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十二並沒有挽留他的意思，但是並不代表他不想要這車濁酒。

相反的是，他想要，而且志在必得！

不用多想，他也能猜到於浩節被騙之後，哪有心跟功夫再去王莊收酒？

而現在這車濁酒嘛，自然是上次想要送給陸家，最後卻運去秦家的那一車！

不知道於浩節跟秦大有之前有什麼樣的約定，反正現在看來，兩個人肯定是談崩了，所以這車濁酒才會又被於浩節拉回來。

而他肯定是走投無路了才會來到陸家，因此無論怎麼看，於浩節都是著急的一方，而他也有信心最後把他拿下，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

「於掌柜，既然如此的話，那張某也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忍痛割了！於掌柜，好走不送！」

於浩節都不他「老弟」了，他當然也不會再他「老哥」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嘛！

於浩節本來以為他會挽留下自己的呢，然後他再虛與委蛇一番，再跟他砍一波價——

可是他現在就開始送客了？

於浩節有點蒙圈，頓時陷了兩難的尷尬境地，不知道他是該走呢，還是不該走呢……

這時，張十二又不忘「好心」的提醒道：「於掌柜的運氣還算不錯，來的時候沒有到「盳山四鷹」，就是走的時候嘛……」

聽到這話，於浩節心裡一驚，進城之後他也聽說了「盳山四鷹」暴斃荒山的傳聞，當時還暗自慶幸，幸虧自己來的晚，要是來的早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呀……

可是，他現在說的是什麼意思？

「那「盳山四鷹」不是都被人殺了嗎？路上哪還有什麼危險？」

「對對對，於掌柜說的對！」

張十二非常贊同的說道：「於掌柜這種老江湖說沒危險自然就沒危險了！想那「盳山四鷹」不過就是群烏合之眾，老大被人殺了，手下們肯定不會再來了！」

他這話看似在安於浩節，可於浩節怎麼越聽越想，越想越怕了呢？

是呀，「盳山四鷹」是被人殺了，可是盳山之上可有太多他們的手下，老大被人殺在梁州外的荒山，那些手下們若是知道了，不會來嗎？

不到還好，若是在返回去的途中到這些劫匪，輕裝上陣他們還有機會跑，可是拉著這麼一大車的濁酒，怎麼跑？

除非他們扔下這一車酒，然後自己跑！

但於浩節可不敢把自己最後的家賭在上面，要知道，泰州於家現在可就等著這些救命錢了！若是這幾天再籌不到錢，天知道那些要債的會不會把他於家酒坊給瓜分了！

五百兩？

那就五百兩吧！

先把賬還上，保住於家酒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度過了這次難過，等以後東山再起吧！

這麼想著，於浩節咬了咬牙，盯著張十二一字一句道：「好，五百兩！我要現銀！」

聽到這裡張十二喜笑開，五百兩銀子買了兩千斤濁酒，做烈酒一賣，來回就多賺了四千五百兩，這個買賣，不要太劃算呀！

因為錢在貨在，而於浩節已經不想再跟張十二多說一句話了，否則他覺得自己能被氣死，一拿到錢，冷哼一聲，連句話都沒說，甩袖就走了……

張十二看著於浩節逐漸遠去的背影，心裡一陣鄙視：連句再見都捨不得說，一點都不講究！

轉過來，就看到陸馥婧一臉崇拜的看著他，張十二故意咳了兩聲：「注意表！」

陸馥婧這才反應過來，馬上板起臉，對旁邊的陸掌柜說道：「陸掌柜，找人把門外的濁酒送回陸府去吧！」

剛才張十二跟於浩節「談判」的經過陸掌柜可都聽在耳里，本來對張十二說的陸老爺讓他管酒樓的事很疑，心想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不知道呢？

然後就看到了張十二是如何三下五除二的以五百兩的銀子買下了足足兩千斤濁酒，而且還是在詐刻薄的於浩節手上！

陸掌柜這個時候對張十二的崇拜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了，跟他比起來，他們做的那都算小大小鬧，人家一出手，銀子千上百兩不在話下，就算他真的負責陸家酒樓，陸掌柜想必也是信服的……

「張公子，跟我來，有事跟你商量！」

已經恢復了嚴肅臉的陸馥婧說完這話就走上了二樓最頭上的小隔間，那裡是酒樓專門為空出來的房間，每次中午的時候都會在裡面歇息片刻……

張十二看著陸馥婧走了進去，心裡早已經樂開了花，這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但是還是很誠實的跟著走了過去，只不過臉上卻是裝出來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

推門進去，張十二又順手把門給反鎖住了。

聽到落鎖的聲音，陸馥婧的臉一下紅了，不滿道：「大白天的，你鎖什麼門呀？萬一來人了怎麼辦？」

張十二哪管這些，過去直接把陸馥婧抱起來放在自己上坐下，一臉無所謂道：「那怕什麼？這個地方平時酒樓里哪有人會過來？」

可不嘛，陸馥婧的脾氣除了陸云爾害怕，這酒樓里的下人們也是怕的，平時都盡量躲著，生怕惹不高興，所以這塊專屬於陸馥婧的地方，一般是沒人過來的……

坐在張十二上的陸馥婧雖然上那麼說，但是手卻很自然的摟住了張十二的脖子，說實話，特別喜歡現在這種覺。

而且已經有點習慣了張十二總是的來占的便宜，每次都是半推半就，被他上下其手，弄的渾不自在。

可是，卻很喜歡這種覺，跟他在一起的覺。

兩個人坐著纏綿了一會兒，陸馥婧吁吁的把腦袋從張十二懷裡了出來，嗔道：「你這個壞人，快別使壞了！人家你過來是有正事跟你說的呢！」

看著陸馥婧撒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張十二停下了正要探索的魔爪，有點奇怪的想到：

現在乾的不就是正事嗎？還有什麼事比這個還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