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紅雨高挑的影出現在衛生間門口，服悉數不見，裹著一條潔白的浴巾，滿臉看著方晟。

方晟呆住了，不知所措看著。

樊紅雨手指一松，浴巾緩緩散開，出玉圓珠潤的，燈下仿佛罩了層晶瑩的亮。

霎時方晟有弦“嘭”地斷了，瘋狂吞沒了理智，沖倒了謹慎，大步上前摟住狂吻不已，然后抱向大床。樊紅雨也不反抗，只在他耳邊息道：“慢一點，別著急”

喃的聲音更激起他的，澎湃洶涌的巖漿翻騰咆哮，急需宣泄的出口，急需突破、沖擊、噴涌而出

沖刺時似乎有所阻礙，似乎聽到數聲，聲音低沉而遙遠，他本顧及不上，也沒工夫細究那麼多，而是力前進、反復耕耘，宛然把底下的人當作白翎，或是趙堯堯

“轟”，久蓄的驚天能量終于發

方晟象是完一場艱苦卓絕的馬拉松，幾乎耗盡全力量，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也無力說話，攬過下人便沉沉睡。

不知睡了多久，醒來后依然是朦朧的燈，懷里的人已經不見了。想到昨晚發生的荒唐事，方晟一個激靈坐起來，才發現樊紅雨正冠整齊地坐在對面沙發上，目不轉睛看著他，眼中充滿不可捉的玩味。

床上跡斑斑，到都是大片目驚心的鮮紅，他更覺得惶恐，似乎陷一個深不可測的陷阱

“怎怎麼回事”他吃吃問，冷汗已浸后背。

樊紅雨恢復平時溫婉平靜的語氣，道：“昨晚說到宋家提出過分的要求，是嗎”

“”方晟汗，好像事態就從那時起失控的。

“宋家要求我和宋仁槿必須要有個孩子，這是同意全力幫助樊家子弟提拔的前提宋仁槿是長子長孫，本仕途順利，目前在晉西省任勞廳常務副廳長，下一步將調到省宣傳部任常務副部長，由副廳升正廳。可就是孩子的問題遲遲得不到解決他的弟弟宋仁勤到英國流留學，好像不太想回國，朋友似走馬燈一樣換個不停，就是不肯結婚當然也不會生孩子，妹妹宋仁杏倒是早早結婚，男方也同意如果是兒子就姓宋，偏偏因為原因無法懷孕”

方晟不低頭看看床單上的鮮，忍不住問：“那你”

咬著道：“那個死變態，看到他就惡心得要吐，休想我半毫就算他愿意勉強試試，我還怕被傳染那些病呢。后來他主提議隨便我在外面找男人，只要生下孩子就算他的”

“世上真有這種人”方晟失聲道。

“可我樊紅雨焉出傳統保守的軍人世家，豈是隨隨便便的人本來就沒有男朋友，也不敢在京都朋友圈來，想來想去，只有施健他是我的初，把之獻給他并懷他的孩子我心甘愿，所以才厚著臉皮不知廉恥地到軍區唉，也許他猜到我心意，連見面都不肯。而家族部面臨的力越來越大，從老爺子到父母、伯伯叔叔番上陣，我一度瀕臨崩潰的邊緣，這時你說了四個字讓我眼睛一亮。”

方晟已忘得一干二凈，茫然問：“什麼”

“另想他法，”一字一頓地說，“我聽了之后豁然開朗，心想為什麼非得在施健那棵樹上抱死方晟不就是理想人選麼”

他張得老大，良久才說：“原來當時你就開始打我的主意”

苦笑：“只是想想而已，主要考慮你和白翎生了個兒子，換普通男人難免會人前人后炫耀，你卻守口如瓶，反而白家有意無意放風，說明你值得信任。不過你我立場微妙，樊白兩家明爭暗斗，在沒有基礎的況下，如何更進一步很傷腦筋。那晚我心煩意，獨自喝酒消愁不知不覺醉了，你正好及時出現唉，你說是不是緣分”

方晟頭，暗想純屬巧合好不好

“坦率說吧，在衛生間里我還有一清醒，服是我主的，也覺到你有點心，還悄悄了我一下是吧”出狡黠的微笑，“可惜你還是臨陣退，可惜不過從那時起我已堅定決心，你即將是我孩子的爸爸”

“所以你我許諾，昨晚又讓曾書記我陪同”

“我查過，昨天應該是最佳孕期。盡管做足準備，還擔心你不肯白翎生了個大胖小子，趙堯堯也在森林公園保胎，你本不缺孩子，更不缺人，我沒法也沒臉面說服你做這件事，因此不得不在

茶里下了點藥”

說到這里愧地低下頭，方晟恍然大悟，難怪昨晚不時有難以抑制的沖，而且茶喝得越多，覺越強烈，原來中了的套

可退一步說，就算沒下藥，當樊紅雨松開浴巾出曼妙絕的，方晟覺得同樣會控制不住。

勇敢地抬起頭，道：“雖說我了不心機，不過把子之給你，至不算吃虧吧請放心，今后我絕對不會糾纏你，不會要求你負責之類，兒子屬于宋家，父親是宋仁槿，而我還跟以前一樣與于鐵涯、邱海波同一陣營，在常委會跟你作對，明白我的意思”

鬧了半天除播種之外沒撈到半點好，不是白干嗎方晟暗自腹誹，轉而笑道：“你覺得是兒子那可難說，萬一是兒怎麼辦”

聽出他話中促狹的意味，俏臉飛紅，揮揮手道：“以后再說啦，”看看手表，“這會兒凌晨四點半，正好外面沒人，你趕走吧記住我說的話，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方晟微微一覺得全酸疼，四肢乏力，發牢道：“你下的什麼藥，后勁也太大了，我本沒力氣爬起還有那種事之后男人需要休息，明白嗎現在回家哪里睡得著讓我再瞇會兒”

說罷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樊紅雨雖恨得牙也沒辦法。不想象小人似的躺到他邊，但昨晚方晟急風驟雨般的進攻是人生初驗，劇痛不止又骨筋，說不出的奇特滋味，令困乏綿到極點，能從床上轉移到沙發并穿戴妥當，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無力再彈半分。耳邊聽著他沉沉的呼吸聲，沒多久也香甜地夢。

一沉睡到八點多鐘，兩人不約而同驚醒，自然是手忙腳。方晟簡單梳洗后四下張好一會兒，不敢乘電梯，從安全通道一步步下樓，躥進后門服務區，混在后勤雜役人員里出了酒店。樊紅花則看著跡斑斑的床單發愁，考慮良久，決定收起它作為紀念，酒店那邊直接認賠了事。

回到家，先打電話了解小寶的病。白翎說沒什麼大事，就是高燒不退，昨晚換到京都市中醫院，請擅長兒科的老中醫開了兩方子，喝下去后效果明顯，夜里溫基本正常，小寶難得睡了個好覺。白翎還開玩笑讓他再堅持幾天，等小寶痊愈就回黃海。方晟有些慚愧，暗想你一走，當天晚上就出事了。

草草洗了個澡，沖掉昨晚曖昧的氣息，方晟驅車來到森林公園。趙堯堯正戴著草帽、穿防曬服準備在林蔭間散步，見了他便拉著一起過去。途中平時沉默寡言的宛若換了個人，絮絮嘮嘮講胎，講做的關于孩子的夢，講未來打算，大有替未出世孩子已安排好人生道路之勢。

“前幾天b超結果怎樣，男孩還是孩”方晟問。

趙堯堯嗔怪地白他一眼：“如果孩呢，你不喜歡”

“誰說的，要提前起名字、準備服等生活用品，不知道別怎行”

“男孩，你給起個小名。”

小寶的名字是容上校起的，頭一回有命名權，方晟非常慎重，邊走邊琢磨，驀地眼睛一亮，撿起草中的貝殼，道：

“海邊多貝殼，為紀念我們在三灘鎮相識相知，以及難忘的工作經歷，就小貝”

他心里另一層含意是有排序的，寶貝，白翎的兒子小寶，弟弟當然小貝了。

“小貝”趙堯堯默默念了幾回，展笑道，“不錯，我很喜歡，就小貝吧，大名呢，要不要按方家家譜什麼的”

方晟失笑道：“普通老百姓哪有那麼多講究名字順口吉利就行”這樣想著，思緒不由開了小差。白翎的兒子歸了白家，昨晚播下的種子不管男肯定姓宋，可憐自己三個孩子到最后只有一個姓方，太不公平了

想到這里更加憐惜地摟著趙堯堯的肩頭，見四下無人在上蜻蜓點水地一吻。

趙堯堯也回了吻，認真地說：“聰聰的大名什麼我們可以按順序排下去。”

“各歸各吧，方家又不是什麼大家族，”方晟思索良久，道，“方海濤，這個名字如何”

趙堯堯對文字的覺很好，略一玩味道：“濤字有點險，不如換為。”

“方海”方晟點點頭，“不錯，還是海濤的意思，但更有涵和韻味再想想吧，不急于確定，反正有的是時間”

兩人在林間走了兩個多小時，方晟腰酸背痛，暗罵樊紅雨下的藥副作用太大，卻不敢在趙堯堯面前說累。