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登時有人了起來。

    “什麽來曆不明的人，你小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你知道這位姑娘是誰嗎？就是連死人都能救得活過來的神醫仙子！你小子不趕跪下來求求仙子救你家娘子孩兒，還敢辱罵仙子，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就是就是，你小子運氣真好，居然遇到了神醫仙子，趕跪下求仙子救命吧！”

    “隻要神醫仙子肯出手相救，你娘子就是死了，也一定救得活的，快求求仙子吧！”

    那漢子登時愣在了當地，他從來沒聽說過什麽神醫仙子的名頭，可是見眾人眾口一詞，言辭鑿鑿，不由得將信將疑起來，可是看著若水一副怯怯風吹就倒的模樣，又實在是難以相信。

    周青聽了眾人的話，眼前登時一亮，宛如出現一道曙，他激的上前一步，對著若水深深的一揖，“柳姑娘，老朽也求求你，求你救救那小娘子母子二人吧，姑娘你醫如神，老朽塵莫及，這世上若是還有人能救母子二人，非姑娘你莫屬啊！”

    “是啊，神醫仙子，您就施展仙，救那母子二人活命吧！”旁觀人群中有人說道。

    “求仙子施展仙，讓咱們凡夫俗子大開眼界啊！”

    圍觀的眾人們群激湧，一個個的紛紛嚷著讓若水出手救命，人人都知道這醫如神，卻從來沒見過出手，無不滿是期盼。

    那漢子見周圍的人都這般信任那，終於信了，當即衝過來，對著若水雙膝跪倒，撲通撲通的磕起頭來，口中道：“小人方闊，有眼無珠，得罪了仙子，求仙子原諒，求仙子大發慈悲，救救我家娘子，救救我的沒出世的孩兒！”邊磕頭邊哭，隻哭得涕淚流。

    若水仰起了臉，頗為無奈，這些人真當自己是神仙不？連死人也救得活？蹙起眉，略一思索，然後臉容一肅，神嚴肅無比，對著喧鬧的人群雙手往下一按，做了個聲的手勢。

    在場的所有人目都盯在的臉上，見這個手勢，馬上閉上了，再也不出一聲，原本嘈雜無比的現場登時變得安靜異常。

    隻有方闊咚咚的磕頭聲還不絕於耳，他跪在地上磕著頭，兒就沒瞧見若水的那個手勢。

    人群中終於有一個人忍不住開口，小聲提醒道：“姓方的，別磕頭了，快起來，神醫仙子最不喜歡有人跪，老人家說過，跪的就不救，不跪的才救。”

    “啥？”方闊登時張大了，愕然抬頭，這才發現現場無比的安靜，每個人的視線都牢牢的看著那蒙麵，他想也不想的就爬起來，一張憨直的臉上出張的神，道：“仙子，我，我不跪了，你、你會救我家娘子吧？”

    若水轉頭看向他，淡淡道：“你真當我是神仙，連死人也救得活麽？若是我救不活你家娘子，你會不會也揪我去見，讓我給你家娘子抵命呢？”

    “啊？”方闊立馬張著大，半晌說不出話來。

    “為醫者，自有行醫的仁心醫道，我不會見死不救，可我也沒那本事，將己死之人救得活來。廢話說，我這就去看看你家娘子去，若是當真救不活，請方大哥高抬貴手，放過小子的一條命。”若水淡淡的嘲諷了他一句，便不再理會他，轉頭問周青道：“他家的小娘子現在何？”

    “在回春堂的堂。”周青臉上現過一抹喜，手分開人群，帶著若水往裏麵而去。

    旁觀的眾人登時呼拉一聲，全都跟在兩人的後，人人心中都無比好奇，又無比激，生怕錯過了這仙子施展仙救人的一幕。

    小桃和小七一下子就被洶湧的人群到了最外邊，了狂跳不己的心髒，擔心的對小七道：“小七，你說小姐真的能把死人救活嗎？，不會有事嗎？”

    小七眼神幽深，他也不說話，吸了口氣，手抓住小桃的領，雙足一點，縱而起，躍過烏的人群頭頂，直接落到了若水和周青的畔。

    周青忽然覺得畔多了一人，抬眼一看，正是那旁從不稍離的木頭臉男人，微微頷首，也不多問，帶著若水直奔堂。

    還沒進門，就聽得堂裏哭聲一片，幾名子撲在地上的一張床板之上，著床板上的哭泣得哀傷不己，顯是那孕婦的姊妹妯娌。

    方闊一直跟在若水和周青的後，這時見那幾名子哭泣不休，忍不住道：“都別嚎了，我請了一位神醫仙子來，定能救得我家娘子活轉過來。都給我起來，讓開！”

    幾名子不明所以，見方闊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一個個抹著眼淚站起來，看了看方闊，又看了看若水，渾不知發生了何事。

    若水更不打話，直接走近去，蹲下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床板上的孕婦，隻見大約二十多歲的年紀，臉頰浮腫，麵焦黃，雙眼閉，果然停止了呼吸。

    若水眉頭一皺，手掀開孕婦上蓋著的白布，隻見的腹部高高隆起，胎兒並未生出，果然是一兩命。

    方闊看到妻這般模樣，登時雙眼一紅，心中傷痛無己，嗚的一聲哭了出來。

    幾名子見方闊哭了，又紛紛尖著嗓子哭泣起來。

    周青不去看那孕婦，一直在看著若水的臉，卻見臉平靜，不喜怒，心下惴惴，忍不住問道：“柳姑娘，你看這……可還能救？若是孕婦已經……那這腹中的胎兒可能救活？”

    “周老爺子，我說過，我隻是一凡夫俗子，不是神，也不是仙，做為醫者，我能做的，也隻有六個字……”若水抬起頭，淡淡的道：“盡人事，聽天命！”

    周青心中一凜，還沒來得及琢磨若水這話的意思，就聽到若水鎮定自若的吩咐道。

    “周老爺子，請你派人取幾匹白布來，把這堂圍起來，不可通風，小桃，你去燒一盆熱水，將咱們今天取來的用全部放在水裏煮沸，小七，你去前堂，夥計給配幾副藥，速速煎好了送來，藥方是細辛半錢，南星一錢，半夏三錢，川烏一錢半，草烏兩錢……”

    一邊說，小七一邊默記，等若水說完，小七形一晃，已經消失不見。

    這邊，周青已經一疊連聲的吩咐藥堂的夥計們去取白布，小桃也已經奔到後院的廚房去燒水，方闊和幾名子麵麵相覷，不知若水在弄什麽玄虛，而堂外圍觀的眾人登時發出一陣嗡嗡之聲。

    “大夥兒今天真的要大開眼界了，仙子當真要施展仙救人了！”

    “是啊是啊，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事啊！這可千萬不能錯過了。”

    若水正在靜心為孕婦把脈，聽得周圍人議論紛紛，秀眉一蹙，冷冷道：“這是事關人命的大事，不是諸位口中拿來可以炫耀的奇事，請諸位口下留德。”

    抬頭對方闊道：“方大哥，勞煩你和這幾位大姐們將你家娘子抬到床上去，方便我救治。”

    方闊一臉的不敢置信，看著若水，聲道：“仙子，您的意思是，我家娘子……能救得活轉過來？”

    “盡人事，聽天命，能不能救得活，要看老天爺給不給麵子罷。”若水右手撚住梅花針尾，輕輕一抖，方闊隻見眼前金一閃，若水手中己然多了一枚又長又細的的金針。

    方闊不再遲疑，上幾名子，小心翼翼的把孕婦抬到了一旁的病床之上，這時幾名夥計已經拿來白布，將堂團團圍住，不通風，乍一看，像是一間小小的手室。

    若水抬眼一看周圍，道：“方闊和周老爺子還有這幾位娘子，請留下，其餘的人，通通出去。”

    圍觀的眾人都好奇無比，不知這仙子要如何施展仙，都在白布圍的缺口，探頭探腦的往裏窺探，聽了若水的話，心中無不失之極，卻沒一人肯離開。

    方闊瞪圓了眼，抄起一條凳子，氣勢洶洶的衝到外麵，見人就砸，登時將看熱鬧的人嚇得一哄而散。

    若水見周圍再無嘈雜人等，靜心屏息，手中梅花金針緩緩從孕婦的人中紮下，潛運力，金針沿著孕婦的經脈潛行，過不多時，若水隻覺心跳加速，氣虛力弱，知道自己的這點淺淺力已然用完，這才緩緩拔出針來，雙目凝視孕婦，一眨不眨。

    周青和方闊更是不敢大聲呼吸，全都隨著若水的目，看向孕婦的臉。

    過不多時，忽見孕婦的眉心幾不可察的一，隨後便看到孕婦的口微微的上下起伏，顯然是有了呼吸。

    那方闊大喜，正要張歡呼，若水抬起眼，冷冷瞪他一眼，他登時閉上了，心中卻是大喜過，目不轉睛的瞧著自家娘子。

    周青也是又驚又喜，他小心翼翼的站在孕婦邊，拉過孕婦右手，為搭脈，果然方才停止跳的脈像此時已經有了脈息。

    小七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小桃拿著煮好的醫械，兩人站在若水邊，也不出聲，靜靜的等著若水吩咐。

    方闊看著小桃端來的刀子，剪子，鉗子等種種工，忍不住打了個冷，看著若水道：“請問仙子，要如何救治我家娘子？”

    “剖腹取胎。”若水淡淡道，麵平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