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大牢就坐落在府衙的對面，林初曉拎著食盒跳下馬車時，看到林楚瑩站在大牢門口，被兩個獄卒攔截的死死的。

「我們大人囑咐過，任何人不得探視柳氏，你還是快回去吧，別在這耽誤時間了。」

「要跟你們說多遍啊？我們小姐可是太子府的，難道要親自請太子殿下過來嗎？」小丫頭語氣高傲。

獄卒嘲諷的笑起來，「你們若真能請得太子殿下大駕，哥幾個立刻跪迎！」

「你？！」

林楚瑩憤憤咬牙，「人不能進，東西總能捎進去吧？」

「不可！萬一夾帶了什麼傷人的利，我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獄卒毫不賣面子。

「你，站住，來看誰的？」另一個獄卒注意到隻靠近的林初曉，大聲呵斥道。

淡淡一笑，眉梢眼角皆是從容，「看明遠侯府柳氏。」

「又來了一個？不準不準！」獄卒冷然拒絕。

林楚瑩白了林初曉一眼，「你來做什麼？」

「知道妹妹進不去，我來替你盡孝。」掏出琰王府的腰牌晃了晃，林初曉聲音幽幽，「這下，能進了麼？」

獄卒連忙躬，「不知您是……」

「琰王妃。」

「原來是王妃娘娘，您這盒子里……」

「吃食，我備了兩份，一份給柳氏，另外一份是犒勞你們的。」翻開下面一層食盒，白花花的銀子晃得人刺眼。

抓出兩三個丟到他們手裡。

獄卒們立刻雙眼冒，笑嘻嘻的將門打開了，「琰王妃這是哪裡的話，小的們鞠躬盡瘁，為的都是京都百姓們的安樂嘛，您快請進，小心足下。」

林楚瑩臉漲紅，「你們簡直仗勢欺人！琰王府的人就可進，太子府的就不？」

「您若是太子妃，自然也進得！可不是太子府和琰王府的區別。」獄卒重新關好門，盤算著懷裡銀錠子的質量。

丫頭紅英憤憤跺腳，「小姐，眼下可如何是好？進去，該不會向柳姨娘投毒吧？」

「娘親牢中，來探的沒幾個人，能進去的更是寥寥無幾，不敢投毒的，否則自己也會被卷進去。」

紅英若有所思的點頭，「那今日過來，究竟是想幹什麼呢？」

林楚瑩也在琢磨這個問題，林初曉過來究竟打算做什麼，「甭管怎麼盤算的，我都不會放過。」

……這麼好的手刃敵人的機會，無論如何都得抓住了！

「咱們現在怎麼辦？」紅英問。「等……等出來，收網！你去告訴之前安排的那些人，就說時辰到了，讓他們各自準備著。」

紅英面陡然一沉，環顧四周低聲音，「我的小姐，你真要？」

林楚瑩睨了一眼，「沒出息的傢伙，有什麼可怕的？」

「可是，琰王不會放過咱們的。」

「只要想好說辭，他就算告到皇帝那，也沒有證據！」林楚瑩狠狠盯著牢門，銀牙咬碎。

京兆府大牢，男分開而關，囚皆在里側，更暗的地方。

一個熱心的獄卒在前頭引路，走到一個空的牢房前，停下了步子，「琰王妃，就是這裡了。」

霉變腐臭的味道充斥其中，每隔幾步就燃著的火把都不旺盛，彷彿小風一過，就能給帶滅了。

柳枚所在的牢房還算不錯，有一塊狹小的氣孔，灰白的線自那照進來，約能看見牆角趴著的影。

柳枚頭髮松，服早已臟污不堪，披散的頭髮里抬起一雙眼睛，看到林初曉的瞬間，發出抖的聲音，「賤人！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被抬出侯府的時候，帶著板子傷，大牢里自然沒有人給診治，約莫已經染化膿了。

獄卒開了門，提醒林初曉，「王妃，小心瘋狗。」便出去等了。

林初曉放下食盒，居高臨下的看著，「如今能進來願意進來看你的，就只有我了。林楚瑩還在外頭呢，可惜不是正經主子，獄卒不放人進來，就只能等在那裡干著急了。」

「還不都是因為你！要不然已經是太子妃了！」

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推翻了食盒。

一盤子的米飯，紅燒，全都散落在地。

林初曉聽到吱吱的老鼠聲，從牆角雜的稻草里探出頭來，礙於有人在，它們還不敢真的現。

顯然，比柳枚的等著吃的，多得是。

柳枚爬起來，已耗費了大半的力氣，虛的跪靠在斑駁的牆上，「就算我昏了頭，也不會吃你送來的東西。」

林初曉笑出聲，「我可是頂著自己份明正大進來的，會蠢到直接往食里下毒嗎？柳氏，聰明反被聰明誤，你這輩子，繞不出這個圈子嘍！」

踢著那打翻的盤子往老鼠的方向，連同裡面的飯菜都到了它們跟前。

幾隻老鼠搶的，嘰嘰喳喳忙得不亦樂乎。

柳枚皺眉，微不可查的吞了一大口口水，「你竟不是要殺我，那又來做什麼？」

「也沒什麼特別的，告訴你一些外頭的見聞。」將昨天國相府門口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著重提了一下明遠侯還錢的事兒，眼見著柳枚眼睛里的紅越發纏繞起來，最後整個人沒混似的靠在那裡，一口氣都上不來了。

「錢財乃外之，柳姨娘，你可得看開點。」

柳枚抓了一把稻草扔向，小小的作，卻拖累的自己倒在了地上，「你個賤人生的小賤人，譚家都是魔鬼，每一個好人！你們都已經把我害這樣了，還想要我如何？」

林初曉瞧著的作，雙目一頓，「你這？」竟然不能彈了。

板子打的是部，爛的也是部，難道傷到腰椎骨了？

「柳姨娘放心，我對你已經沒有興趣了。」蹲下，笑嘻嘻的，「你說……林楚瑩這會兒在想什麼呢？我估計在盤算怎麼殺了我，以的智商，也不知道能想出什麼樣的法子！」

柳枚雙瞳，渾一僵，再看向林初曉的時候，聽到幽冷的聲音，「你猜……我能不能一一破解？」

「不許，林初曉，有膽你沖著我來！」

林初曉回慢行，笑得很輕，「姓柳的，養蓄銳，出來再戰。」

「我很快就會出去的！」

「有我在，快不了！」知道你餘額不足了，今兒就是來續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