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深將水杯放床頭，眉峰攏，“沈清秋，你有話要說？”

“沒，哪有啊。”沈清秋笑著打哈哈，暗自吸了口涼氣，“也就是關於秦國文當年的事，我稍微知道一些。”

“說。”

沈清秋正斟酌著言語，病房門被人敲響了，沈清秋轉頭看去，上次他回國見過秦羽墨一面，雖然過去有一段時間了，但秦羽墨的外貌出眾，足以讓人印象深刻。

看到秦羽墨推門進來的時候，沈清秋把肚子裡的話都嚥了回去。

“沈醫生。”秦羽墨抿了抿，沒想到沈清秋也在。

“你們聊，我先出去了。”沈清秋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站著幹什麼？”陸硯深看到手裡還提了保溫盒，“過來。”

秦羽墨走到床邊，開啟了保溫盒，“你想喝的板栗湯。”

“嗯。”

喂他喝湯，病房安靜的只有湯匙撞的聲音。

“打人了？”喝完最後一口湯，秦羽墨聽見陸硯深的聲音。

放下湯，深吸了一口氣，下心頭的火氣，裝作乖順的模樣，“心疼了？”

陸硯深笑了聲，意味不明，“哪隻手打的？”

秦羽墨抿，“兩隻手都打了。”

“出來。”

秦羽墨頓了頓，心道狗男人要替岑舒意懲罰嗎？心底冷笑了一聲，將手了出去，為了弟弟，忍了。

誰知道他只是握住了的手，大掌在掌心輕輕按。

“疼不疼？”

秦羽墨頓住，狐疑地看了一眼陸硯深，他不是找自已算賬的嗎？“你不心疼？”

“心疼啊。”

果然，狗男人。

秦羽墨要把手回來，陸硯深角上揚，好笑道：“誰說我心疼了？”

陸硯深看不了，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坐姿，“我像你麼？不會心疼人的。”

他倒埋怨上了？秦羽墨心底憋著一團氣，“我知道了，以後會多心疼你的。”

陸硯深挑眉，看著低眉順眼的模樣，“轉了。”

秦羽墨被他拉進懷裡，臉埋進他口，他的服上有淡淡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一藥香，秦羽墨呼吸裡肺裡，心底一片涼意，“嗯。”

難得這麼乖，陸硯深胃裡的疼痛，在這一瞬間得到舒緩，他住下，凝視片刻，吻在那雙玫瑰的上。

秦羽墨輕哼一聲，他將抱在懷裡，大掌攬住細腰，溫逐漸攀升時，聽到的聲音：“什麼時候……讓沈清秋給我弟弟治病？”

頃刻，裡的火焰被澆滅，所有的慾消退。

陸硯深冷著臉鬆開的手，明明剛才還一副得要死的樣子，現在這會臉臭的可怕，“你來找我只是為了你弟弟？”

他的質問，讓覺，才是背叛這段婚姻的人。

秦羽墨強忍著淚意，出一笑，“秦朗不好，拖不了了。”

他凝視許久，終於還是心了，閉上眼睛，強住心口那一絞痛的覺，“嗯，我讓沈清秋明天就安排。”

“今天吧。”

“……”

“嗯，今天。”陸硯深躺回去，閉了閉眼睛，胃裡又開始絞痛，深呼吸口大起大伏，消化這鑽心的痛。

許久，秦羽墨以為他睡著了，鬆開他手，輕輕離開病房。

門關上的瞬間，陸硯深睜開眼睛，掀開被子走下地，推開了臺的玻璃門，拿出煙點燃了一，狠狠了一口，還沒痊癒，被煙嗆得雙眸通紅。

瑟瑟秋風吹來，手裡的煙忽明忽滅。

陸硯深眸底倒映著忽明忽滅的煙，宛若他和的。

什麼時候開始他們變了這樣。

和他始終像是隔著什麼，從前不是這樣的。

裝乖扮溫順靠近他，帶著目的，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

明明就在他邊，他卻覺這麼遠。

眼前的煙霧好像變了秦羽墨的樣子，他出手想要抓住，卻被一陣風吹走，掌心空空如也。

陸硯深低咒一聲，低下頭，一隻手搭在欄桿上，眸底浮現了層層滾燙的淚意，悔恨如水般排山倒海襲來。

臺的欄桿雕花有稜角，手握得太，掌心滲出滾燙的熱意，瞬間溼濡了整片手掌，一滴滴搭在地上，紅刺目，他卻覺不到，胃裡一陣勝一陣的絞痛，幾乎讓他窒息。

-

沈清秋上次回國給秦朗檢查過，前幾天秦朗剛做完手，現在狀態還不算太好，沈清秋拿過了檢查報告，皺眉，“嘖，怎麼比上次還嚴重了一點？”

“還有沒有救？”

沈清秋放下檢查報告，盯著他手裡的煙，“秦朗有沒有救我不確定，我只知道你生病繼續菸，你就沒救了，這麼作賤自已的，不要命了？”

陸硯深掐了煙，嗓音沙啞，“秦朗的病能治癒？”

“不能全部治癒，不過保證未來十年二十年穩定下來不用靠藥治療還是可以的。”

沈清秋眼神複雜，嚨了，“硯深，你對秦羽墨了？”

室冗長的安靜，夜無邊。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莫名心痛，看到疏遠我，我就難得要命。”

沈清秋一，話到了嗓子眼，就差一秒就要說出口。

當年秦國文的案子害死了幾百人，其中就有……

“沈清秋，我沒辦法再失去一次了。”

沈清秋如鯁在，所有想說的話，都在這一刻化為嘆息。

“好，我祝你們新婚快樂，什麼時候辦婚禮，記得通知我，我要當伴郎。”

沈清秋低頭看著檢查報告，“秦朗的狀況不算太好，我的建議是去瑞士療養一陣子。”

秦羽墨得知這個訊息後，皺起了眉頭，“去瑞士？在國不可以嗎？”

“瑞士有治療你弟弟病的儀，國目前還沒有引進，如果你不願意去，治療時間比較長。”

那就是不得不去了。

“可我不放心秦朗一個人去。”

沈清秋淡淡一笑，“你放心，你老公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和他一起去瑞士，等你弟病好轉，一起回來。”

“你考慮考慮。”沈清秋離開。

秦羽墨在走廊站了一會，接到了許聽南的電話。

“小，有個憾的訊息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