這些家夥差點沒把周東北的大哥大打，一個個在電話那邊樂得直蹦，20倍的收益，有些人都快把這碼事兒忘了。

    大眼兒在電話裏絮絮叨叨：“哥呀，悔死我了，就買了四萬塊錢的，早知道我把買賣都他媽兌出去多好……”

    晚上，大夥聚在了虎威廳，一個個喜笑開。

    周東北卻給他們潑了盆冷水，說這支票不會超過二十五塊錢，明天都去商城三樓易大廳，慢慢往出拋，爭取一周跑幹淨！

    當天晚上，徐輝也給他打了電話，那時候瘋子非讓他買，可他手裏就一萬多塊錢，還是父母給他拿了五萬，所以一共買了六萬塊錢的。

    他姐徐麗也跟著買了五萬塊錢，所以他想問問什麽時候賣合適，周東北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又開玩笑說徐區長這回發財了。

    徐輝笑著說好，不為錢發愁，更能好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