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名要趁早，賺錢要積極。

陳茹怎麼想聞櫻真的不在乎，把“賭約”公布出去，就是知道爸媽好面子，將來不好意思賴賬。

給陳茹打電話也是同樣道理。

先告知，并且征得了同意，剩下的事要怎麼作，全由聞櫻做主。

聞櫻對自己的生意還有信心的，因為鄧尚偉晚上回來嘗了聞櫻特意給他留的小龍蝦，認為聞櫻這個生意可以做。

“你曉得這個蝦我在鄉壩頭收多錢一斤不？”

聞櫻搖頭。

小龍蝦算斤？

多麼淳樸的計價方式啊！

聞櫻也不記得是從哪一年開始，大城市里賣小龍蝦都是按只賣。

看著聞櫻充滿求知的眼神，鄧尚偉出了一只手。

“5元一斤？”

這已經是聞櫻能接的本價格了，宵夜一條街的一份烤魚賣18元，用的是一斤左右的鯉魚，再加點洋蔥、土豆等配菜，聞櫻覺得小龍蝦的售價可以類比烤魚。

如果小龍蝦的本是5元/斤，那鹵蝦聞櫻可以定在15元/斤左右。

結果更出乎聞櫻意料的事發生了，鄧尚偉把大拇指和小拇指彎曲，只留下三個手指在聞櫻面前搖晃。

聞櫻失聲道：“3元？！”

鄧尚偉點頭。

聞櫻無語。

3元一斤的小龍蝦，四舍五，約等于不要本嘛！

原來在十幾年后，暴漲的不僅是房價，還有小龍蝦的售價，難怪鄧尚偉同意做這個生意，這麼低的售價，想虧本也虧不到哪里去。

“姨父，我這個生意做起來，原材料要能穩定供應才行呀，不要賣著賣著斷了原材料供應……”

鄧尚偉笑著保證，“怎麼會？小龍蝦這種東西，鄉下水水田里那麼多，以前是沒人吃，現在你要大量收購，鄉下會抓小龍蝦的人可不會缺！”

現在還不到農忙，閑著也是閑著，鄉下的農民也愿意掙點零用錢。

3元一斤，已經是算上了到蓉城的運費本。

豬才多錢一斤嘛，這玩意兒總不能比豬還貴！

聞櫻這丫頭，雖然被父母管得嚴，從小就在城里長大，哪曉得鄉下留守的農民賺點錢有多難。別說能賣兩三元一斤，就是一元錢一斤，都有許多人會去捉。

鄧尚偉問聞櫻是擺攤還是開店，聞櫻毫不猶豫說擺攤。

“那就置辦點鍋碗瓢盆、桌椅板凳，投并不大，酒水賣不賣？”

聞櫻點頭，“當然要賣，有蝦無酒，豈不是憾！”

憾是假的，不賣酒水，賺的肯定沒有賣酒水多，為什麼許多飯店謝絕食客自帶酒水，因為酒水一直是利潤大頭。

聞櫻都想好了，不賣需要現場炒的菜，那樣就省了請廚師的錢。

除了鹵蝦，再鹵點鴨頭、兔頭、鴨翅、腳之類的夜啤涼鹵菜，只要有一口鹵水鍋就能現場制作，隨點隨熱。

素菜麼就鹽水花生和鹽水豆，主打還是鹵小龍蝦。

聞櫻說的頭頭是道，至于能不能行，還要看實踐。

就算有秦姣、王爽等人的“”，一群十幾歲的學生想要在蓉城宵夜市場立足，不點摔打，恐怕不曉得花兒為什麼那樣紅——鄧尚偉沒給聞櫻出主意，這是聞櫻自己的長，他不該參與。

有本事的話，不管多大年齡，的確該擁有話語權。

僅僅是上厲害，那紙上談兵。

如果只會紙上談兵，聞櫻的“起義”失敗了也不奇怪，證明該積累幾年經驗，將來再戰！

聞櫻忍不住問起了于文豪父子那邊，“如果我去宵夜一條街擺攤，于文豪父子不會來找我麻煩吧？”

鄧尚偉冷笑：“你放心去，他們父子倆現在幻想著發大財，看不上你們幾個折騰的小攤子，在長灘湖失敗了一次，于文豪再沒有機會讓秦老板欠下他人，算計秦姣的事有一沒有二。”

救命之恩不是那麼好搞的。

第一次秦姣出事，于文豪的兒子恰好在旁邊把秦姣救了，那還說得過去。

這樣的事再有第二次，于文豪簡直是在踐踏所有人的智商！

見聞櫻還不放心，鄧尚偉小聲道，“我已經把于威‘引薦’給了秦老板，秦老板再故意冷他幾天，就會帶他一起做生意。”

秦老板帶于威一起做生意？

恐怕是帶于威買棺材還差不多。

一次買兩口棺材，于威睡一個，于文豪睡一個。

唔，說不定買棺材的錢，秦老板只出了一半，另一半是王總出的——王爽雖然出院了，王總肯定不會讓于文豪報銷幾個手機費用就算了，王總畢竟是在太升南路開手機城的狠角呀！

于文豪父子回了蓉城，意味著羅探長也回了蓉城。

聞櫻特意給羅探長發了個短信，讓他第二天一早過來拿新的“協議”。

“你給我寫了一封新的協議？”

羅探長心是拒絕的。

聞櫻說是自己在論壇上認識的律師朋友幫忙寫的，羅探長要不要，“如果你不信我呢，你就自己去找個比較有名的律師花錢重擬一份協議模板，你之前和我簽的那份協議太爛了，如果我心再黑點，你不僅賺不到我的委托費，還要倒賠我的錢！”

羅探長心想，雖然聞櫻沒要他反賠錢，但有過這種想法的未年人，已經心很黑了！

出于好奇和對黑心未年人的畏懼，羅探長答應了聞櫻的邀請，明早來請聞櫻吃早餐。

……

早上七點半，羅探長如約而至。

趁著早餐還沒端上桌，聞櫻將自己寫好的協議給了羅探長。

“你可以先看看，有疑問就問我。”

羅探長打開協議就很有疑問。

“咨詢收費協議？”

聞櫻點頭：“不錯，我建議……我的律師朋友建議你把調查所改個名字，鳥什麼可以保留，調查所三個字絕對不能出現，你知道國家對私家偵探業務是并不支持的吧？改名后，你干得還是私家偵探的活，但收的是咨詢費，你賣的是服務，而不是別人的私，惹麻煩的機會大大減了！“

聞櫻無中生友，羅探長聽得糊里糊涂。

賣服務？

咨詢？！

“別人請我抓，勉強算是咨詢，像你姨父這樣請我調查仇人，也算咨詢？”

聞櫻振振有詞：

“當然算，我姨父這樣的朋友反目，他找你咨詢，看看是否能挽回和于文豪的友，你覺得這說法有什麼病嗎？羅探長，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客戶們一般是不會去調查毫無關聯的陌生人，與憎這兩種緒，必然是要占一種，咨詢名副其實。”

羅探長被聞櫻按在早餐店上了一課。

羅探長不知道給他上課的就是聞櫻本人，以為聞櫻是代為傳遞“律師朋友”的話。

聞櫻的“律師朋友”還厲害的。

羅探長吶吶道：“你這個律師朋友，收費貴不貴？”

聞櫻想說協議不收錢，是送給羅探長的。

轉念一想，用自己的專業技能賺錢，有啥好心虛的？

知識就該被付費。

“友價，一千元，以后你遇到麻煩需要請我那朋友幫忙，還能打個折，你認為怎麼樣？”

這話聽著怪耳的。

要擱半個月前，別說一千元，就算聞櫻只收一百元，羅探長都不會多看這份協議一眼。

在接了聞櫻和鄧尚偉兩份委托后，羅探長的經濟窘境大為緩解，一千元是羅探長可以承的價錢。

“……行！”

羅探長也是個耿直人。

兩人在早餐店完了易，街對面，看著聞櫻把一個文件袋遞給一個男人，男人給聞櫻一個信封，謝騫陷了沉思。

——那個男人就是聞櫻請的廢私家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