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莫漢帶人襲擊瑤安縣一行人,最后被應寒陵抓著機會重傷,消息很快由應家侍衛傳回應家,應家傳到府,繼而傳到將軍府。
至于莫漢死亡的消息,則是他最后剩下的八個手下發現了他的尸,驚恐之下將消息傳回東吳,再由東吳傳到了青龍府。
一來一回,將軍府也是這幾天才知道莫漢死亡的消息。
瑤安縣?朱天和聽到這三個字,莫名覺得有點耳。
這是今晚那群又是打人又是放火的小家伙們?
他看了一眼云,用眼神詢問他是不是,云輕點一下頭。
朱天和忍不住笑了一下,還真是,算那莫漢不好彩,哪個縣不招惹,跑去招惹那幫兇殘的小家伙們?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在路上遇到了莫漢一幫人,經歷過生死,所以面對考驗時,腦子才會那麼靈活!朱天和若有所思。
衛傾同樣楞了一下,瑤安縣?這不正是他接待的那個縣?
一名武夫子道:“既然知道那人下一步行,那就多派些人,切留意瑤安縣邊的人。”
之前的藥夫子道:“這樣只會打草驚蛇!嚴達此次的任務是對付今年新生里的頂尖天才,瑤安縣那三十五個孩子里,除了應小公子外,目前還沒發現有誰有頂級天才的資質。”
“莫漢死了,嚴達定會第一反應去留意瑤安縣的孩子們,但當他發現那里面并沒有頂尖天才,他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副府主與院長的推斷也是如此,所以瑤安縣那邊,只需要接待他們的助教關注即可。”
武春山提高音量,“接待瑤安縣的助教是誰?”
衛傾站起來,“副院長,是我。”
“衛傾?”武春山有些意外,又點點頭,“倒是差錯了,與你配合的助教是誰?”
“新來的黎冬柳助教。”衛傾道。
黎冬柳?這真是......武春山有點無奈,“黎夫子,冬柳剛為助教經驗不足,你安排個人與他換一換。”
黎夫子,也就是之前那個藥夫子黎小蕓,一個三十出頭的子,黎冬柳是的堂侄。
“不用了,冬柳正需要好好磨練一下。”黎小蕓道。
黎家人都說不用,武春山也懶得管了,到時候出了問題,他們黎家人自己追究去。
“院藥系黎副院長已經帶著幾位藥師開始閉關研究解藥,不過因為沒有易容藥作樣本,預期功率極低。所以副府主和院長的指示是,既然嚴達要對付的是今年新生里的頂級天才,那就用天才釣他出來。”
“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一名武夫子道。
天才不,但頂級天才難得,到一個誰都恨不得攬到自己門下供起來。
“我們的將士在戰場上,為了贏得一場勝利,減更多人的犧牲,便有無數將士主請纓,敵深。”
武春山道:“如有可能,沒有人希這麼做,但必要時,只能犧牲數人!”
這話一出,崇文殿里的夫子和助教們都沉默了,他們雖然大部分時間在學院,但一年最也有一兩個月在前線,前線有多殘酷,他們知道的不會比別人。
“明天將軍府的林江校尉會過來,在正式舉行學試之前,對瑤安縣的孩子們英勇對抗莫漢等人一事進行嘉獎,同時,會特意點出一些天才的名字。”
被點到名字的這些天才孩子們,就是那個嚴達現的餌。
“負責接待他們的助教們,全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神來!盡全力護住他們!”
所有助教齊聲道:“是,副院長!”
“應小公子會現嗎?”黎小蕓低聲道:“如果他現,無論如何也要多加派些人手。”
武春山輕輕搖頭,“應小公子不會現,他陣武雙修,皆已一品,無需參加學試。”
應小公子?衛傾已經聽到這名字兩次了,第一次黎小蕓說出來的時候,衛傾還沒覺得有什麼異常。
可黎小蕓接連提起,連武春山也稱其為應小公子,這讓衛傾不得不產生疑。
按理說,以兩人的份,一個四等小縣的世家公子,哪值得他們以小公子來稱呼?
黎冬柳為青龍府四大世家之一黎家家主的獨子,武春山都是直呼其名,那應小公子,難不還比黎冬柳的份更尊貴?
衛傾一邊思考著,一邊隨著人流離開崇文殿。
走著走著,發現周邊的人都不見了,而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去了。
又迷路了!
崇文殿的燈已經熄了,到都是漆黑一片,雖然衛傾力深厚,夜視能力極強,但那些回廊、殿宇,這大晚上的怎麼瞧都是一模一樣。
衛傾的太痛起來。
后傳來一聲噗嗤輕笑,“衛師弟,又迷路了?”
衛傾斂住表轉過,“朱師兄。”
朱天和笑著走過來攬住衛傾的肩,調侃道:“你這一思考問題就走錯路,一走錯路就犯迷糊不知東南西北的老病,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你在這外院學習大半年,當助教五年,還能迷路,師兄真是對你佩服得五投地!”
“不過你這樣沒有方向的人,去到戰場居然能一次次平安回來,也是奇跡!”
衛傾面無表,認真道:“若是白天,我認得路的。”
“還有,我有的。”迷路有什麼,長著張除了吃飯,不就是問路的嗎?
朱天和哈哈笑起來,“說的倒是,不然瑤安縣那群倒霉孩子準讓你弄丟!”
“哦,不對,好像弄丟了五個,還是王溪助教看到他們在哭,把他們帶去了院子里。”
“我猜想那五個孩子,一定以為你是不想去找他們,被放棄了所以難過,殊不知你要真去找,最后不僅孩子們找不著,說不定還把自己弄丟!”
朱天和想到這景,忍不住笑得更大聲。
“笑夠了嗎朱師兄?聽說你們今晚也狼狽的,被一群孩子們得現了。”衛傾道。
朱天和鼻子,咳了一聲,小聲嘀咕,“沒想到接待瑤安縣的居然是你和黎冬柳,也不知道是他們倒霉,還是你們倒霉。”
哪個助教們接待哪個縣、暗中考察哪個縣,看似是隨機安排,實則里面大有文章。
因為這來自二十個不同縣的三千個孩子,明天將有一千人左右為外院學生。
若提早知道哪些孩子有天賦,便可提前向自己跟隨的夫子建議,將他們招到自己班上,班上天才多,在外院便能提高話語權,并且獲得更多資源傾斜。
青龍府有二十個縣,一等到四等,一二等縣人才濟濟,每縣通過初試來此的說一百多人多則兩三百人。
而三四等縣的,來到聚龍鎮的最多也就七八十人,像瑤安縣只有三十五人,是二十縣里墊底的存在。
人地方窮,資源有限,出天才的幾率就低。
所以每年接待來參加學試的,助教們都想方設法弄到一二等縣的名額。
衛傾的手在助教里排前,不過他向來不喜歡爭這些,又剛從前線回來沒幾天,于是沒人愿意接待的瑤安縣,便分給了他。
至于安排黎冬柳配合衛傾,一來是黎冬柳來的晚,一二等縣早就被人分完了,二來則是怕黎家爺累著了,所以給他安排人最的。
“走吧,衛師弟,讓師兄送你回去。”
衛傾回到院子的時候,看到在廊下不停練功來抵抗寒氣的明海。
明海一看到他,連忙停止作,過來行禮,“衛助教!我是瑤安縣的明海。”
“這麼晚了不去睡,在這里做什麼?”衛傾問道。
他本倒不是多嚴厲的人,只是待人冷淡些,不過因為剛從戰場上下來沒多久,渾的肅殺之氣還沒完全收斂,看起來就嚴厲許多。
明海有些怕他的氣勢,著頭皮道:“下午衛助教您說過,有什麼問題可以來問您。”
“有什麼事?”
“黎助教晚上通知我們,說明天巳時參加學試,被識穿后,改口說是辰時,我們想跟衛助教確定一下,是不是辰時。”
看來今晚的考驗讓他們被騙怕了,衛傾道:“你們倒是謹慎,是辰時沒錯。”
“謝謝衛助教!”明海鞠了一躬,“打擾衛助教了,您早些休息。”
“等一下。”衛傾喊住他,“今晚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明海茫然。
從來到聚龍鎮接的人都很奇怪,考驗更是奇奇怪怪,衛傾助教到底在說誰呢?
衛傾見他一臉懵懂,知他什麼都不知曉,便道:“從進聚龍鎮開始考驗無不在,你們要打起十二分神應對!若遇到奇怪的或是不懂的事,可直接來問我!”
“知道了,謝謝衛助教!”
得到了明確的答案后,明海高興地回去了。
跟他一間廂房的幾個人除了明濤睡得呼嚕呼嚕外,其余人因為心里有事都睡得不深,明海一回來,明澤等人便醒了。
胡宇第一個爬起來,“是不是要換人了?我去!”
因為打了黎冬柳,胡宇想在衛傾面前贏回點好。
“我等到衛助教了,他說是明天辰時。”明海道。
胡宇頓時失。
胡安安道:“九哥,沒關系的,明天有機會見到的,到時候我陪你跟黎助教道個歉就好了,黎助教為人和氣,不會放在心上的。”
“大哥,衛助教就說了這些嗎?”明櫻問道。
明海下鞋子和外,掀開被子鉆進去,明濤睡得沉,里面暖呼呼的。
“衛助教問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還說進來聚龍鎮那一刻就是考驗,讓我們謹慎對待,有問題或不懂的就找他。”
明海打了個哈欠,“妹妹,你快點睡,不要擔心,衛助教是擺明份的,所以他不會騙我們的。”
明海以為明櫻問他,是擔心衛傾也在騙他們。
“我閉眼了,大哥也快點睡。”明櫻乖乖閉上眼,心里卻若有所思。
衛傾并不是溫和型的助教,不會問些溫無聊的問題,相反有些冷漠,他既然這麼問,肯定有他們不知道的原因。
明櫻想起離開何氏藥鋪時,那道讓極不舒服的氣息,直覺判斷,這兩者之間,一定有什麼關聯!
邊響起明海幾個均勻的呼吸聲,明櫻睜開眼,黑夜里明亮的眼睛看著三兄弟。
沒關系哥哥們,不管是什麼問題,我都不會讓你們遭遇危險的!
——
第二天卯時一刻,明海幾個就起來了,依次將瑤安縣其他孩子們喊起來。
卯時過半,瑤安縣三十四人連同明櫻一起出發往山上武院走去。
他們離開院子的時候,看到旁邊的重水縣、園安縣等,皆沒有靜,個個機靈地放輕腳步,免得讓別人知道他們已經離開了。
這可都是競爭對手!他們才不會那麼傻提醒對方!
等到了山腳后,個個便像飛出籠的鳥,飛奔著向上跑去。
辰時還差兩刻鐘的時候,一行人便到了武院外。
五間六柱的沖天式牌樓,足有十多米高,威嚴壯觀,上面寫著龍飛舞的四個大字:青龍武院。
從牌樓的最中間看過去,能看到一尊比牌樓還高的巨大青龍雕塑,霸氣威武,見之便心生敬畏。
牌樓后是近萬平方的空地,此時站了一千多其他縣的孩子,以及助教們。
“已經來了這麼多人啊!”胡宇失道。
他還以為就他們機靈呢,沒想到機靈的人還多。
“已經不算多了,有三千人呢,這才一千多人。”羅石頭倒是覺得很滿意,“我們瑤安縣本來是墊底,現在已經居于中間位置了,再努力一點,說不定都能通過。”
胡宇撇撇四張,“十弟,我看到黎助教,陪我一起過去。”
胡安跟明海幾人代了一聲,便陪著胡宇去找黎冬柳道歉。
哪知還沒靠近,先被朱天和攔住了黎冬柳。
“咦,黎爺,你的眼睛怎麼啦?”
黎冬柳用手遮遮掩掩,“朱助教早,沒什麼,昨晚睡得晚眼睛有點腫。”
朱天和才不會相信,一把拉開黎冬柳的手,看到那還未消散的黑眼圈,哄然大笑,“黎爺,你這是昨晚做賊被人打了?”
黎冬柳了特制的藥已經好了很多,可他皮白,別人用了或許早好了,他卻還有點青黑印子。
他頓時紅了臉,“不是不是,朱助教誤會了,只是一點小誤會!”
朱天和何其聰明,眼珠子一轉,直接就猜到了真相,“你和我衛師弟搭檔,負責的是瑤安縣那些孩子,難不昨天考驗的時候被他們打了?”
黎冬柳臉更紅了,尷尬解釋,“就是一點小誤會,主要是我皮的問題。”
朱天和捧腹大笑,“他們居然敢打你?他們知道你是誰嗎?”
“青龍府四大世家之一的丹藥世家黎家最寵的爺!”
“整個青龍府最出的藥師幾乎都來自黎家,院藥系副院長是你姑母,幾位出的藥夫子不是你叔叔姑姑伯伯就是堂哥堂姐,藥系未結業的幾個頂尖天才都是你堂弟堂妹!”
“你們黎家人最護短了,誰敢你一頭發,他們都能弄個毒藥,讓對方痛不生,后悔來到這世上。”
“現在瑤安縣那幫人,居然敢打你!?”
朱天和笑得幸災樂禍極了,眼睛芒閃爍,一看就是想搞事、看好戲的樣子。
“呀呀呀,我迫不及待想知道,他們知道你被人打了,會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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