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正事，三個人又嘻嘻哈哈白話起沒用的了。

    老嫖說：“天黑的時候，我倆去小屯了！”

    周東北問：“去找王木生了？”

    “嗯吶，這貨去他們屯子張麻子家玩小牌，我倆就跳了進去，等他出來拉屎的時候，按茅樓裏狠削了一頓！”

    二虎在一旁笑的前仰後合。

    周東北啞然失笑，這種報複手段太小兒科了，這倆家夥，怎麽還像小時候一樣，有仇不過夜呀！

    “打咋樣？知道是你倆嗎？”他問。

    “不知道！”老嫖說：“我倆蒙著臉呢！打得那個養的滿地骨碌，整他媽一屎！”

    周東北也是哈哈大笑，“人家傻呀？剛把你點了就被打，就你倆這個高型，王木生還能猜不出來？”

    “！”二虎立著眉，“知道就知道唄！我之前就說不蒙臉，就他媽削他了，能咋地？”

    老嫖說：“別整用不著滴，他猜得有證據吧？這麽削他一頓，既解氣又不承擔任何責任不好嗎？”

    “你就是鬼鬼崇崇，太不大氣！”二虎撇著，一臉瞧不起。

    “啥？”老嫖有點懵，“鬼鬼崇崇啥意思？”

    “就是做事不夠明正大，鬼鬼崇崇！”二虎聲音很大，義正言辭。

    “我滴個親爹呀，”老嫖差點暈炕上，“那念鬼鬼祟祟！祟，出字下麵一個公示的示，不是崇！崇字是上麵是一個山字，下......”

    “下個嘰霸！”二虎紅了臉，不讓他繼續說了，撲過去就往他肚子上捶。

    兩個人開始滿炕骨碌起來。

    周東北看的嘿嘿直笑，清了清嗓子，“今晚月不錯，我給你哥倆唱首歌吧！”

    老嫖和二虎像被點了一樣，一不了。

    “哥，”二虎雙手還掐在老嫖的脖子上，僵地扭過頭，“真唱啊？”

    “你倆聽聽唄，我又想起了一首好歌，如果行，老嫖就幫我譜曲兒......”

    老嫖見他賊心不死，有些張地了，一把推開了二虎，又使了個眼。

    隨後皮笑不笑地說：“那、那行，你就唱唄！”

    “自你離開以後從此就丟了溫，

    等待在這雪山路漫長......”

    周東北閉著雙眼，唱的十分投，不自覺還加上了手勢。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

    不會讓我把你找不見，

    可你跟隨那南歸的候鳥飛得那麽遠......”

    當年他太喜歡這首歌了，唱著唱著又把自己了，鼻子一陣陣酸楚，可沒唱一半就停住了，因為他聽到了開門聲。

    外麵的寒風刮了進來......

    他猛地睜開眼，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了。

    “你倆他媽給我回來！！”

    他一聲大吼。

    老嫖和二虎連滾帶爬出了院子，這才鬆了口大氣。

    二虎說：“太嚇人了！”

    老嫖心有餘悸，“以後他要是再唱歌，咱倆就掐死他！”

    “必須滴，不然先死的一定是咱哥倆！”

    ——

    周東北惦記著楊曆年，罵罵咧咧回了正房東屋，見周旺正在穿大。

    “咋了？”他問。

    “咋了？這他媽能睡覺嗎？呼嚕打的像火車鳴笛似的，我上你屋睡去！”說完，甩袖子就走了。

    周東北撓了撓頭，沒辦法了，自己陪著睡吧！

    可躺下以後才發現沒錯，這哥們打呼嚕的聲音絕對趕得上火車鳴笛了。

    他悄悄爬了過去，手懟他一下......

    呼嚕聲沒了。

    可一分鍾不到，又響了起來。

    再過去懟了他臉蛋子一下，楊曆年翻了個，這次不錯，的時間很長。

    周東北迷迷糊糊剛要睡著......

    “呼——呼——！”

    我艸！

    他又爬了起來，幹脆把被褥扯到了楊曆年邊，隻要呼嚕聲一起，抬腳就往他屁上踹一腳。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終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

    楊曆年被尿憋醒了，迷迷糊糊爬了起來，隨後就懵了。

    這？

    這是睡別人家了？

    他了腦袋，可不能再這麽喝了，太他媽丟人了。

    扭頭看了一眼，見旁邊睡的是昨天那個小夥子，不由鬆了口氣，幸好不是那個漂亮的大姑娘，否則一百張也解釋不清楚了。

    他躡手躡腳穿服，奇怪，屁蛋子咋這麽疼？

    難道？

    瞥了一眼旁邊的小夥子，不由打了個寒......

    周東北醒了。

    “七哥，不睡了？”

    “嗯吶！”楊曆年答應了一聲，聽他的這麽親熱，有點別扭。

    下地穿鞋。

    看來一定是自己酒後白話什麽了，勾肩搭背地讓人家喊哥......

    酒後失德又誤事，自己咋就沒點兒臉呢？

    行吧，哥就哥吧，反正自己也比這小子大。

    周東北坐了起來，趕穿服，“吃完早飯再走吧？”

    楊曆年哪兒好意思再吃飯，穿上大，拎著狗皮帽子去推門，扭頭問了一句：“你啥了？”

    周東北正在穿棉，聽到這句話差點犯腦栓，一個跟頭栽炕上。

    完犢子了，這三個頭果然白磕了！

    可這時候提明顯不合適，隻好笑笑說：“周東北！”

    “行，周兄弟，謝了！”說完一門簾，大步往出走。

    周東北趕快下地，抓起箱櫃上的棉大就往出追，出門就見他已經蹬著三車出了院子。

    “七哥，改天去站前找你再喝點！”他喊了起來。

    楊曆年揮了揮手，“好！”

    說完趕快蹬，太不好意思了，幹個活兒而已，又是吃又是住的......

    話說這家人是真好，還有這個小兄弟，太熱了。

    不對！

    不對呀！

    “吱——”

    他握住了剎車，三車在雪地上往前了七八米遠才停下。

    哎呀我艸，五塊錢的車費沒給我！

    剛想掉過頭去要，又停住了腳，這又吃又住的，再手要錢？

    摘下棉手套，手狗皮帽子裏撓了撓頭。

    算了！

    這他媽活兒幹的......

    憋不住了，左右看看沒人，站在路邊連忙解子就尿，熱氣騰騰。

    周東北披著大往回走，不由嘿嘿笑了起來。

    進屋看到母親起來了。

    趙玉芳問：“人走了？”

    “嗯吶！”

    “以後可別這麽實在，不認不識的，萬一是壞人咋整？”趙玉芳埋怨道。

    “知道了！”周東北沒法解釋，隻好笑嘻嘻的答應。

    “劈點柴火去！”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