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墨。”

陸硯深渾冰冷，扣住肩膀，將整個人扳過來，迫秦羽墨直視他。

“你來看我，只是因為你弟弟？”

秦羽墨眼睫輕了下，“也不全是。”

“那你說，還是什麼？”陸硯深盯著，薄泛白。

只要聽到說出那一句話，哪怕是騙他的，他也高興。

可對視良久，秦羽墨撇過臉，“我燉了湯，順便帶給你喝。”

“還有呢！秦羽墨！”

陸硯深抓住肩膀，扣著下，不讓躲閃他的注視，“說！”

“說什麼？”

陸硯深腔裡一團火，明明吃了藥，胃裡卻還是絞痛。

“說你關心我！”

“我……我關心你。”

秦羽墨垂眸。

陸硯深鬆開手，躺了回去，閉上眼睛不去看那不不願的表，“再說一遍，認真點。”

“我關心你，陸硯深。”

“喊老公。”

“……”

這人怎麼這麼無賴呢？秦羽墨扭過，看著窗外的景緻。

這是一間高階病房，景緻也格外好，庭院種植著價值百萬的日本黑松，還有池塘，造景漂亮。

天空灰暗，淅瀝瀝的雨點打在玻璃上。

“不喊就出去。”

男人冷的下達逐客令。

秦羽墨站起，著拳，“陸硯深，你要鬧哪樣？”

“我沒鬧。”陸硯深說完，想起了不久前秦羽墨才說過這句話，他是被氣笑了，“不說就出去吧，秦羽墨，求人要拿出求人的態度。”

秦羽墨了拳，忍了又忍，坐了回來，抿了抿，不不願喊了一聲，“老公！”

“沒，喊得聽點。”

陸硯深挑刺，對這一聲不冷不熱的老公頗為不滿。

“陸硯深！”秦羽墨被氣到了，口大起大伏。

“看來你還不是很想救人，沈清秋可不是這麼好請的。”

“讓沈清秋回國跟我喊你老公有什麼關係？”

“有啊，我心好了就讓沈清秋回國，懂嗎？”

秦羽墨咬了下，第一次發現陸硯深這麼臭屁，夾起嗓子喊了聲：“老公。”

“哎。”

秦羽墨氣笑了，“可以了嗎？我走了！”

秦羽墨走到門口，聽見陸硯深的聲音，“明天我想喝板栗湯。”

秦羽墨拉開門走出去，眼圈紅了紅。

狗男人，早幹嘛去了，現在裝得這麼深給誰看呢。

回到病房，護士正在給秦朗測量。

秦羽墨彎了彎，“你醒啦。”

“姐，你哭過嗎，是不是姑姑又欺負你了？”秦朗抬起手，想去秦羽墨的臉。

秦羽墨挽住秦朗的手，“沒有，姐姐沒哭，只是擔心你。”

“都怪我，讓姐姐擔心了。”秦朗虛弱的就連說話都細聲細氣。

秦羽墨鼻尖一酸，“會好起來的，有一位好厲害的醫生，從瑞士回國，給你治病呢，以後你就可以進學校上課啦。”

秦朗睜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寫滿了高興，“真的嗎？姐姐，這是真的嗎？”

秦朗想去上學，住院這些時間，看的都是小學初中課本，裴青還請了家教過來教秦朗，功課沒怎麼落下，進學校只要適應一段時間就好了。

“太好了姐姐，我可以上學啦！”

秦朗蒼白虛弱的臉上終於有了點氣，懂事地道：“姐姐放心，我很乖的，我每天都有好好吃藥，我要快點好起來，上學讀書，以後能賺很多錢養姐姐了。”

秦羽墨強忍著淚意，病房門關上，秦羽墨蹲下來，捂住臉。

-

天空灰暗，雨一直在下，護士檢查完陸硯深的，看到了床頭的手機，“陸先生，您的電話。”

將手機遞給了陸硯深。

看到來電顯示，陸硯深皺眉，“你出去吧。”

護士掩門離開，陸硯深接起電話，“爸？”

“回陸家一趟，我在家等你。”

助理來到醫院，撐開傘，陸硯深很高，他抬起整隻手才能將陸硯深全部撐在傘裡。

車門關上，助理看了一眼車後座，“陸董不知道您生病了嗎？”

陸硯深的臉仍然蒼白，側過頭看著車窗外的雨天，咳嗽了聲，“問。”

助理坐回去，陸董和陸總和父子關係不太好，助理是知道的，沒想到陸董對這個兒子這麼疏忽，都住院了居然不知道，陸總的母親冷玉蘭士還時常來醫院看陸總呢。

“對了，陸總，這幾天總公司那邊……”

車停下來，抵達陸家老宅，助理的聲音戛然而止。

陸硯深撐開傘走進去，大廳只有陸崇山一個人。

大廳沒有開燈，陸崇山的臉比外面的雨天還要沉。

“爸。”

“你還知道喊我爸？！”

陸崇山將一份資料甩到了桌子上，“這幾天陸名為搶走了我們幾個案子，總公司價大跌，你這個做總裁的去哪裡了？！想著談去了？！為了一個秦羽墨，陸家的家業都不要了！”

陸硯深拳，臉白了幾分，在陸崇山面前坐下，忍不住冷嗤，“我消失幾天，總公司出事就沒人料理了？你那個好兒子呢？”

“別一口一個好兒子！他是你弟弟！他剛畢業一年！他能幹什麼！你別他！”

“我他？我當初一畢業就接管了搜搜這個爛攤子，做上市了，市值遠超總公司，我頂著力一天只睡四個小時就理所當然，我弟畢業一年了就連談生意這種小事都做不好？還能怪別人？！”

陸崇山氣得臉鐵青，一拍桌子：

“你跟你爸說話這是什麼態度！到底我是你爹還是你是我爹？當初要是沒有我，你以為你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陸硯深手背青筋凸起，“我倒是希你沒有把我生下來。”

“混賬！都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思說這些？！陸名為什麼針對我們？你清楚嗎？！就因為那個秦羽墨！你和秦羽墨必須離婚！還有專案組查那個案子，我跟你姑父打過招呼了，我讓他立刻停下對秦家舊案的徹查！”

“陸崇山！”陸硯深猛地站起，怒目而視，“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那已經是陳年舊案，你為了一個秦羽墨，連公司生意都不要了！你知不知道那幾個案子，因為陸名為的從中作梗，我們陸氏損失多個億？你弟弟就因為你那個秦羽墨，遭了多白眼和欺辱！”

陸硯深渾發抖，額頭青筋暴起，“所以你的解決辦法就是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